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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的天边刚刚泛出鱼肚白,一行人就踏着露珠上了路。
周萋画倚靠在轿厢上,随着车子的摇摇晃晃,迷迷糊糊地似睡非睡,昨晚上半夜一直浅眠,下半夜又发生了孙牧被杀案,整个晚上基本都没怎么休息,迷迷瞪瞪,头脑昏昏沉沉的。
不光周萋画,轿厢里的其他人一路上也都闭眼休息。
走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外面传来侍卫的喊叫声:太子有命,前面驿站停步休息!
侍卫甩得鞭子啪啪响,周萋画打了个激灵一下子睁开了眼,她挑开窗帘,却见路牌立着的界碑上写着“枣阳县界”四个字。
这么快就过了海平了,看来这两个时辰行进的速度挺快啊,若一直这个速度,估计用不了五日,四日便能达到京城吧。
冬雪伸个懒腰,从另一侧挑开窗帘,见外面开着大团菊花,嘟囔几句:“这还没到京城,怎么也有这么多菊花!”
“冬雪表妹有所不知吧,京城的菊花,十之**来自枣阳,估计现在这些不过是被挑剩的,好的都被送进京城了!”陈映芸坐直身子开口说道。
冬雪吐吐舌头,把目光从窗外收回,眨着眼睛看着周萋画,用力吞咽一下口水,终于开了口,“师父,昨晚你验尸了?你怎么不喊我帮忙呢?”
周萋画昨晚验尸时,只是让侍卫上去拿了勘察箱,别说冬雪,就是连春果都没捞着多看一眼。
周萋画侧着脑袋,一动不动地看着车厢外,压根没听到冬雪的问题。
冬雪有点不高兴。往前移动一下身子,“师父,你有听到我说话吗?”她伸头到周萋画旁边,张大眼睛往外面看,当她看到周萋画的眼神是落在前方骑马前行的卢天霖时,不禁小小落寞一下。
嘴巴撅得老高,收回身子。依着另一侧的轿厢。一脸的不悦。
春果意识到冬雪情绪的变化,于是也抬起头,当她看清楚周萋画是在看卢天霖时。她因错愕难以遏制地咬了咬嘴唇。
这一幕被冬雪看见,如找到同伴的冬雪冲春果“唉”了一声,春果连忙抬头,却见冬雪俏皮地朝她做了一个“嘘”地手势。
这下春果更不解了。
“娘子。你刚睡醒,不易吹风!”春果在周萋画耳畔小声的提醒。并伸手帮她拉下了帘布。
但周萋画却没有随着帘布落下而收回眼眸,那姿态就好似被冻住一般,许久之后,她支在窗沿上的手缓缓落下。开口便问,“冬雪,你母亲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冬雪一怔。没明白周萋画为什么问这个,“我母亲?”
周萋画微微点点头。示意她没有听错,自从偷看到那纸条上的“辰”字,周萋画就以这个字呈放射性思维发散。
想来想去,最有可能的组合就是生辰,那指的是谁的生辰呢,自己亲人是不可能了,父亲跟母亲都是岁中,如今已经接近深秋了。
她记起母亲曾说起过她的同窗们,皇后娘娘是年初,李雯庄跟陈成玉是岁中,秦怡是岁末,各个恰合的是,在这种赶往京城的队伍里,这四个人的子女可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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