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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过后,天气便一天天的开始转冷,秋老虎的酷热不断的地从大地上退去,这种的凉爽的天气是一年之中最为宜人的时节。
秋风轻轻的吹动着官道旁边的柳条,巨大的百年老柳树在秋风的吹拂下随风飘荡着,甚至能让人产生一种错觉——能够听到些许风哨声。
在这里泾渭分明的分成了灰色与黄色,宽与窄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分界线,宽的是去年冬春刚刚整修的官道,相比过去宽出一丈的官道上铺着一层碎石,这是引进西洋技术修建的水结碎石路,也是三省官道中最常见的道路。
官道的整修便利了交通,同样也便利了商业,一辆辆重型四轮马车更是繁荣了各地的经济,在过去的一年之中,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交通的改变给人们生活带来的变化,就像那大柳树下的茶棚一般,那茶棚的老汉更感受到道路给他的生活带来的改变——往来的商旅越来越多,自然也让他的生意相比过去更好做了!
在这凉爽宜人的天气中,老汉坐在茶棚中,吸着烟袋,神情祥和的看着远方,他的心里甚至盘算着,明年是不是应该再借点钱,在这里建个小客栈。
“就叫刘家客栈吧……”
就在老汉这么寻思着的时候,老汉听到南方隐约的传来一阵马蹄声,他抬起头朝着南方看去,只见南方的官道上灰蒙蒙的,根本就看不清。
“这可是碎石路,怎么会有那么多土?”
在老汉的诧异中,他慢慢的看到了官道上的行人——准确的来说是一大队人马。
一支部队出现于通往北方的官道上,这条灰色的官道顿时转成藏青色,穿着藏青色军装的部队正踏着坚定的步子,满怀着对战争的渴望向北行进着,在这条宽敞的官道上,只是一条藏青色的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道路,在队伍之中,更是有着一辆辆四轮大马车以及炮车。
“过,过大军了……”
老汉惊讶的看着朝着北方走去的队伍,他的神情显得有些紧张。总会不时的看着自己的茶棚,看着那简陋的家什,生怕被这些官兵给砸了,现在和其它人一样,老汉已经习惯称这些人为“官军”,就像老汉已经习惯将头发绾成发髻盘在头顶一样。
“该、该不会是要北伐吧……”
老汉想到了在市集上随处可闻的说书先生言道的《大明英烈传》中的朱洪武北伐的故事来。
在那队伍越过灰与黄的分界的时候,在四轮马车的车轮碾压着失修的尽是车辙的夯土路时,所有人都明白了——北伐!
部队北伐了!
一条细细的小河在河边垂柳的映照下呈现出青绿色,在部队的脚下游多旁流着,在部队行军的时候,有一个士兵提着一提黄铜制成的军用水壶,在河里灌着水,就在他刚刚灌好水壶,准备用塞上壶口的木塞时,就有一名骑着马的军官策马冲过去。
“把水倒掉!”
“长官,俺的水……”
不等那个士兵说完话,马上的军官甩手便对着士兵抽了一鞭,厉声斥道。
“还记得训练是怎么说的吗?不倒迫不得已不能喝河水,要喝也要烧开!倒掉!”
在军官的训斥下,士兵连忙把水壶里的河水全部倒掉。
“你在这里等着,一会儿有给水车过来。”
所谓的给水车实际上拉水的大马车,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义军与其它任何一只国内军队的不同,他的后勤无疑更为现代化。
在部队休息的时候,几辆给水车处到处挤满了士兵,士兵们挤在水龙头处接着水,而在河边取水的战士将一桶桶水倒入大型水袋之中,然后再倒入明矾等物对水袋中的水进行处理。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看着身边的王实,这个刚刚从军校毕业见习参谋,作为第三十六团团长的梁裕秋笑着问道。
“奇怪倒是不觉得奇怪,干净的水源是战斗力的保证,我只是觉得,在行军时依然固守着给水条令,会不会太过死板!”
义军有的这样那样的条令,给水条令则是其中之一。
“不是死板!而是教训!”
梁裕秋扬着手中马鞭说道。
“当年义军入湖南,结果打下湖南,全军伤亡九千多人,伤亡比例差不多是五成!”
团长的话,让王实睁大眼睛用不可置信的口吻问道。
“团长,教科书上不是说湖南之战,全军阵亡353人,伤786人吗?”
“那是在战场上的伤亡!不是全部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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