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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伊不用想也知道小皇上说的“她”是哪个。
“十里青山远,潮平路带沙。数声啼鸟怨年华,又是凄凉时候在天涯!
白露收残月,清风散晓霞。绿杨堤畔问荷花:记得那年沽酒那人家?”
这是夜未央的第三首,看到这里,姬扶苏顿生疑惑,奈何这丫头所背的诗词皆有着与她年龄不相符的气息。第一首的从容恬淡又夹着苦涩,第二首永古之所更是沧桑沉郁,第三首是强颜欢笑之中的无奈的故作洒脱……
“太妙了!众诗作中最好的当是这篇。”一声高呼打破了众人的沉思,“本相倒是喜欢这第一首的长短之句,用词精妙,字字斟酌,自今为止本相见过的能把从容恬静中夹杂的苦涩之感言出的只此一首。”
说话的这位是当今左相澹台逸,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向来都是别人说什么他颔首沉默,虽为一国之相,却是很多臣子都未曾将他放在眼里。这是头一次见到他在公众场合失神。
这一刻夜未央有些恍惚的望向那约莫二十六七的男子,一身深紫色衣衫,银色的高冠,五官并不出众却十分柔和。
不可否认夜未央与他的见解是一样的!若是提起荷的经典之作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这首周邦彦的《苏幕遮》。
世人言美成之词,善铺叙,风典雅,格律精审。夜未央对于美成(周邦彦)之作唯喜此作,除此以外再无其他,所以她只会背这一首。
轩辕凝儿亦是望向夜未央的“作品”。
词句精炼,字字斟酌,这一刻公主的脸上竟是棋逢对手的喜悦。
“本公主倒是喜欢这晋都公主之作。”慵懒地声音响起,众人皆望向那迎面走来一身粉衣的女子。来人正是昭和。
某皇帝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
“都无色可并,不奈此香何。瑶席乘凉设,金羁落晚过。回衾灯照绮,渡袜水沾罗。预想前秋别,离居梦棹歌。试问我风都才子何人能做此惊世之作。”顿了顿昭和说道,“你们不必这么看着我,我没有刻意讨好谁,也不想证明什么,只是本公主喜欢。”
说着她走到她的位置坐下,这时候才发现她位置前排属于七王爷的坐位亦是空着的,这一日姬羽落没来。
太皇太后的面色黑一阵白一阵的,很不好看,握着权杖的手青筋布起,这个臭丫头看来真是把她惯坏了,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看来是要把她早些嫁了省心!
昭和看着小皇上的脸色陡变心里莫名的爽快,正好泄了连日来的怒气,要他的人拿了她的珠子不说还敢威胁她!
轩辕凝儿望着昭和心里莫名的感动,却是片刻后目光再次停留在了夜未央的词作上。
的确,她写的很好,每一首都很好。这一刻她华服下的手紧紧地握住。眼前这个十四岁的清秀少女她无疑是她的最大的威胁。
前太傅和二十位考官及三位史官,十位笔吏商议后决定由宋未晞、夜未央与晋公主进入最后一轮的比赛。
此刻,姬扶苏却是暗自长吁一口气。
正午的太阳有些大,小皇上有些坐不住,这时候阿伊命人取来帘子来遮挡太阳。
高台上凝公主再次望向姬扶苏的那刻眉目微怔,这个男人还真是相当好看的,不愧为当世三美,扶苏之美美在一颦一笑之中的沉郁冷静,果真如此。
这一轮的题目该如何定呢?众人望向了金座上的男子。
扶苏浅笑却将目光投向轩辕九君。
“这一场的题目就请王爷来定吧。”扶苏沉声道,礼貌性的微笑。
九君早就猜到这皇上会这样来,浅笑道:“皇上这是大风的诗会,九君自当入乡随俗,不敢造次。”
“王爷哪里话,风与晋一衣带水,王爷不必多礼,这一场的题目非王莫属。”扶苏浅笑,眉目一寒方才差点就重提几十年前晋长公主与生父秋水公子了。按理说这晋长公主才是他的亲奶奶。
九君无力推辞,只好一合折扇,淡淡道:“荷依水而生,此轮就以水为题。”
本来这轩辕九君提到以“水”为题时夜未央立马想到了李白的《将进酒》,这首本是她爱惨了的,写出来高端大气上档次。
可是那九君马上话锋一转道:“诗中不可有一个‘水’字。”
夜未央立马就泄气了“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这第一句就是“水”。
小皇上美目微眯,却是顺水推舟厉声说道:“朕给你们半刻钟,写不出来立马出局!”
转身望向阿伊,“阿伊计时!”
夜未央腹诽:这半刻钟如何计时?
只见三人立马拿起笔,夜未央想也没想开始奋笔疾书,其他二人却是久久不曾提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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