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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小风曾经用苦肉计来让窦良箴明白自己的心意,她私底下偷偷问小风,如果听闻她出事了,澹台冠玉会是什么反应,小风笑笑,道:“他首先想的是,你死了,又是在安良死的,他该怎么向顾家交代?怎么向你父母交代?其次他想的是,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敢杀丰园里的人,那就是挑战他的权威,是他所不能容忍的,第三,给你打一副好棺材,把你送回故乡,叶落归根。”
当时听了这话,顾汀汀垂头丧气的:“一点关心或者伤心都没有么?”
小风无奈道:“你要理解,我九哥就是这样冷情的人,即便他很关心我和表姐,可什么时候说过那些关切的话?那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呢,即便他喜欢你,他也绝对不会表现出来,顶多暗中护着你,不叫你吃亏受委屈罢了。”
再次回想起这段话,再看着面前的澹台冠玉,顾汀汀终于不死心的问了一句:“你真的不喜欢我么?一点喜欢都没有?”澹台冠玉其实有些不耐烦,可毕竟相处了一年,不好轻易翻脸,于是忍耐着,肯定的道:“没有!”
顾汀汀失望极了,道:“是单纯的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这样性格的人?”
澹台冠玉简直要翻白眼了,这有什么区别么?不过他还是道:“我不知道,应该都有。”
顾汀汀的芳心瞬间哗啦啦碎了一地,她深吸了两口气,慢慢转身离开了,连句再见都没有。
澹台冠玉只觉得莫名其妙,看着她走远了,这才回头,却发现小风夫妻俩,甚至窦良箴和冯峪,都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这边。顿时一皱眉头,道:“没事情做了?”又呵斥小风:“还不回马车上坐着去?”
小风吐了吐舌头,又重新爬上了马车。
车队缓缓移动,本已经离开了的顾汀汀却骑着马追了上来。她扯着嗓子对澹台冠玉喊:“总有一天也会有一个女子对你不屑一顾!让你求而不得!让你痛苦!总有一个人能制住你!你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澹台冠玉回头看着顾汀汀,没说话,扭过头继续往前走。
阿燃却在马车里听到了最后一句,对李乾道:“顾姨母是在诅咒舅舅么?”
李乾摇摇头,大人的事情他们小孩子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阿燃无趣的收回目光,却看到了坐在一旁的裴斯翰,他虽然比阿燃大了一岁,今年五岁,快六岁了,但个子矮。人也瘦骨伶仃的,看着倒比阿燃还小,如今一收拾干净,倒像个富贵人家的小郎君,只是乖巧中还带着几分怯懦。让他不大喜欢,阿燃把头扭到一边去不和他说话,可李乾却出于礼貌和他打了个招呼:“你就是裴斯翰?”
裴斯翰轻轻点点头,不安的动了动,想开口说什么,最后又咽了回去。
从吃不饱穿不暖的孤儿变成裴氏长子嫡孙的嗣子,他们姐弟连选择的权力都没有。不过和充满迷茫的前途比起来,最起码他能吃饱饭,穿暖衣,姐姐也不用像个奴婢一样去做媵妾。
裴斯翰暗暗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尽力讨“新父亲”的欢心,不要让他们姐弟被退回去。再过以前那种日子。
都说穷苦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虽然是差不多的年纪,但裴斯翰就比阿燃和李乾都成熟多了,过了几天后,他虽然还对周围的环境有些陌生和胆怯。但已经没有了那份恐惧和担忧,甚至主动和李乾搭起话来:“要坐多久的马车才能到家?”
李乾想了想,道:“大概一个月吧。”
裴斯翰有些吃惊:“这么久啊。”
阿燃在旁边玩九连环,听他这么说抬头道:“你掉头回去,五天就能到家。”他们从杭州启程已经五天了。
裴斯翰自然听出了阿燃话里的意思,脸涨得通红,李乾推了推阿燃,替裴斯翰解围:“听上去时间长,但是走走玩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阿燃很是不满李乾偏帮裴斯翰,撅着嘴让马车停下,跑到小风马车上去了。
小风正躺在车里呢,见阿燃跟小炮弹似的冲进来,曲伯雅赶忙把他抱住:“这么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阿燃委屈极了,坐在曲伯雅怀里撒娇:“父亲,我不想跟裴斯翰坐一辆马车,我也不想让他到咱们家去。”
曲伯雅温声道:“为什么不喜欢?他和你差不多大,你们应该能玩到一处才对啊,你和阿乾不是很好?”
阿燃道:“可是我不喜欢裴斯翰。”
小风眉毛一竖,道:“什么裴斯翰裴斯翰的,他是裴先生的嗣子,你应该称呼一声小叔叔,再这么没规矩我可要揍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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