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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深入了解过麻瓜世界的他,怎么可能会知道甚至亲眼见识过这种残忍血腥的分尸杀人方式?
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样毛骨悚然的景象,这真是他做梦都想象不到的。
男人脸色苍白。
其实从两人刚一进塔,头一次看到这满池的鲜血的时候,男人心里就已经开始不自在了,但是他习惯于时刻伪装自己,所以并没有将这种不适表现出来,而是不停的在心里催眠自己,直到自己可以将心里的不适忽略并将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转化为警觉性,加上后来安瑟尔出现的一些意外状况,也转移了他一部分的注意力,让他不至于那么难受。
但是现在,眼前看到的这些景象,无一不是在挑战他的忍耐极限,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让他的脸色极为难看,额头上瞬间便冒出了一层冷汗,他抬起手捂住嘴,向后退了一步,直到眼前的景象全部消失,才全身脱力般的靠到了身后的墙壁上。
安瑟尔转过身,看着男人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惨白的脸色,才后知后觉的现身为巫师的男人有可能会受不了这些景象的冲击,赶紧上去扶住他,让男人背靠着墙壁坐在地上休息。
“你还好吧?”安瑟尔手忙脚乱的帮男人擦着脸上的冷汗,有些担心的看着男人。
男人一时没说出话来,感觉自己的胃整个都缩成了一团,不停的痉挛着,让他连大口喘气都做不到,生怕一张口便会吐出来。
安瑟尔见状,知道他是被恶心坏了,赶紧伸出小手覆上男人的胃部,轻轻的帮他推揉着,想让他好过一些。
坐着缓了一会儿,男人的脸色终于好了一点,也终于从刚才所见到的那种恐怖的情景中挣脱出来了。
“没事了,”男人急喘了两口气,转头看见安瑟尔那双担心都快满溢出来的剔透绿眸,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暖了一下,“让我缓一会。”
“嗯,”安瑟尔紧挨着男人坐下,静静的转过头,一直担心的望着他。
“真是恶心,”男人闭着眼,紧紧皱着眉,单单只是回想起刚才所见到的那幅画面,就让他的胃又开始难受了。
“别再想那些了,”安瑟尔侧过身抓住了男人的手,果然是冰凉一片,手心里全是冷汗,“还是来想点别的东西吧,想点美好的东西。”
“看来这么多的血都是从上面的那些……上流下来的,”男人却没有并没有理会安瑟尔的劝告,他不是一个习惯于逃避和畏缩的人,如果他现在退缩了,那么这件事就会变成他毕生的耻辱,所以他反而紧闭上双眼,开始一遍遍的在脑海中不停的回想刚才所看到的那些景象,并且强迫自己去接受。
胃部的痉挛似乎已经到了身体所能够承受的极限,疼痛蔓延到了全身,冷汗像水一样的往下流,安瑟尔的左手被男人死死的攥住,虽然有些疼,不过安瑟尔并没有抽回来的打算,只是又伸出右手帮男人不停的擦着脸上的汗,心里暗叹着男人的固执,比起经常被阿尔德和盖勒特评价为不撞南墙不回头自己居然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过了一会儿,当安瑟尔的右边袖子都快湿透了的时候,男人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放松了一直紧绷着的肌肉,慢慢的睁开了眼。
安瑟尔紧盯着男人血红的眸子,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应该没事了,”男人疲倦的说,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胃部,“一会儿我再下去看看。”
安瑟尔叹了口气,“为什么非要下去,知道这血是从哪儿来的不就行了?其他更仔细的东西就由我去查看好了,这样不可以吗?”
男人不吭声,用沉默回答了他。
“早知道就不叫你过去看了,”安瑟尔彻底被男人的固执打败了,坐回他身边,揉了揉刚才由于方便为男人擦汗而跪的有些痛的膝盖,嘴里小声的嘟囔。
“你……”听到安瑟尔的嘀咕,男人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犹豫的问他,“……看到那些东西……你就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吗?”
这次换成安瑟尔沉默了,男人看了他一会儿,见安瑟尔只是微微垂着头不吭声,以为他不想说,便不再等他的回答,再次转过头闭上眼睛休息。
“见多了就习惯了。”过了一会儿,安瑟尔才给了男人这样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
虽然没有见过眼前这样诡异奇特的景象,但是比这更加残忍血腥的画面他可没少见过,甚至……还有不少是他亲手所造成的。
第一次的时候,他也曾经像男人一样,恶心,干呕,只感到无尽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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