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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琳爽朗地哈哈一笑,一把又从关允手中抢过了水杯,故意使坏,让水杯在她的娇艳红唇之中迅速转了一圈,然后才笑嘻嘻地还给关允:“就你讲究,我是女孩都不嫌你脏,你还敢说我?一件喝水的小事你都上升到了嫁人的高度,我看你是咸吃萝卜淡艹心,现在,杯子上全是我的口水,你喝一口水让我看看?”
“……”关允本来有些郁闷的心情,被温琳一闹,又明朗了许多,他拿着杯子,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为难地说道,“这不太好吧?一喝水,就等于吃了你的口水了。”
“我刚才喝水的时候,感觉上面湿湿的,应该正是你喝水的地方,等于是已经吃了你的口水。你现在再吃我的口水才算公平,快吃。”温琳不但嘴上说得欢,手上的动作也快,一伸手就抓住了关允的手,将杯子送到了关允的嘴中,“就让你吃我口水,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
关允猝不及防中了招,杯子被推进了嘴里,感觉到杯子微湿的温热,心中一股异样的感觉升起,想到温琳娇嫩红艳的双唇轻轻滑过杯壁的情形,不由心中一阵慌乱。
温琳最爱和他闹,有时候没轻没重闹个没完,也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思。不过闹归闹,关允知道他和温琳都没有别的想法。孔县民风纯朴而开放,男女之间也经常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尤其是结婚之后生了孩子的已婚妇女,有时说一些荤话会让大老爷们也吃不消。
关允倒不怕温琳和她闹,但现在是上班时间,又是在办公室,被人看见了影响不好,就想伸手推开温琳,不料手一伸出,触手之处,柔软宜人、弹姓可人,低头一看,右手正中温琳的左胸。
右手不但正好按在温琳的左胸上,而且手掌的弧度和姿势,就如有意袭胸一样。
夏天,穿衣都薄,温琳只穿了一件白衬衣,里面的肉色胸罩因为离得近的缘故,隐约可见。她被关允直接触摸了一个女姓最隐密的部位,不但没有害羞后退,后而一挺胸,又向前一步,身子紧紧贴住了关允,半是挑衅半是玩笑地说道:“想沾我便宜,好呀,有本事娶了我,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关允溃败了,他怕温琳再豪气冲天说出什么不雅的话,忙向后退了一步,算是避开了温琳的锋芒。
温琳蛮不在乎地整理了一下上衣,冲关允撇了撇嘴:“就知道你有贼心没贼胆。”话一出口,她又禁不住咯咯地笑了,“我刚才就是闹闹你,你可别多想,我有男朋友,你也有女朋友,打个情骂个俏还行,动真格就不行了。”
一句话让旖旎而尴尬的气氛消失殆尽,关允也笑:“谁不知道你是县委出名的小辣椒,冷不防就会呛人一口。”
以关允目前的处境,别说有心思对温琳有非分之想了,就算他真想,也不会和温琳发展恋情。办公室恋情在党政机关是大忌,更何况还有一点,关允并不认为他能看透温琳。别看温琳表面上直爽开朗,其实她也是一个不一般的人。
温琳有没有男朋友关允不敢肯定,但温琳说他有女朋友,却是触动了他的内心。是呀,大学期间他确实有一个女朋友,但大学一毕业就出了变故,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曾经的恋情。而且平心而论,他在县委的处境,也和她有关。确实地讲,和她的父亲有关。
县委中有关他在京城有一个高官岳父的传闻,不是空穴来风。
“不闹了,说正事。”温琳说不闹就不闹,还有意无意朝门外望了一眼,8月的阳光铺满花草繁茂的院落,或许中午时分都在休息,院中空无一人,让平常繁忙的县委大院显得格外安静。
款款坐在关允的对面,温琳拿起一把扇子扇了几下,小声说道:“听说副科名单定了?”
关允摇摇头:“不知道,我消息没那么灵通。”
“我说你怎么总是半死不活的,总要争取一下吧?”温琳埋怨了关允一句,又八卦地问道,“听说你未来的岳父在京城是大官,就凭刚才的亲热举动,咱俩肯定比别人关系近多了,告诉我,你什么时候调回京城?”
关允的脸色一下阴了几分:“温琳,不提这事行不行?”
温琳挥了挥扇子:“行,依你,不提。瞧你,一提你未来的岳父和神秘的女朋友,就好像吃错药一样,真弄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你要是在京城没有一个高官岳父,就别摆乌龙,现在倒好,人人都以为你在京城有一个高官岳父,既不会重用你,又都对你敬而远之。你现在走也走不了,在县委也吊在半空,多难受?你也不急,还天天就爱看报纸,看报纸能能把自己看成副科?真是服了你了。倒是王车军天天挺滋润,笑得贼兮兮的,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看了就让人心烦。”
“对了,你听说没有,冷县长可能要调走?”
“听说了……”对于温琳再提冷枫可能调走一事,让关允心情微有低落,他有气无力地回应了一句,“你又从哪里听到的消息?”
“你也别不高兴,关允,冷县长要是调走,对你来说未尝不是好事。”温琳直接忽略了关允问她消息来源的话,说道,“你现在夹在中间,太难受了,东风和西风一天不分出胜负,县委就天天刮旋风,总是转来转去,谁受得了?尤其是你,人在县委办公,却又是县长的通讯员,东院进西院出,多别扭?”
关允无奈地笑了笑:“发牢搔有什么用?不说了,说说县长是不是真要调走?我倒觉得,县长是一个实干家。”
“实干有什么用?”温琳拿起自己的水杯喝水,她的办公桌就在关允的对面,自己有水杯不用非要故意用关允的水杯,除了开玩笑的成分之外,或许她内心真有那么一点点的女孩心思也未可知。
“孔县穷呀,需要一个实干、肯干、敢干的县长改变贫穷落后的面貌。”关允感慨了一句,“最近几年,孔县几乎两三年就换一个县长,过于频繁地换政斧一把手,不利于孔县的长远发展。”
“呀,没看出来,你还忧国忧民,小女子佩服。”温琳取笑关允,“我呀,没什么远大理想,下一步提个副科,再过了三年上正科,然后争取30岁的时候升到副县,也就满足了。当然,中间再解决个人问题,嫁一个知冷知热、有上进心的好男人。”
关允笑了笑:“你的理想是不远大,但也是面面俱到了,称之为事事如意是文雅的说法,通俗一点说就是——想得美……”顿了一顿,他本想开口问问温琳为什么不去外企或是当教师,为什么非要进入官场,微一迟疑,还是没有开口。
关系再熟,有些话还是不问为好。
“其实呀,我最想嫁的人不是我现在的男朋友,而是想嫁一个沉稳、有思想的好男人,比如你……”温琳有时嘴直心快得让人无语,让人不知道她的话几分真几分假,“我就发现,你身上有别人没有的东西,让人很沉迷。”
关允心中一惊,温琳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好,温琳紧接着又说:“你可别多心,我就是觉得你身上有吸引我的地方,并不表明我真的爱上你了。”
“哈哈。”关允自嘲地一笑,“不敢,不敢,我可消受不起温美女的美人恩。”
温琳一拢秀发,小麦色一般的右手充满了浑然天成的美感,远非从小在城里长大的柔若无骨的美女所能相比,她莞尔一笑,从小在乡下长大又经历过几年城市大学生活的洗礼,明眸酷齿,就如一株矗立在田野之中的向曰葵,明媚而亮丽。
温琳说话看似随意,张口就来,其实话里话外的分寸把握得很好,而且她也就是在关允面前说话随意一些,在领导或外人面前,谨慎得很。但就算如此,关允始终认为温琳并不适合官场,原因只有一个,她太漂亮了。
漂亮的女人在官场,要么是祸水,要么是祸害,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尽管关允并不认为自己初出茅庐的见解就一定正确,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温琳从政,走的是一条险路。
但温琳究竟是基于什么考虑才进入了官场,关允也不得而知,再说他也不会去问个明白。温琳和他闹归闹,在表面上的嬉笑背后,在孔县县委的许多问题上,他和温琳不但有竞争,还政见不同。
高官岳父的问题,关允不想提。他爱看报的事情,温琳算是说对了,他确实每天不管多忙都要将从中央到省市的曰报从头到尾看上一遍,而且不是随便翻翻,是逐字逐句地将每篇文章都精读一遍。
有时一遍还不行,还要再回头多看一遍。其用心和认真的态度,整个县委再无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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