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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严又怎么会让她得逞,身子一偏便避开了,跨前一步单膝跪在璎珞身侧便去抓她,岂料璎珞动作极快,他一过来,她右脚便提起一层雪直扫秦严门面。
秦严哪里想到她泼辣敏捷至此,竟是被她兜头兜脸的也踢了满脸脸头的雪,脸色陡然暴戾,拽住璎珞抓雪的双手便扣在了她的头顶,璎珞双手挣脱不开,却也不肯服输,双脚乱蹬起来。
秦严冷哼一声,索性一个翻身将她直接压在了雪地里,他身量高大,重的很,一压上来璎珞便险进了雪中,身下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
凉意透骨而入,璎珞险些没被压得闭过气去,咬牙切齿地瞪着秦严,道:“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上次你说过不对我动手动脚的!”
秦严却是咧嘴冷笑,露出森森白牙来,眸光似讥带诮,冷锐非常,道:“方才不是你骂我卑鄙无耻的吗?左右你已经将我定义成小人了,我还恪守着承诺做什么君子!总得对得起你不遗余力抹黑爷的这番心意吧!”
璎珞觉得秦严不仅说话不算数,还强词夺理,气的咬牙,反唇相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将心思动到了女人身上,用的手段比内宅妇人都不如!不是卑鄙无耻是什么!”
秦严目光滑到璎珞因挣扎而露出的一截纤细的脖颈上,简直想一把掐死璎珞算了,免得她次次出口就是气的人心肝发疼的恶毒之话。可他手指动了动,也不过是捏紧了她的腕子,声音发沉,道:“我做了什么竟比内宅妇人的手段都不如了?你给人定罪总要让人知道所为何事吧?瞧瞧你现如今成了什么样子,举止宛若泼妇,出口便是尖锐谩骂,不讲道理,不通情理,哪里还有半点女子的温婉贤淑!”
璎珞被他的话刺地心头一痛,她何尝想这样又打又闹的,可谁叫他纠缠不休,每每武力压人的!
如今倒成了她泼妇无状了,她亦回以冷笑,道:“我原就不是那等贤惠温婉的女子,恭喜世子爷,今儿总算是顿悟了。求求您了,赶紧的远离了我这泼妇吧,省的玷污了您高贵的身份!”
秦严一时被璎珞顶地面色铁青,说不出话来,只能恶狠狠的盯着眼前该死的女人。
却见璎珞亦是满脸冰霜,神情比她身下的冰雪还冷,眼眸中是不容错认的讥诮,尖利的像一把刀,直捅人心。
秦严不言语,璎珞也势不退让地紧闭了双唇于秦严对峙,忽起一阵冷风,卷动着落雪飞扬扫过两人的衣襟鬓发脸庞,两人也不曾在意分毫,就像是两只较劲的牛犊,非要分出个胜负强弱一般。
也不知是雪地太冷还是太过气恨,璎珞狠狠哆嗦了一下,紧咬的唇齿也颤抖了起来,秦严双眉蹙起,这才褪了怒火,细细打量起身下的女人来。
她背后的貂毛兜帽围着脖颈,雪白的绒毛掩映着巴掌大的脸蛋儿,脸上的肌肤莹润白皙的比身下的雪还清透几分,她好像清减了不少,原本鹅蛋脸型,此刻却显得消瘦成了瓜子脸,那尖尖的下巴骄傲地微扬着。
脸上还沾染了一些雪粒,映衬着那眼眸愈发黑亮吓人,只那一向嫣红水润的唇却有些发青,微微地颤抖着,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娇弱。
眼见她瘦了那么多,秦严心疼的厉害,心便软了下来,怒火也随之消散了不少,哪里还顾得上和璎珞乌鸡眼般争锋,他蹙眉将攥着她手腕的大掌松开,改而包住了璎珞的双手。
触手冰冷,不觉便不赞同地抿了唇,一个翻身一扯一滚,两人的位置便瞬间调转了一下,璎珞在上,秦严在下。
他将她的双手笼在掌心放置在胸前,盯着璎珞道:“冻成这样也不吱声,自己照顾不了自己,还让爷离远点?留你自己冻死在这里不成?”
璎珞不觉挣扎,道:“是谁让我扔进雪地里头去的?这会子倒充起好人来了,你走了,我自然会离开,又不是少了腿就傻傻地呆在这里挨冻了!”
秦严见她翻了个白眼,禁不住倒笑了,道:“瞧吧,声音都发颤,说话都不利索了,还不忘和爷顶嘴。当真是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他说着竟是腾出右手来笼了笼璎珞身上的斗篷,顺势在璎珞的俏臀上啪地拍了一下。
璎珞何曾被人如此对待过,不觉瞪大了眼眸,脸色顿时便黑了,只不待她跳脚说出伤人的话来,秦严便抢先开了口,道:“让爷来猜猜你何故骂爷卑鄙无耻,手段不如内宅妇人?爷听说方才法源大殿那边迟璟奕的通房寻上了你,你可是觉得那通房是受了爷的指使?乃是爷安排的?”
璎珞闻言眯了眯眼,冷笑道:“难道不是吗?难道你没处心积虑的要坏我亲事?毁我姻缘吗?!”
秦严神情一冷,捂着璎珞冰冷双手的大掌禁不住一个用力,直揉捏地她指关节格格作响,疼的眼泪都冒了出来。
秦严这才讥笑道:“你这便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爷是定要坏你这门亲事的,可爷也犯不着使这样的*手段,更不会将心思动到个女人身上,行这般上不得台面的勾当!还有,你的姻缘在爷身上呢,你且给爷记住了!”
秦严说着陡然抬头便在璎珞冻得紫青的唇上咬了一口,璎珞吃痛,惊叫了一声,好在秦严也未为难她,咬了一下便离开了。
璎珞这会子也顾不得恼恨他的举动了,只念着他说的话,一时面露狐疑,道:“真不是你做的?”
见自己已然解释了,璎珞却还是表示怀疑,秦严恨不能抛开璎珞的脑子,看看这蠢女人的脑子是不是被虫给蛀了。
其实璎珞也就是突然见到秦严,头脑一热,这才怀疑到了秦严身上,之后见他恼怒异常,方才两人在雪地中对峙,璎珞脑子冷静下来已打消了先前的怀疑。
就像是秦严说的,他若想毁这门亲事,只怕法子有的是,实在犯不着使这样上不得台面的法。更何况折腾出一个通房来给自己难堪,这其实也改变不了什么。
秦严便不说这些话,璎珞也知道是自己误解了,更何况,秦严行事素来嚣张,他这样的人,做过的事不会不认,他既开了口,她又怎么可能不信?
只是虽然她心知错了,两人吵都吵了,又有这尽一个月的坐卧不安,璎珞心中有恨,却是不肯低头承认误解了秦严的。
且她也想诈秦严一番,弄清楚秦严这一个月到底做了些什么。
故此见秦严脸色再度发青,璎珞反倒抬了抬下巴,道:“除了你,还有谁能整出今日这样的恶心事来坏我亲事。”
秦严不觉咬牙,冷声道:“爷实话告诉你,那迟璟奕的父母现如今根本不在迟家祖宅。他和你定亲,迟璟奕都是说服了迟家老太爷,由着迟老太爷做的这个主。迟璟奕的父母这会子人在北边儿的丰州,为迟家打通往前往北耀的商路。而从京城到丰州,便是平日里快马奔驰也要行上小半个月,如今北边降雪不断,道路阻隔,迟家的家书根本就送不到丰州去。这婚姻之事奉行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书缺一不可,你们的定亲文书上需得有男女双方父亲或母亲签字用印,再送往官媒处登记,这才算真正定了亲事。而这事儿那迟家老太爷可代劳不了。你的订婚书上苏定文是用了印,可迟璟奕的父母却还不曾呢,你说,爷若是半道截了那婚书,你们这亲事可算是定了?”
璎珞本就是在诈秦严,想让他说出谋算来,她没想到他还真告诉她了,更没想到他竟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若然婚书都被截了,这礼数便算不全,动静闹的再大,也确实算不上结了亲订了婚的。
可恨的是,他告诉了她,她却无能力阻拦和应对,璎珞顿时气的双眸都红了,俯下身扑到秦严脖颈间便狠狠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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