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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计大妙,此计大妙啊,大人!”难掩脸上的欢喜笑容,梁乘转头望向谢安,又是欢心又是自责般说道,“是啊,我军虽被贼军阻在此地,可却能借助附近郡县官兵之力……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其实不怪梁乘没有想到,就连谢安也没有想到,毕竟他这些日子只顾着思忖如何才能用手中八万大梁军击败十五万太平军,最不济也要将其栓死在此,却忽略了荆、扬交界其实还有不少他可以动用的兵力,要知道李贤在出现前可是赋予了谢安自由调度江南任何郡县兵力的权利。
只能说,谢安在大局观上还稍有欠缺,跟像长孙湘雨这样的兵略家相比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绕过太平军,南下望豫章搬救兵……妙!妙!——非于大人提醒,本府险些误了大事!”谢安不得不承认是他是疏忽了,忘却了自己还有调度江南各郡县兵马的权利。
“谢大人言重了,大人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见谢安出言称赞,于沥脸上笑容更甚。兴致勃勃地与谢安干了一杯酒,继而抬手擦了擦嘴边的酒渍,喜声说道,“下官以为,太平贼军的注意此刻皆在大人此营身上,势必不会提防来自后方的袭击。因此,孔大人此行十有八九能够成功,而一旦鄱阳湖口的粮仓被烧,太平贼军势必大乱,势必会退回荆州,到时候,大人可率精锐兵马随后掩杀,必定能够重创太平贼军!”
“唔,唔!——不知豫章郡知府孔焉孔大人何时出发?”谢安连连点头。说实话,若不是力有不逮,他何尝甘心避战不出?自然是早早打退太平军,前往南郡江陵支援李贤,而如今有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摆在他面前,他又岂会不动心?
“这个……”于沥皱眉算了算,说道,“下官是五、六日之前。也就是七月二十日派人向孔大人搬的救兵,下官的心腹。两日应该能到豫章,因此,倘若顺利的话,孔大人在七月二十三日应该能够提兵出发……不过豫章距离鄱阳湖有些路程,再者途中亦要提防太平军细作得知此事,唔。怎么说也得四到五日孔大人才能率兵抵达鄱阳湖东岸的山林……应该是今日,要不就是明日!——大人不妨叫人登高关注鄱阳湖方向,下官以为孔大人为了行事顺利,定会选择夜袭贼军粮仓,如此一来。只要孔大人那边行事顺利,放火烧了贼军粮仓,其火势,哪怕是远隔百余里的此地,亦能清楚瞧见!”
“好,好!”谢安抚掌连赞几声,转头吩咐梁乘说道,“梁乘,这几日叫将士密切关注南面,若是南面远处有火势,即刻报我!——另外,叫营中将士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
梁乘亦是听地心中欢喜,闻言抱了抱拳,一脸亢奋地说道,“是!末将遵命!”
之后,谢安与于沥把酒言欢的一阵后,便叫一名大梁军将领将其带到营内安歇,至于他麾下那残存的三千多彭泽郡官兵,则安置在西营附近,并且,谢安叫营内的伙夫好生照料这支军队的将士。
也不知是因为有机会击败那十五万太平军而心情激动,还是单纯只因为喝了酒的关系,直到亥时谢安还是毫无睡意。
对此小丫头王馨倒是很欢喜,毕竟谢安这几日都是搂着蜃姬秦可儿入睡的,这让这个小丫头很是吃味,终日里闷闷不乐的。
亥时二刻时,梁乘突然急匆匆地赶来禀告,说南面百里外火势大作。
谢安闻言大喜过望,在小丫头王馨以及梁乘的搀扶下,亲自来到南营门楼观瞧。
果然,正如梁乘所言,只见在南面百里开外,火势冲天而起,一发而不可收拾,远远望去,仿佛就连山峦本身亦燃烧起来,尽管隔地很远,但是谢安等人亦是瞧得清清楚楚。
不难猜测,想必是豫章郡知府孔焉成功出兵夜袭太平军在鄱阳湖东岸山林的粮仓。
“好!太好了!”谢安激动地捏紧了拳头。
在他身旁,大梁军主将梁乘亦是满脸亢奋之色,急切说道,“大人,趁此机会出兵攻打太平军的营寨么?”
“不,再等等,等到日出天明!”强忍着心中的激动,谢安很警惕地说道,“眼下太平军应该是猜得知身后的变故,虽说有些惊慌,但若是我军此刻攻打,恐怕也讨不到便宜……等到明日天明,待太平军准备退回荆州时,我等再行出兵,追击掩杀!”
“那……若是太平军得知情况不妙,连夜遁走又该如何?”
“不怕,本府待会会叫漠飞率东岭众刺客严密监视太平军的动向,不怕他们逃走……再说了,他们十五万人,就算早走一夜,又能逃到哪里去?”
“大人明鉴!”尽管有些遗憾,可梁乘显然也知道好歹,闻言点了点头。
次日天明,彻夜未归的漠飞传来消息,果然太平军中动荡不安,似乎有几支兵马已徐徐撤向西面。
对此谢安心中大喜,一面在蜃姬秦可儿的服侍下穿戴铠甲,一面吩咐梁乘等将领做好出营追击的准备。
从始至终,小丫头王馨闷闷不乐地望着谢安,望着他在秦可儿的服侍下穿上铠甲,良久,她带着浓浓担忧关切说道,“哥,你真的要带着那些兵将大哥们跟太平军坏人打仗么?”
“怎么了?”谢安笑吟吟地望着她,看得出来,他今日的心情着实不错。
“也没什么……哥不是说过,打死都不出战么?——说什么,不管那些太平军坏人用什么[诱人]之计,哥都不出战……”
“你这丫头,只是单纯想让哥哥多陪陪你吧?——哥这几日陪你的时间还少么?——还[诱人]之计,那叫[诱敌]之计,有空多读读书!”谢安没好气地摇了摇头,话刚说完,他自己却愣住了。
对啊,自己明明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带兵出营的,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了呢?
不过话说回来,于沥的建议确实不错,很顺利地就烧掉了太平军的粮草……
谢安脸上露出几分忽释然,可细细一想,他感觉有点不对劲。
等等……
事实上,自己并非亲眼目睹太平军的粮草被烧毁啊,尽管自己确实是看到了那场大火……
是了,那看似顺利的谋划,其实都只出自那个彭泽郡知府于沥的口中,是建立在那个于沥[能够信任]的观点上才会出现的后续……
可是,自己并不了解那于沥啊,如何能够冒然臆测那个于沥是否值得信任呢?
倘若,那于沥并不是[能够信任]呢?
“……梁乘,传梁乘将军来见我!——即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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