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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熙并不知道苏雅所说的“消失”是什么意思,本来他还以为她所说的“消失”应该指的是她会短暂地离开爱兴城堡前往别的地方停留一段时间的意思。可是还没有等乐熙询问苏雅话中所提到的真正含义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苏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低着头,然后嘴唇不停地动着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就在乐熙还没有看清苏雅到底在干什么的时候,他再次发现眼前的自由之神苏雅居然凭空地消失了……
苏雅也许也想不到,刚刚的她只是念了一个咒语而已,而当念完了这个咒语,她居然会在眨眼的功夫由一个空间来到了另一个空间。
当苏雅看清了自己所在空间的景致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好似正站在一个山洞里,那个山洞就像是一个面积并不大的地窖,这个小小的地窖中顶多只能容得下两个人自由活动,而这个地窖的出口是一个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进出,就连穿过那个出口的高度都必须让越过它的人低着脑袋猫着腰。
虽然这个山洞的面积并不大,并且里面一个烛灯都没有,但是苏雅依然看得清山洞中的每一个角落,这是因为这座小山洞的墙壁就像闪着珠光的背投一样,虽然上面铺满犹如珍珠翡翠般天然石那凹凸不平的棱角,但是自那石壁上反射出来的光芒足够眼前人看清山洞里面的犄角旮旯。可仅管是这样,这个小小的山洞里也的确没有什么,它的洞顶是与墙壁一样的表面上铺满天然石子的闪着珠光的背投,而它的地面是只有硬硬的土地。而位于土地的中央处摆放着两个圆圆的石头凳子,那两个石头凳子都有两尺来高。只是它们的距离竟然有四、五步之远。
当苏雅看到了地面上摆放着的那两个石凳后,她竟然迈开步子走到了其中一个石凳的前面,然后坐了下来。此刻的苏雅看起来既不紧张,也不疑惑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里,她似乎很坦然自若并且悠闲自在,只见她将两只手交叉着抱起了肩,两只脚也悠闲地立在了石凳底部的两侧。她歪着头地凝视着某处。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好像只是在休息。
而苏雅就这样停滞没有多久后,位于她的对面。也就是那个原本空着的石凳上竟然像揭开了窗纱一样地出现了一个人。
也不能说坐在那个石凳上的是一个人,因为很明显他看起来根本就没有人的相貌,乍看上去他好像是一只浑身长着蓝黄相间短毛的山羊人,可是仔细看去却又不是。他只不过是一个外形像个男人、头上的毛发有些凌乱、面容像个猴子、身材很修长矫健的神猿。看起来那只神猿的装扮也有点儿古不古、今不今,他的上身穿着的似乎是一个没有纽扣无法系在一起的黑色的开衫。他的里面穿着一件半大的白色矮领的衣服,而他的下身却被一团白色烟雾围绕,坐在他对面的苏雅根本看不清他的下半身的样子。
见到这一幕的苏雅只觉得奇怪,她便开口对那只神猿说:“你这么一身儿是什么打扮?难道你是刚刚从西域回来?”
当眼前的那只神猿出现后。苏雅不但并没有害怕,而且她好像与那只神猿还很熟悉。
“我只是正在想办法适应这个世界而已!”
那只神猿听了苏雅的话,他随即回答了她的问题。而从他的回答中不难看出,他与苏雅也并不陌生——这个自然。虽然如今世界所在地改变了、空间改变了、甚至他们两个其中一个人的皮囊也改变了,但是他们的灵魂还是那副灵魂。也就是说,藏在那只神猿体内的,始终都是万妖之王陆元坤的灵魂,而藏在苏雅体内的,永远都是与她的前世同为一体的那位拜托女神的灵魂。
而这个山洞自然也不是别的地方,这里一定是他们最熟悉不过的地方。
苏雅虽然对陆元坤上半身的着装感到奇怪,可是她接下来却并没有提及关于他的下半身被白色烟气围绕的问题,就好像她对这种现象并不感兴趣,或者是已经司空见惯。
既然苏雅对眼前的万妖之王陆元坤并不陌生,接下来她所提出的问题也是直截了当,只听她对那陆元坤说:“我刚刚交待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你看到了什么样的结果?”
“结果是有,只不过你更想听关于地王的,还是想听那个红毛判官的?”
“红毛判官?”当苏雅听着陆元坤提到了这四个字的时候,她一时之间竟然完全想不起来陆元坤所提到的这四个字代表着谁。直到她在短时间内思忖了片刻后,终于想起了就在之前乐熙曾经召唤一个长着红色头发的幽灵一般的人物,也是那个幽灵带走了附在爱兴国王身上的那个人不像人、泥鳅不像泥鳅的妖怪。而那红色头发的幽灵带走了那个妖怪之后,乐熙也对苏雅说出了他放走他们的用意,而原因正是因为那个妖怪不见棺材不落泪,乐熙希望那红发幽灵也就是地狱判官能够逼出那个妖怪心里藏着的真正的秘密,所以他才任由着地狱判官带走那个妖怪——可是现在的陆元坤怎么想起提那个地狱判官了呢?
苏雅带着心中的不解继续问陆元坤:“他怎么了?他不是奉乐熙的意思带走了附在爱兴国王身上的妖怪,然后前往地狱了吗?他有什么事儿?难道他会背叛死神?还是……死神背叛了我们?”
“别把妖族人们总想得那么复杂,其实妖族人们并没有人类复杂!”
陆元坤用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反驳了苏雅的推测,然后他继续对苏雅说:“在那地狱判官带走了那个妖怪之后,你召唤了我一直跟踪他们,而我这么一来也果然不是白白送他们走,果然让我见识到了一点儿异状——在地狱判官带着那个泥鳅妖怪前往地界的路途中居然半道儿杀出了个程咬金,只见四面八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钻出了许许多多的细长的黑影子挡住了他们前进的路。那些个黑影子起初只是围住地狱判官好像是试图从他的身边劫走那个泥鳅妖怪。但是那个捆着泥鳅妖怪身上的铐链是与地狱判官的手臂相连的,所以,那些冲出来前来劫道的黑影子在与地狱判官争执半天后也很难得逞,就算那泥鳅妖怪也欲逃亡并与那些黑影子配合有佳,但是最终他也没有逃出那地狱判官的手掌心。这一场大战真是精彩!”
“你到是快说吧,精彩不精彩的可有什么意思,我更想知道整个事件的原委。”
“别着急啊。只见接下来。那些个黑影子,因为他们见他们合力共同攻击怎么纠缠地狱判官也不能动他分毫,他们怎么围攻他。那地狱判官就是不肯放开泥鳅妖怪,只见那地狱判官左右开弓、毫无任何畏惧之状,于是接下来那些黑影子居然换了招式,他们居然像龙一样朝着那地狱判官喷起了火。只见那每一条黑色的影子喷出的火都是‘呜呜’作响,那火焰们联在了一起照得这灰暗的世界犹如白日。就这样,只见犹如火海岩浆般的攻击直奔那地狱判官而去。”
“可是正在我为那地狱判官捏了一把汗的时候,我只见奇迹发生了——只见那地狱判官的身体在接触到那火海之后,他竟然就像是在火中沐浴一样。也可以说他根本就无视那火海的攻击,只见他双手挥起狼牙棒继续对那阵灰影子‘乒乓’一阵乱打,打得那群黑影子晕头转向……”
“你在这儿讲书呢?难道你就不会挑重点说?我猜最后一定是地狱判官打败了那些黑影子。然后他顺利地将泥鳅妖怪带回了地界!”苏雅无奈地插了句嘴。
“事实如果总能被人猜到,那就不是事实了!”
苏雅万万没有想到陆元坤再次总结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只听那陆元坤接着对苏雅说:“那些黑影子在对地狱判官无可奈何之际。他们的身体居然在最后化成了金黄色的粉沫直奔地狱判官和泥鳅妖怪而去。而站在他们对面的地狱判官还以为那些黑影子是想搞什么鬼,于是他举起了两只狼牙棒正要迎敌……可是,就在这么一顺间,我突然想起来曾经听过一种魔法,那个魔法相当于诅咒,而就算它不是诅咒,它也是一种会害死人的魔法。那就是有一种生命在死后化成了灰烬,而诅咒师在他的骨灰中提炼魔法元素,并将这种魔法元素制成毁灭性的武器,而每当这个‘武器’在接触到任何事物和生命的时候,那些事物和生命都会在触碰了这个‘武器’之后,变成了与这个武器一模一样的粉沫……而当我看到了那些个黑影子变成金光灿烂的粉沫,并且它们都飘向了地狱判官的方向,我就觉得这种情况特别像我所听到的那个诅咒绝招‘死亡粉沫’……”
“但是很明显,眼前的那个地狱判官并不认识‘死亡粉沫’,他举着两只狼牙棒蓄势待好像打算劈开那距离他越来越近的‘死亡粉沫’。情急之下,我本想扇动飓风以吹散那些靠近地狱判官和泥鳅妖怪的粉沫,但是我没有想到我的魔法居然对那些粉沫不起效用,他们不但继续朝着地狱判官的方向飘散而去,而且,那些飘散在空中的粉沫好像长了眼睛似的,他们居然不知缘由地朝着我的方向飘了过来……”
“我既然怀疑那是‘死亡粉沫’,我自然没有闲心与它们周旋,所以就在我遁走以躲避它们的同时,我也有意把那地狱判官和那只丑陋的泥鳅妖怪带走……”
“可是最终的结果仍然出乎我的所料,就在我拽住那个有头没脑子的地狱判官和与他手中的锁链连体的泥鳅妖怪准备离开这一片地域的时候,只见‘死亡粉沫’突然快速地靠近了我们……但是就在我遁地走了之后,我发现我自己竟然一点儿伤痕也没有,而且不只是我,那个被我救下的地狱判官的身上也没有任何伤痕,但是令我奇怪的是那个跟在地狱判官身边的泥鳅妖怪却没有了影子,而在地狱判官的身边只有半支被蚀化了的锁链,我也不知道那泥鳅妖怪的最后的时刻到底哪儿来的本事,反正他不见了……其实我更觉得他不是不见了,而是被那‘死亡粉沫’吞噬了……也许那些黑影子的首领他并不是想把那只泥鳅妖怪‘接回家’,而是想用一种最妥善的办法永远地堵住他的嘴……看来,关乎这个爱兴国的国王和王后之间的秘密的确是不能让人小看的,他们的背后不但关系着一个重要的人物,而且他们魔法高深、诡计多端,居然完全出乎我们的能力控制之外……”
陆元坤说的话的确出乎苏雅的意料,她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角色,也就是泥鳅妖怪,他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妖族人,站在他背后的那个人物居然会对他这么在意。当然,他不是在意这个泥鳅妖怪,他更加在意这个泥鳅妖怪是否会把关于爱兴国王和王后背后的真相道出来……只是令苏雅不明白的是,那个人为什么要选择这么极端的方法,她想不通就算世人都知道了这个秘密又能怎么样呢?难道他会有生命危险吗?还是因为他会知道这样做的话一定会让他人财两空?
当苏雅想到这儿的时候,她的心中不由得浮现了一句话,那就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就在苏雅正想到这儿的时候,突听坐在她身边的石凳子上的陆元坤再次意味深长地开口对她说:“有一句话证明了这世界的广阔深奥——强中自有强中手。我觉得如果女神真的会有许多的问题想不明白,也许有机会我们可以前往绿野森林拜访森林大帝,传说他是一个无所不知的人物,也许他可以为我们回答一切疑惑和未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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