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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贵妃脸沉着,“她不是在帘思宫绣百寿图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公公回道,“是世子妃的丫鬟去帘思宫领她出来的,皇上,宫里头就数她最适合回舞了。”
皇上瞅思容公主那一身梅花,在想着她母妃和她小时候的梅华舞,点点头,思容公主瞥头看了眼宛清,宛清轻点了下头,然后思容公主开始跳舞了,这舞姿真不是盖的,回眸淡笑,举手投足间都舞出了梅花的孤傲,在寒风中的铮铮铁骨。
一曲赢得满殿喝茶啊,皇上大家赞赏,赏赐了思容公主,然后问道,“有许久不曾来给父皇请过安了,一转眼就长的这么标致了。”
思容公主却是跪下来谢罪,说她没能完成百寿图,擅自出宫该领责罚,皇上想揉太阳穴了,她是被领出来的,要领责罚的也该是宛清才是,有她什么事啊,他这女儿不会脑子里缺弦吧?
宛清站起来,行礼道,“这错错在宛清,宛清知道自己惹事的本事,不定一会儿就有人想宛清献舞了,宛清得做好万全的准备,昨儿进宫,恰好碰到十皇子,他说思容公主手腕有伤,太医束手无策,让宛清去瞧瞧,宛清无意间发现思容公主在跳梅华舞,一时间惊为天人,只可惜她不能出宫,宛清擅作主张了,还请皇上责罚。”
那边十皇子喝酒喝的正欢呢,突然就被宛清给点名了,十皇子眼睛睁得那叫一个大,脸色那叫一个无辜,他昨天有见过她吗?有求她去给思容治手腕吗?有吗?有吗?这女人简直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欺君之罪啊!他还不能说不是。
那边九皇子扭头看着十皇子,“你小子能耐啊,连她都请得动,面子比父皇还大上一些了,老实交代,她讹了你多少?”
十皇子嘴角的笑那个扭曲啊,只得赫赫的笑着,“我是无辜被拖下水的,我就是个替死鬼。”
替的还是个丫鬟,十皇子想哭了,在锦亲王世子妃眼里,他的命还没有个丫鬟来的重要,她摆明了是要借着思容的事把温贵妃拖出来,回头温贵妃不定就把矛头对着他了,一会儿他会挨他母妃轰的,十皇子决定在心里恨一下宛清,他很无辜啊,他只是提了一下绣活,可没说医术的事啊,难不成他心里怎么想的她都知道?想着,十皇子就忍不住打寒颤,他应该去外面晒太阳驱寒的。
宛清主动认错,又举荐了思容公主,皇上能定宛清的罪么?不能,还得赏赐,那边皇上赏赐完宛清,就问思容手腕受伤的事,怎么严重到太医都束手无策,他还不知道,皇后想着宛清插手了这事,便向皇上道,“皇上,今儿是给东冽公主举行接尘宴呢,家务事稍后再说吧?”
皇上点点头,让思容公主落座,然后宴会继续,这回东冽没有挑事,宴会很平淡,很快的,一个时辰就过去了,这是个小宴会,北瀚皇帝都没来,就是浩王露脸了,坐在那里有气无力的,皇上为表示关心,特地询问了一下,璟浩然逮到机会了,大诉苦水,“皇上,你得好好说说锦亲王世子妃,那箫声吹的,我现在耳朵里还生疼,一宿没睡啊!现在耳朵里听什么都带着她的箫声。”
宛清无语,皇上瞥眼望过来,宛清找人背黑锅了,“相公让宛清在他离开王府这段时间好好练练箫声,要是打扰了浩王,宛清表示歉意,若是实在听不下去了,浩王可以去东行宫住。”
璟浩然一句不回飘了过来,他守株待兔这么久,一直不见人来,让他放弃,绝不可能,皇上也不管了,嫌难听又不走,那就忍着,只是王爷王妃眼底的黑眼圈也是箫声闹出来的?
这么一打岔,没几分钟就过去了,皇上对肃王和亓王道,“朕会在三日之内选定和亲的人选,等和亲过后,就商谈求和一事。”
肃王和亓王站起来点头行礼,上官静愣在那里盯着桌子上的酒杯发呆,还是身后的丫鬟提醒她,她才站起来,这事就算是定下了,然后就是散宴,皇上挥袖子走了,皇后及温贵妃也是要跟着走的,思容公主站起来,不知道往哪里走好,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多余的,该回帘思宫呆着才对,那边宛清一个眼神使着,思容公主就跟在皇上后头走了。
宛清扶着王妃跟在王爷后头要出去,那边公公过来道,“王爷,皇上让您去御书房等他。”
王爷当即翻了个白眼,看着王妃,问道,“你会不会等我?”
四下还是有不少的大臣的,首先就是右相和右相夫人,听着王爷这话问的,忍不住挑起了眉头,这锦亲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让王妃等他,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还用这么询问的句子,宛清翻着白眼,那边王爷改口了,“等我一起回去。”
说完,迈了步子就往另一条路上走,留下王妃看着王爷的背影有些茫然,宛清猜也知道皇上肯定是想把东冽求和的事交给王爷处理,不知道要等多久呢,她的马车上搁了冰,王爷王妃的不知道有没有,宛清扶着王妃继续走,那边十皇子等在大殿门口,想问问宛清拖他下水的原因呢,万一惹到了她,得道歉,他可没想过与她为敌,看见宛清和王妃就走了过来,轻咳了下嗓子,问道,“今天,你为什么要拖本皇子下水?”
宛清翻着白眼,“礼尚往来,不拖你下水,我没别人可以拖了。”
这个理由让十皇子奔溃,没人就不拖了呗,拖他下水能有什么好处,他一个平庸不受宠的皇子,有什么值得算计的,十皇子想不通,王妃看着宛清,宛清有些无辜,“母妃,他没您想的那么无辜,是他先算计的宛清。”
十皇子汗滴滴的,脸爆红,都说跟锦亲王世子妃说话是脑力活,果然不虚啊,这才两句话呢,他都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口拙了。
宛清轻福了下身子,要扶着王妃走,那边有丫鬟疾步走过来,朝十皇子禀告道,“思容公主晕倒了!”
十皇子听得怔住,怎么会晕倒呢,思容最多就是手腕提不起劲来,之前没有晕倒的先兆啊,十皇子提步往那边走,王妃问宛清道,“思容公主是怎么一回事?”
宛清据实以告,“温贵妃废了她右手,把她关在帘思宫有三年了。”
王妃听得脸色并没有多大的起伏,温贵妃做出这样的事来并不会让人觉得奇怪,王妃只是在想由着宛清这么挖掘下去,温贵妃只怕会死无葬生之地,国公府也会陷入万劫不复。
王妃继续往前头走,走了约莫百步的样子,那边就有人来请宛清了,宛清瞅着王妃,王妃拍了宛清的手,“你去吧,母妃去马车上等你。”
宛清点点头,带着梳云和南儿就随着丫鬟走了,一路直接就到了偏殿,思容公主躺在床上,皇上皇后温贵妃都在,太医对思容公主的手真的没辙,就连思容公主装晕都不敢说,公主装晕啊,不能自己诊断不出来就说是装的,公主有什么理由装晕?这不就把宛清给抬出来了,让锦亲王世子妃来吧,她医术好,定能治好思容公主的。
宛清没有给思容公主把脉之类的,直接就对皇上道,“思容公主右手算是废了,被禁足在帘思宫三年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就是现在开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她又心结难处,一心逼自己去绣什么百寿图,强逼手腕去做高难度的活,只怕一辈子也难痊愈了。”
皇上听得眉头紧锁,问皇后,“思容手腕毁了这么多年,怎么不见你提起?!”
皇后听着皇上那生硬的语气,心里有些不悦,“皇上责怪错人了,思容被禁足与臣妾半点关系没有,不是臣妾禁的她的足。”
皇后这算是有些火气了,禁足的是皇上自己,可思容手腕被毁,她乃后宫之主,怎么也该过问一下的,就算不帮着求情,也该告之他一声的吧,他不是昏君,女儿手腕受伤差点残废,他还不至于狠心到逼她一定绣成百寿图才能出宫,怎么样也得把伤给养好了吧?!
皇上不悦了,脸色有些青,眸底是对皇后的失望,那边淑妃和贤妃倒是知道一些,那时候温贵妃深受皇上宠爱,皇后还不敢跟她硬碰硬的斗,斗也只有一个下场,输,更何况三年前,太后去避暑山庄住,皇后就更没了帮手,还不是由着温贵妃或作非为,一个公主而已,没有亲娘在跟前,谁会想的起来,再者那时候她才十二岁,就是学习绣艺也得半年,再加上绣百寿图,就是顶级绣娘也得半个月,她少说也得三五个月吧,前前后后加起来,足矣让人遗忘了,谁让后宫是最薄情的地方,各斗争自己都自顾不暇,谁会把个小丫头放在心上,就是当年陵容那百寿图,果真就是她绣的,就是现在叫她绣,给她三个月也不见得能绣的出来,只是大家不说罢了,一来得罪温贵妃,二来让皇上大寿闹得不愉快,大家心照不宣,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人在后宫里,做什么都先想自己,惹麻烦的事没人去做的。
宛清翻白眼,别抓不住重点,受伤了没治是个问题,皇后有过失,可这伤怎么来的,怎么没人过问,宛清忍不住了,那边皇后同样忍不住了,“臣妾有失职之责,可思容的手腕是如何受的伤,臣妾想没人有温贵妃清楚了,皇上还是问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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