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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鸽万没想到璎珞就不按理出牌,拿出这错处竟就真要惩自己,顿时慌了神,瞧向靖王妃。
靖王妃的脸色愈发不好看了,可璎珞却将话说的滴水不漏,还是拿她早先治家不严的客气话来堵她,这会子她却是连反驳的话都寻不出来。
而且白鸽确实是被抓住了错处,若然她袒护着白鸽,谁知道今日璎珞又要如何闹腾,靖王妃发现,自己竟然完全猜不成璎珞的套路来。
不过有一点她却瞧的明白,璎珞就是想要逼自己发怒,逼自己破功。
她就偏不如她的意!
靖王妃想着,瞧了眼白鸽,道:“既是错了,就要认错!”
白鸽顿时眼睛里就漫出了一层泪光,跪在了地上,道:“世子妃见谅,奴婢错了!”
言罢便啪啪地掌起了自己耳光来,原以为打两下也便是了,岂料那边儿璎珞也不拦着,反倒拉了靖王妃在美人榻上坐下,道:“母妃一定不会像这丫鬟一样疑心我的,我知道!我本来就是受了惊吓才病倒的,这是心病,昨儿慈安大师就给我念了两遍经,说来也是神了,马上我就觉得这精神也回来了,身体也轻便了,这不,昨儿夜里安眠一夜,今儿起来这脸色就养了回来,到底是年轻就是不一样呢,母妃说是不是?”
那边白鸽一张脸已经红肿了起来,靖王妃双手捏紧,面上却已恢复了从容,笑着道:“是这个道理,既然都已经好了,是不是也该回王府去了?免得皇上以为王府慢待御赐的儿媳,以为王爷对此婚事不满,那就不好了,你说呢?”
璎珞一脸吃惊,笑着道:“瞧母妃这话说的,我自然是要回王府的啊,王府是我的家,我是未来王府的女主人,哪里能不回去呢。当初回来时便说了,等找到了幕后黑手,我便回去,赵侧妃不是已经俯首了嘛,其实母妃今儿就算不来,我傍晚也是要回去的!”
璎珞这样干脆就应了下来,靖王妃有种自己蓄积全身力气,一拳头打上棉花团的憋屈感,顿时又是一噎。
感情她这一趟趟的跑,都是白跑了?
和璎珞说了没一盏茶时间的话,靖王妃觉得自己已经内伤了,有种两辈子修为都不够用,两辈子修身养性都压不住暴躁的感觉。
靖王妃从祁阳王府离开时脸上神情瞧不出什么异样来,可马车刚出了祁阳王府,她便狠狠的将桌上一只青瓷莲花纹汝窑茶盏扫在了地上,脸色也沉了下来,真真被气的不轻。
摔了一个茶盏,靖王妃顺了顺气,觉得好受了一些。她回到王府中,也不回梓涵院,便先往谢太妃的福禄院去。
进了梓涵院正好撞上丫鬟静丹捧着个黑漆托盘,上头放着藤草鸟虫彩绘药碗,正准备伺候谢太妃用药。
靖王妃摆了摆手,静丹便忙上前将托盘呈给了靖王妃,靖王妃亲自端着进了屋。
谢太妃这两日又病了,自打认亲礼上被璎珞气了一顿,她便在福禄院中称起了病。靖王妃进去时,谢太妃正躺在东屋床边的罗汉床上,靠着个墨绿色镶金丝暗刻大朵海棠花的大迎枕和旁边的谢芷兰说着话。
见靖王妃进来,谢芷兰忙从罗汉床上站了起来,福了福身,道:“伯母从郡王府回来了啊,世子妃没有回来吗?”
她说着往靖王妃的身后瞧了瞧,没看到璎珞的身影,面露疑惑。
靖王妃便笑着道:“今日原本就该是世子妃回门的日子,等傍晚回门后便会回来了。”
谢芷兰这才笑着道:“我还以为世子妃会跟伯母一起回来呢,毕竟已在娘家住了好几日了,伯母此去辛苦了,我来吧。”
她说着要上前去接靖王妃手中的托盘,靖王妃也未拦着,顺手给了她,自己在罗汉床上坐下。
谢太妃却脸上没了半点笑意,冲靖王妃道:“她摆的谱倒大,一个小辈让长辈三请四催的,还拿着架子不回来,依我说,便莫去郡王府纵着她这性子,她不爱回来便一辈子住在郡王府才算本事!”
靖王妃柔婉的笑了笑,道:“母妃也知道这桩亲事是太后看好的,皇上赐婚的,这几日朝堂上王爷的压力也很大,世子妃还是早日回来的好,何况这回是真的让她受了委屈,她心中对靖王府有抵触,有怨怼,那也是可以理解的,世子妃毕竟年纪还小,母妃何必和她一般计较。”
靖王妃说着从谢芷兰的手中取过了汤碗,亲自尝了尝温度,这才将药奉给谢太妃,道:“母妃快些喝吧,母妃生气,还不是坏了自己的身子,母妃是长辈,便莫和不懂事的小辈一番见识了吧。”
谢太妃被靖王妃几句话拱起火来,哪里还喝的下药,推开药碗,脖子粗着道:“只听过晚辈不可忤逆长辈的,何曾听说过长辈需让着晚辈的!太后看好的媳妇,皇帝赐婚的?那便能猖狂的没边儿了?是何道理!”
她说着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靖王妃一眼,道:“你是她嫡母,也是正儿八经的婆婆,倒软着身段,跑到郡王府去请她,你也不嫌丢人!这次是为了王爷,也就算了,等她回来,你可要将规矩给她立起来!”
靖王妃面露为难,哆喏着道:“母妃也知道的,我总归是继母,怎好管的太多……再说,我这些年连妾室的规矩都没怎么立过,却给继子媳妇立规矩,这……母妃还是疼疼我,绕了我吧。”
谢太妃顿时便气的脸皮子发红,道:“你这性子,来日被儿媳骑在头上作威作福莫怪我没提醒过你!”
靖王妃却道:“我实在做不来,若不然那时候也不会想着将兰丫头说给世子爷,我也有私心的,兰丫头性情温婉,又是母妃亲自教导出来的,懂事明理,和我也最是投缘……谁知道,唉,如今说什么都来不及了。”疼疼我,绕了我吧。”
谢太妃顿时便气的脸皮子发红,道:“你这性子,来日被儿媳骑在头上作威作福莫怪我没提醒过你!”
靖王妃却道:“我实在做不来,若不然那时候也不会想着将兰丫头说给世子爷,我也有私心的,兰丫头性情温婉,又是母妃亲自教导出来的,懂事明理,和我也最是投缘……谁知道,唉,如今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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