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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慢慢来,感情就像煲汤,小火慢炖才香。
傅莫骞YY的功夫,尹寂夏已然大脑放空,进入浅眠。
“尹儿,快醒醒啊,要睡也等吃了晚饭再睡哈。”傅莫骞耐心地唤着,语气像极了逗弄小孩儿。
许是困到了极致却不得安然入睡,小女人不客气地发起了小脾气,“讨厌,别吵我睡觉,那么呱噪,把你药晕了才好!”
听她这么一提,傅莫骞突然想起来,厉声问道:“你那天给我吃的什么药?怎么随身带这种东西?”
低喝出的问题让尹寂夏迷糊的大脑瞬间清醒了起来,思绪也飘回了那个暗无天日的日子。
那天在金石大酒店被霸王硬上弓,尹寂夏拖着酸软的身子,忍着痛摸黑出了房间逃回宿舍。
在浴室折腾了不下一个小时,身上的皮肤都擦破了,一道道刺眼的新痕和青紫的旧痕交错,火辣辣地疼,她还是觉得脏,从身到心,从里到外,哪哪儿都脏。
活了二十一年,她自认是个乖乖女。除了学习,便是拼命打零工挣钱。
她要用知识,用勤劳的双手改变命运,带着母亲走出那个困了她们十多年的地方,昂首挺胸地告诉别人,“我尹寂夏不是不祥人!我也有能力让身边的人幸福!”
只是那一夜过后,一切都变了。
命运的列车再次与她心中的希冀背道而驰,尹寂夏,注定成不了那个宠儿。
如果说失去最宝贵的那张膜是对她身心的双重打击,那两个月后,得知意外怀孕便将她狠狠踩进了最阴暗的谷底。
怎么会这样,居然一击命中?
她应该喟叹自己的运气太好,可以买彩票中头奖,还是该咒骂自己的运气太糟,无端端被一个陌生人糟蹋,居然还有了他的种?
她也曾下定决心,要挥别过去的一切,重头再来。只是躺上冰冷的手术台,看着刺眼的无影灯,她又退缩了。
手心下的小腹里,一颗种子正在悄然长大,八个月后便会长成一个可爱的娃娃,再有八个月,说不定就会开口叫“妈妈”。
想着未来三代同堂的种种美好,尹寂夏突然听到了孩子的哭喊声,“妈妈,不要啊!妈妈,救我!”
眼角划过两行清泪,尹寂夏做了此生最大胆的冒险--把孩子生下来,好好抚养长大。
未婚生子,学业铁定无法继续了。
她索性休了学,趁着肚子还不明显,一门心思打工赚钱。
未来的日子里,孩子的奶粉钱,妈妈的养老钱,家里的日常开销,这些都要筹谋。
白天,尹寂夏就在西餐厅端盘子,晚上给高考生做英语家教。学以致用,专业总不能荒废。
五个多月显了怀,端盘子的活儿干不了了,经理还算通人情,便让她去收银,一直站到了临产前。
那段日子里,尹寂夏没日没夜,眼里除了钱只有钱。
金钱不是万能的,但对尹寂夏来说,此刻,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所幸孩子听话得很,整个孕期没有半点不适,从不折腾她,安静乖巧极了。
尹寂夏想着,怕是个温柔恬静的女孩儿吧,便准备了一水儿粉色的宝宝用品,连小公主的名字都想好了,叫尹静和,取了她和晋芸姓氏的谐音,又有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意思。
樊城生产费用太高,想回鹿港又怕镇上的人耻笑,尹寂夏干脆一个人挺着个大肚子,去相邻的陌县找了家中医院把孩子生了下来。
都说女人生孩子是过鬼门关,可她也不知哪儿来那么大的胆量,就好像笃定爸爸的在天之灵会保佑她母子平安似的。
五斤六两,是个大个子的小子,瘦是瘦了些,可指标还算正常。
别人家生孩子都围了一圈人,跟伺候祖宗似的服侍着。
尹寂夏从头到尾都只是孤零零一个人,别人问起来,也只能尴尬地笑笑。
同病房的知道她是外地人,都以为她被婆家嫌弃了,娘家又不在跟前,是个可怜的苦命娃儿,对她照顾有加,有滋补的汤羹都不忘给她捎一份,又省下她不少饭钱。
可医院每天的花销是死的,不会因为同情给她打个折。
产后第三天,恢复得不错,她便抱着孩子出了院,直接坐上了去鹿港的车。
她们被孤立多年,避世而居,把孩子带回去,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吧。
尹寂夏永远忘不了晋芸看她抱着孩子进门时的眼神。
有愤怒,有不舍,有心疼。
隐忍的泪水终于在接过孩子的一瞬簌簌滑落,却也遮不住晋芸的满心悔恨,“让你出去读书是为了将来更好地生活,你怎么这么不争气,重走了我的老路呀!早知如此,就该把你困在鹿港,又何必辛苦供你读书呢!老天啊,都是我造的孽,要报应就冲我来,放过我的女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