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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梨含了含唇瓣,雪花飘落她长卷的睫毛,不敢抬手拭。忽然楚邹就弯下去,启开薄唇咬住了她。
他已经很久没有吻人了,那棱角精致的下颌抵着陆梨生疼,肤表但一交触,两个人都微微悸了一悸。楚邹蓦地就用狠起来,修长手指勾住陆梨的腰肢,舌头便翘开了她的贝齿。陆梨明白过来,连忙无声推搡。
他那宫廷刺绣的袍服却繁复,轻轻一推便听出绶带微响,怕被墙外头听见,又不敢用力。楚邹便放肆了,就势把她的手环上自己的脊背。一晚上无心饮食,只不过抿了几口茶,陆梨口中却是喝了清酒的,芳醇诱-人,他用力汲取着,甘之如饴,神魂迷醉。
二十岁的楚邹,帝王英气已然十足,尤是出宫办差一趟回来后,那骨髓深处的锋芒又显棱角。霸道地抵着陆梨,袍服上淡淡的沉香沁得陆梨呼吸不得,渐渐便没有了挣扎的力气。是推拒不想要的,怎得两手攥着他的后脊,却不听使唤地摸索了起来。
“呵……”楚邹一用力,便架起陆梨水青的百褶裙,抵着她压平在墙面上。她的身段怎就能如此娇媚,锁骨下的风情似乎又见沃美了,腰肢儿还是那样曼妙纤细,胯盆却隐约丰盈起来。别开一年,怎就生出这些要命的微妙变化。
楚邹不明白,只把陆梨欺负得变了形状,喑哑着问她:“不想我么?宁喜欢那个人,也不要你的爷疼你?”
嗓音极其细微,仓促的,强硬的,只容二个人听见。
一提及李仁允,陆梨才恍惚的心神顿地就清醒过来。沈嬷嬷既已销声匿迹,极有可能是已经死了,这个局破不了,她就不可能和楚邹光明正大。可他眼下的处境,张贵妃与老二咄咄逼人,这时候如果再不权衡,再叫他因着情-爱分心,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见他的手已扯下自己的薄衣,那个俨然隔着袍服蓄势侵犯。陆梨错乱间急忙咬了楚邹一口,狠狠心把他推开。
外头交谈渐至尾声:“都记住了,这件事只许成不许败。”
“请回告殿下宽心,卑职的命是贵妃救的,这些年得她抬举坐上这个位置,无有不敢尽心尽力!”
“那就好,那就好,诚劳穆指挥使辛苦。”
脚步分开南北远去……
陆梨费力喘息着,怪楚邹道:“爷不要命了?眼下形势急迫,爷再与陆梨纠缠这些,前些时的努力便又要毁于一旦。”
楚邹拭了拭破损的嘴角,一缕殷红,真是个狠心的女人。那物事灼得他煎熬,颀长身躯蓦地又倾扣住陆梨:“这天下,老二从七岁起便觑觎,可爷从来不稀罕。他既要,爷便把这劳心劳力的破事交给他又如何?爷巴不得能不管不顾,就只想要你,小麟子!”
可不是除了她别的都不稀罕吗?打乾西四所里发现了一身鸡屎色破褂子的她,魂也都跟着被她牵住了,这些年好的坏的、冷的热的都被她瞧见,现时她却要嫁作人-妇了?
楚邹薄唇蹭着陆梨的耳鬓,喑哑着嗓音祈求:“好陆梨,一年多了……再给爷一次,杀了你爷都无憾,求你好么?”
可那就是对李仁允的不公平,一个既能包容自己与小柚子的男人,自己即便不爱,也不能任性辜负。
陆梨便咬咬牙,存心道:“太子殿下方才还问我,介不介意过去与你做的那些事。我介意,殿下这样叫人觉着犯恶心。”
楚邹动作一怔,不可置信地蹙起浓眉:“你说的什么?那两个字,再说一遍。”
陆梨重复:“我说觉着恶心,爷既为兄,为长,如何再对自个妹子做这般勾当。爷再把那个在我眼皮子底下杵,就不怕隆丰帝从陵墓下爬出来,叫你天打五雷轰?”
可她说起隆丰二字,语气却丝毫无有感情,压根儿就不认隆丰是她的谁。
楚邹想起陆梨少小爱憎分明的果决,忽而便气馁道:“小麟子,为着成全你爷上那孤寡之位,你可真是不遗余力。但爷对你的是恶心还是什么,你自个儿心里最清楚,甭在爷这装聋子扮傻子说伤人话。”
陆梨脸红不理,只当听不懂他的意思。
楚邹冷冷地撂下长袍,便将那欲-望收敛。英俊的脸庞不掩受伤,走之前又不甘心地勾唇道:“你放心,想要的不就是报仇么?爷成全了你就是。老二他既要作死,我也不拦阻,只这个局却不能由他掌控,在这后宫里,还需有个贵妃与江锦秀制衡。”
说着便缱绻地凝了陆梨一眼,转身从前门出去了。后门留给陆梨。
果然对他不激怒便不得奏效。周遭顿然安静下来,陆梨长长地舒了口气,心里却又奇怪地漫开无尽空虚。
楚邹去到春禧殿后的台阶下,蓦一抬头,看到小榛子耷着曳撒沉默地站在那里。
他便问他:“都听到了?”
小榛子点头。
楚邹也不知道他是听到了小喜子的对话,还是自己方才和陆梨的缠绵。反正也没表露什么,只吩咐道:“隔日爷寻借口出宫一趟,你安排李魁英见见我。”
李魁英乃是当年宋岩做禁卫军千户时的手下,这些年一路提拔,已经升成羽林卫的头子了。
小榛子答是,又问爷还有什么吩咐。
楚邹默思片刻,又想起一事:“陆展鹏那头进展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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