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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因为,那晚上莫愁好悬跟关心打起来?
沫蝉在座位上坐好,心却怎么都放不下来。
关关的性子她知道,所以她才这么难以心安——关关该不会是喜欢上莫愁了吧?
“旅客,您的饮料。”
飞机进入平飞,甜美的空中小姐躬身送过饮料,打断了沫蝉的思绪。
“哦,谢谢。”
沫蝉接过来啜了一口,便皱眉,“小姐对不起,请问这是我要的饮料么?”
甚至,沫蝉都不记得自己是跟空中小姐要过饮料的。
“这就是您要的饮料。”空中小姐带着无懈可击的甜美微笑,客气回答。
对这样的笑容,任何人都生不起气来。沫蝉只能含笑点头,“不好意思。刚刚我在想事情,有点走神,可能要过都忘了。”
“没关系,愿意为您效劳。”
空中小姐再无懈可击地完美微笑,之后便推着饮料车走开,去继续服务其他的旅客。
沫蝉再狐疑地喝了一口,只觉腥味满喉,非常不舒服。
。
12个小时的航程,沫蝉一直断断续续地睡。梦里颠颠簸簸,仿佛飞机在空中被抛上抛下。她每次醒来,都是一身的汗。
下了飞机,沫蝉才发现自己之前上网查的那些旅游攻略之类的,此时全都没办法对号入座。她只能找了机场的工作人员,用蹩脚的英语咨询。
幸好澳洲的华人很多,有在此候机的老先生帮她做了翻译,准确地找到了出租车。
原本以为可以安心,可是沫蝉走到那辆“出租车”前,还是惊了。
哪里是想象中喷着统一颜色、头上有顶灯的出租车?只是一辆半旧的皮卡,油漆斑驳,车斗子里还有残存的草料,以及——动物粪便的味道。
“泄气?”
一个穿着麂皮马甲和长裤、头上戴着牛皮牛仔帽的男子从车子另一端绕过来,帽檐压得很低,借着微弱的灯光瞄了沫蝉一眼,“你能遇见我,已经很走运。到底要不要坐?不要的话,也要收20%的费用,作为违约金。”
沫蝉都气乐了,“老兄,20%可真不少。”
他耸肩,“谁让你要去的是农场区。那么偏远的地方,正规的主租车没人愿意去;而且时间这样晚了,就算你愿意跟他们加20%的费用,他们也不去。所以我说,遇上我是你走运。要不是我刚好送一车羊到这边,晚上又急着赶回去的话,你就无车可坐。”
“哦。”沫蝉只能妥协,将老先生帮着谈好的价钱,一张张地数出钱币来放进那男子掌心。被那男子盯着她的皮夹,沫蝉还是有点紧张,抬头盯了他一眼,“你叫什么?”
那男子仿佛觉得有趣,“担心我抢你的钱?哦拜托,不必这么天真。就算我敢抢你,我也惹不起那替你打我电。话的老头子。”
“那老头子?”沫蝉也有些吃惊。
“我叫杰克。”男子这才不紧不慢地回答沫蝉的下一半。
“杰克?”沫蝉耸肩一笑,“开膛手杰克的那个杰克?”
“很有可能哦……”杰克转眸过来望沫蝉,“怕了?”
沫蝉摇头,回手指那位依旧坐在大厅里的老先生,“比你怕他,还要更怕么?”
“哈哈……”杰克这才爽朗笑开,结束车子的检查工作,帮沫蝉将行李扔到后座,“小姐,你们中国人在国外,做得最多的职业,你知道是什么吗?”
“厨师?”
“不。”杰克眯起眼睛,“黑。社会。”
沫蝉登时便恼了,“先生,请你说话要负责任!”
杰克摊手,“无意冒犯,只是实话实说。你们中国人在这里非常抱团,所以就演化成各种社团组织……那位老先生,就是一个华人社团的老大,据说他年轻的时候杀过很多人的,所以我不敢得罪他。”
沫蝉伸手从杰克口袋里将钱币都扯出来,“先生你可以走了,我不坐你的车!”
“嘿,好了。”杰克高举双手,“我说的只是我自己的眼睛看见的,真的并无冒犯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