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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龄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柳茵茵同样是停了下来,但不同的是,此刻的她显得有些慌乱,看了方言一眼,又看了远处飞来的那人一眼,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嘴唇动了动,却又不知该要说些什么。
来人很快在他们身前停了下来,然后默默的看着方言,久久不语。
方言也同样是看着他,不言不语。
不是他们不想说些什么,而是在这个时候,他们都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
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林伯,当初在那禁地外同样是对他们出手的那名林伯,想要抢走他神兵的那位林伯。
“前辈,好久不见。”半晌后,还是方言打破了沉默。
林伯微微点头,目光复杂的看着他,说道:“我没想到,你还愿意称我一声前辈。”
方言笑了起来,说道:“你本来就是前辈。”
林伯看着他,问道:“你不恨我?”
方言迟疑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立场和利益,我只能控制我自己,没有办法控制别人。毕竟,我也不可能让每个人都为我着想的。除了我自己以外,其他人任何一个人也没有必要为我着想。”
林伯微微挑眉。
子龄也明显的有些不悦,似乎是觉得他不应该说这样的话。
“所以,前辈不必有什么内疚之情,因为你根本没有做错。”方言看着他说道:“当时你若是出手救我或是选择在一旁不出手,那是你给我情分。你可以给我,也可以不给我。所以,我也没有资格怨恨你什么的。”
林伯定定的看着他,神色愈发的复杂。
“更何况,我一直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在很多人眼里,从来就没有永远的仇恨,有的,只是利益。”方言笑着说道:“有足够大的利益,有深仇大恨的两个人,也有成为朋友的可能。”
“你是那种人吗?”林伯忽然问道。
方言摊了摊手,说道:“前辈,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是盟友。”
他说的是盟友,不是朋友。两个词之间虽然只差一字,但关系却是有着天壤之别。
林伯自然也听出来了,所以,他的神情微微有些变化。
“前辈之所以现在会有那么一些的内疚,八成是因为我和柳宗主结盟的缘故吧?”方言看着他问道:“如果当初我没有来到这里,没有和你们离宗结盟,前辈或许也不会这么纠结了。如果我没有来到这里,或许离宗现在也和三大势力一样,仍然在不停的寻找我。”
林伯没有说话。
“可是,我以底还是来到了这里,最后和离宗成功结盟。不仅如此,离宗还帮了我一个大忙。跟这个大忙相比,以前的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了。”方言说道:“不管怎么说,离宗因为此事损失了好几名长老,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让我厚报。”
不知是不是方言此刻所说的话语让得林伯有些触动,他沉默了许久。
方言那几句话虽然将以前的事情说得风轻云淡一笔勾销,但是,他却能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一种陌生感。他也知道,他和这个少年的关系因为当初在那禁地外的事情,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这个少年恐怕永远也不会再相信他。
不知为何,他忽然有些淡淡的失落。这种失落从何而来他也说不上来。甚至,眼前这个少年此刻在他的眼里那么的渺小,渺小到不值一提。不要说杀了他一人,就算是杀了他们一行四人,也不过是翻手间的事。
可是,听到那陌生的语气,他心头还是有一种淡淡的失落感。像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丢了一般。
柳茵茵自然也听出了方言语气中的陌生,只是,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她也无法说些什么。虽然她也知道,林伯当初之所以做出那件事情来,完全是为了离宗,可是,她能理解,并不代表着他也能理解。所以,她沉默着,也庆幸着。
庆幸当初自己没有像林伯一样置他们于不顾,不然,她跟他们之间的关系极有可能就是敌人。她不想跟他为敌,哪怕是他现在很渺小。
从一开始听到有关于他的传闻,再到后面想方设法的与他接触,让得她更了解他。她知道,他不可能会这样一直渺小下去,总有一天,他会强大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只要给他机会,或许,只要他有机会。
眼下,他有这个机会。他能三翻两次的从三大势力的疯狂追杀中还活着,他能在进入死亡谷后还活着,就足以说明他有这个机会。更何况,他身上的万灵丹、神兵、神兽,已经向世人证明了这一点。
因为,到得现在为止,也还没有哪一方势力真正的摸清了他的底细,真正知道他到底还隐藏着怎样的实力。同样的,世人都没有因为他身单力薄而小看他。相反的,世人还对他抱有很大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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