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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乔楚夹杂着笑意的声音,秦玉脚下一软,握着的拳紧了紧,心中的对乔楚的怨念又加深几分。
乔楚端着青瓷茶杯,撇了撇上面的茶,吹了一吹,茶香扑鼻,果真是好茶。
抬眼看了看站在下面的陆晟,眉梢一挑。
“陆晟,你说你,堂堂正三品副将,却做这些偷鸡摸狗之事。若是让人知道,晋国副将去丞相府做刺客,颜面何存啊。”
陆晟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垂头望着地面,时不时的偷看乔楚两眼。听闻这话反倒深恶痛疾的向前走了两步。
“太子爷,我们将军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
将军吩咐的话,他哪里敢不从。将军让他向东,他哪敢向西,将军让他坐着,他便不敢站着。这些年跟着将军,不只是战场上出尽风头,背地里偷鸡摸狗的坏事也做了不少。
长安大街上刻意而为的英雄救美,勾栏瓦肆让人唾弃的花花公子,街头巷道令人畏惧的恶霸……哪一次,哪一次不是他听从将军吩咐,暗中做尽了坏事,好让将军如愿抱得美人归。
乔楚笑着摇了摇头,一副你知我知大家知的默契。
“你说,你家将军会不会来带你回去。”
陆晟这次却是一脸凛然的看着乔楚,那副傲娇的神情,笃定的态度,让乔楚握着茶杯的手轻轻一抖。
“当然,将军一定会来。”
他很多年前跟在秦玉身边,无论征战如何,将军从不会抛弃他们一人。
乔楚垂眸一笑,只是撇着杯子里的茶。
他料定秦玉一定会来,所以今日便早早的坐着这里等她。或者说,昨夜,他一夜未睡。
似是想起了什么,乔楚的嘴角竟泛着宠溺。
那丫头,年纪不大,却机灵的很。单看她的经历,便知秦玉年纪虽小,却并不简单。
秦玉父母皆是武将,十四年前匈奴联合西北三十二部落攻打晋国,秦父任大将军带兵出征,其母任中郎将随军征西。也就是那一年秦玉出生。据说那时正与匈奴人打的火热,秦玉的母亲挺着肚子还骑马打仗,军医多次说胎儿不保,秦玉却始终好好地活在秦母的肚子里。又听闻,秦玉是在马上生出来的。
秦母本是留在营中待产,却得到战报说前方战事险恶,大将军已成败象。秦母担忧前方战事,便带兵援救,战场到了,羊水也破了,秦玉就那样出生了。据说那一场战争,终以胜利告终,刚出生的秦玉在一堆尸体旁边,被将士们团团围住。
自古以来战场上只有死人,哪有新生。秦玉的到来,给了将士们胜利的希望。秦玉的哭声,刹那间传遍沙场。婴儿的哭声,游荡在那满是血腥的沙场,显得格外的肃杀。
匈奴人与西北部落并不似野史杂记写的那般,并没有因为秦玉的出生而退敌,反倒是越战越勇。因为疏于对秦玉的照看,秦玉竟被狼叼了去。好在那是只丧子的母狼,只把秦玉叼去当做狼崽哺育,据说找到秦玉的时候,秦玉正在狼窝睡的没心没肺。
却巧秦母身子孱弱,战地环境恶劣,异常艰苦,秦母没有奶水喂养秦玉,战场又无奶娘,所以,这母狼便成了秦玉的奶娘。以至于秦玉张嘴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叫娘,而是狼啸。
秦玉自幼聪慧,对战争极为敏感,两岁时便已经从沙盘上看出敌方的破绽,每每父母征战,她便负手立于土坡观战,三岁时独自一人拜师学艺,消失七年,无人知晓七年去向,只知归来后徒手战败大将军麾下骠骑将军,九岁领兵出战匈奴,一战成名,十岁便封为二品神勇将军,十四岁时大破匈奴与西北大军,迫使匈奴与西北签下每年向晋国进贡的条约,官拜从一品大将军位。
今正,是秦玉凯旋归京的第六个月。
遥想那日秦玉归京,父皇早早的便率百官百里相迎。他站在城楼上,远远地边看见秦玉身披银色铠甲,骑着白马行在秦父右后方。
秦玉银色的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烨烨生辉,一把宝剑跨在腰间,笔直的腰背散发着不可侵犯的肃杀。
秦玉目光迥然的看着前方,嘴角却噙着邪邪的笑意,俊朗的外貌,飒爽的英姿,如天神一般引得长安城的姑娘对着她抛着媚眼丢着手帕。秦玉目光所及之处,无不引得尖叫一片,闺秀们纷纷羞红了脸。
许是边关寒苦,秦玉的脸不似长安城女子那边白皙红嫩,却是浅浅的麦色,到为她增加了几分男子的潇洒不羁之感。
“太子爷,大将军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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