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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那个丫鬟还在,宛清要是瞧见了最多也就觉得有些眼熟,但是梳云旁的事迷糊,但是认人这方面那是顶好的,堪称过目不忘了,这会儿干脆将她领出去说话去了,王妃伤心,宛清也没法劝,又转道进去了,没两分钟,梳云就问清楚了,回宛清道,“今儿一早,跟在大老爷身边的小厮回来说大老爷收到君瑶姑娘和恒王府结亲的消息往回赶,半道遇到了贼匪被砍伤了,流了好多血,生死不明,小厮被土匪砸晕醒过来已经不见大老爷的身影了,不知道是死是活,现在国公府里大太太晕倒了,国公夫人也晕倒了,乱成一团,大太太无人照顾,君瑶姑娘没办法,才想到了王妃。”
宛清听得眉头紧锁,国公府里事情可真是多,又都堆在了大太太身上,浑身是血,连小厮都瞧清楚了,可真是凶多吉少,大太太晕倒,只怕是悲痛欲绝导致的,上回的药应该没断,君瑶亲事在即,她不会在这关头倒下的。
悠儿然儿穿戴好,竹云梳云抱着,宛清出了屋子,王妃神色好多了,似乎有些陷入沉思中,宛清也不知道该从何劝起,要是大老爷真的挂了,这事还真的不大好办了,君瑶君帆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二太太那人想想也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但是,有些话还是要说的,“母妃,大太太不会有事的,只要没见到大老爷的尸体她不会相信的。”这是人的本性,永远存在着希望,不到证据确凿,是不会相信的。
王妃点点头,看着天色差不多快要吃午饭了,再不回去,宸儿估计都要差人来喊了,宛清听王妃这么说,只得带着悠儿然儿回绛紫轩,半道上,一阵鹰嗷声把梳云的视线给吸引住了,用手挡着太阳,指着天上徘徊的鹰,讶异的道,“少奶奶,您瞧见了没有,鹰脚上吊着一块玉佩呢。”
宛清在想事情呢,听见梳云的话抬头时,哪里有什么鹰啊,宛清回头瞅着梳云,“学了武功就是不同,眼睛变的更贼了,这耳朵也更灵了,喏,去把那朵莲花采了拿给我。”
宛清随手指了一朵在碧毯上摇曳入美人起舞的莲花道,竹云掩嘴轻笑,梳云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手往后的指,“应该要不了一会儿,小厮就能把船放湖里了,奴婢一会儿就去采……。”
宛清白眼一翻,“我是让你飞去站在莲叶上采,划船去谁不会啊,南儿北儿都会。”
南儿在一旁连着点头,“少奶奶可有些日子没瞧见你练轻功了呢,正好展示一下给少奶奶瞅瞅,以后上楼下楼我们几个走楼梯,你就用轻功飞,又快又省时间。”
梳云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她敢飞么,敢飞么,少奶奶肯定会动心的,然后去找少爷学,少爷没准一生气,让呆木头把她武功给废了怎么办,那是她辛辛苦苦扎马步扎了多久才得来的,她可舍不得,她宁愿爬楼梯也不轻易在少奶奶面前动轻功,梳云想着怎么圆唬过去,宛清却是找了棵大树坐下,用眼神示意梳云,她还等着莲花呢。
梳云无奈,只得走到莲湖边,这还是梳云第一回跨这么远的地方飞呢,心里有些些的怕,可主子要,她不能不去啊,梳云脚下一提,后面南儿北儿就给鼓掌了,梳云在近的地方飞了一下,许久时间没用轻功,都生疏了,等上手了,就往那边飞去,半道上还在琢磨怎么采好,梳云脚踏莲叶一路飞过去,准备一下子采了莲叶然后飞回来,估计是力道用的不是很好,一下子没折断,这不再一用劲,身子就不能平衡了,噗通一下砸水里去了,这边岸边一阵笑声啊,没差点笑弯了腰。
那边路旁还有好些丫鬟呢,开始都羡慕梳云的不行,都知道她定了门好亲事,这武功也是跟冷灼学的,方才那一下子可真是潇洒,结果一不小心潇洒过了头,栽湖里去了,梳云听着那么些声音,好想哭,怎么就折不断呢?
那天竹云扯着嗓子喊,“快起来了,你在湖里待多久也没人会去救你的,记得把少奶奶要的莲花拿上。”
竹云这一嗓子才将路边的丫鬟思绪拉回来,按理来说,人家落水她们该帮着喊救命的,怎么就愣在这里瞧热闹了?
梳云折下莲花,一手举过头顶,一路骂没良心的游过来,竹云去拉梳云起来,梳云要将竹云拖下水的,可竹云也是学过几天功夫的,哪是在水里的梳云能拉下水的,梳云把莲花塞竹云手里了,然后慢慢的爬起来,竹云摇头啊,“真不知道少奶奶让你学轻功干嘛,脚一蹬石头不就飞……呲……。”
竹云说着,梳云就凌空飞了起来,带起来的水泼了竹云一生都是,竹云没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才好,怎么这会儿脑子就好使了,竹云狠狠的瞪了眼因为掰回来一局有些得瑟的梳云,忙把手里的莲花上的水晃下来,拿去给了宛清,宛清心情很好的拨弄着莲叶,一旁的悠儿然儿那手伸的,宛清鼓着眼睛道,“想要啊?自己找你们梳云姐姐要去,要不就喊我一声娘也成。”
那边梳云听得腿软,这不是摆明了是让小少爷们找她要么,梳云果真回头了,瞧还有几朵莲花在风中摇曳着,往水里一栽,游了过去,等拿着两朵莲花游过来时,某个无良主子和一群丫鬟早不知道上哪儿去了,梳云嘴那叫一个瘪着,更让她瘪着的还在后面呢,冷灼冷着张脸,蹙着个眉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梳云,“水里很凉快?”
梳云抬眸瞪了冷灼一眼,水里不凉快,哪里还能凉快了,把莲花搁在一旁,梳云就要爬上来,手才搭上湖岸,冷灼一手就将梳云给提了起来,瞅着梳云那因为水浸透而显现出来的身姿,冷灼脸有些发烫,有些懂为什么宛清让他给梳云送件衣服来了,“从明天起重新跟我学轻功直到能采到十朵莲花为止。”
说完,把包袱里的衣服拿了件出来给梳云搭上,然后迈步回去了,梳云原是跟着走的,走了两步觉出不大对劲,忙去把莲花拿了起来,然后追着冷灼走了,身后一条长长的水印跟着。
宛清上了楼直接去了书房,莫流宸正在写着什么,宛清手里拿着一朵莲花进来,走到书桌旁,后头北儿就端了个莲花瓶子来,道,“少奶奶,瓶子拿来了。”
宛清装在瓶子直接就搁在了莫流宸的书桌上,瞧着桌子上搁着一块玉佩,宛清怔愣了一下,“相公,这玉佩是?”
莫流宸放下手里的笔,拿起那块玉佩,左右翻看了一下才道,“是国公府大老爷的,方才冷魄传回来的。”
宛清听得眼睛睁的圆溜,“大老爷现在是死是活?”
莫流宸蹙紧眉头,有些诧异的看着宛清,“娘子怎么知道的?”
宛清白眼一翻,“母妃都差点伤心的晕倒了,父王方才让人去找大老爷的,你倒是快说他人活着还是?”
莫流宸这才回道,“还没断气,只是伤的过重了些,一般的大夫怕是救不活了,娘子有什么保命的良药没有?”
莫流宸说着,将桌子上一张卷的看不到的小纸条递到宛清跟前,宛清拿过来一看,是大夫把的脉,的确有些重的,宛清略微思沉了一下,这样保命的药丸她是没有准备,不过开张方子还是可以的,宛清忙就着这病症报了一连串的药名,还有可能出现的并发症,如何处理都说了,莫流宸写,一会儿就好了,外面冷灼进来,接过字条出去了。
宛清拿过那玉佩,对莫流宸道,“相公,母妃怕还是担心呢,我拿这玉佩去给她瞧瞧,应该能宽母妃的心。”
莫流宸点点头,宛清拿着玉佩就出了书房,悠儿然儿两人手里一人一朵莲花,地上有好些的莲花瓣,手上的只剩下两瓣和一根光光的杆子了,手左右摇着,宛清都替莲花心疼,蹲下去,一人拍了一下,“小小年纪就不学好,竟然辣手摧花。”
梳云在后头站着,突然就有些腿软了,少奶奶说话当真是不忌讳啊,这好像是说采花贼的吧,怎么也拿来说小少爷,不过就是扯了两朵花么,少奶奶可没少干这事,小少爷这也是学的她呢,梳云也就敢在心里嘀咕两句,然后瞅着宛清一人揪了下小鼻子,带着南儿就下楼去了。
王妃不在正屋里,在卧室,坐在床榻边发呆,璃儿在床上爬,宛清过去,直接就把玉佩吊了下来,王妃怔愣了一下,随即接过翻看着,有些激动的问道,“哪儿来的?”
宛清有些惊讶,随即回道,“母妃别担心,大老爷还活着,冷魄守着他,只是伤的有些重,一时间怕是回不来。”
王妃这回是真的松了口气,脸上也绽开一抹笑来,翻看着玉佩连连说着活着就好,把玉佩给了宛清,“你赶紧找人把这玉佩给大太太送去,免得她担心。”
宛清没有接玉佩,神色有些凝重,摇头道,“母妃,国公府里混乱一团,大老爷死的消息只怕要不了两天就能传到大太太耳朵里,除了大老爷死的消息,旁的消息只怕很难传到大太太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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