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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才不管,兀自抢过来打开看。看见是两个拇指大的鹌鹑蛋,被她不知道用什么茶叶煮了,又用银筷子敲花了蛋壳,蛋壳上斑驳细碎裂缝,却也不从蛋白上剥离开来,盖子一掀开便闻见一抹甘润的茶香。
肃王府世子咕噜了下喉咙,把食盒子扔去地上:“皇四子才不稀得吃你这个!我们大奕朝的皇后是个厨娘皇后,皇后不爱皇上爱灶膛,他才不稀罕你这两颗小蛋。”
那蛋煮得可不易,是小麟子精挑细拣着不同的茶梗,这几天在自己的小灶上试煮过多少回,最后才煮出来的这味道。
“还给我,我要它。”小麟子扑过去捡蛋,袍子却高高地翘起来,露出绸裤下一对圆丢丢的小屁股。
那世子们忽然又兴起,要脱她的裤子瞧她底下的蔫蛋皮。小麟子紧着双腿不肯掰开,被一群少年拖得直往雪地上滑。
三皇子楚邺看得不忍心,上前拦阻道:“二哥,别闹了,放她走吧。”
楚邝好整以暇地站起来,别有深意道:“三弟别不是对她也感兴趣?觑觎四弟的小心头好么?”
楚邺听这话略窘,连忙皱眉分辨:“二哥别胡说了,她就是个小太监。”
楚邝却不搭睬他,依旧命世子们动手:“既然不是喜欢,那三弟心疼什么,继续给本皇子扒她裤……”
噗——
话音未落,脸还未侧回来,却忽然颊骨上挨了一拳头。他顷刻鼻孔里出了血,用手一抹,指尖殷红,抬头就看到楚邹一脸郁气地站在自己面前。
楚邹因着那哮喘的病候,虽兀自英姿笔挺地长成着,容色却是经年带着一抹淡漠的白。
素日只见他小子在宫墙下信步来去,不想内里的气力却原已叫人刮目。
楚邝抹了把鼻子,勾唇好笑:“四弟这是在做什么?父皇那厢还未对你刮目,你这便寻到二哥头上了么?”
噗——话音方落,又挨了楚邹一拳,他晃了晃。
楚邹不应他,只干脆地叫宋玉柔:“过来。”
宋玉柔连忙二话不说地就跑到他腿边站定。
楚邹冷眼盯着楚邝,方才那些世子诋谤他母后的话他都听见了……厨娘皇后……这些话若然不是先从楚邝的口中说出来,就不会有第二个人敢吃这颗豹子胆。
他凝着楚邝鼻间的两缕血红,眼前又晃过那个突生变故的御花园里,楚邝幸灾乐祸而又惊恐的眼神。忽而徐徐启唇:“绊倒我的,是你吧?”
他并未说什么,楚邝默了一默,俊脸刷地复杂:“老四你他妈在胡说些什么?你还嫌卖宠求荣得不够!”他因着母妃在宫中得势,这些年从没人敢对他动一根指头,几时被这样当众挨打。
惯是英武的个子,噗地就回了楚邹胸口一拳头。
楚邹被他一推,晃倒在厚雪之上,腾的从地上爬起来,迅速地扑过去又和他扭缠。
“打架啦,打架啦!”窄小的永祥门下,顿时一群衣着华袍的少年骄子厮打成一团。先开始还分得清谁是谁,各自拉着各自的人,后来便乱了,嘴里叫着:“别打啦,别打啦。”趁乱却在这个的脸上抓一把,在那个的头发扯一道。
叽叽喳喳,午正的东一长街,五米宫墙下炸乱得像一堆麻雀。
眼瞅着皇四子衣襟被抓破了,二皇子脸上被刮了一道,羸弱的三皇子不知道被谁人推撞到墙跟上。小喜子和小邓子吓傻了,连忙屁颠颠兜着脑袋往景仁宫去喊人。
宋玉妍久等邝哥哥不来,正邀楚池一块儿出来找呢,锦秀领着两个才出承乾门,迎面就撞上了哭丧着脸的小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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