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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边,宛清带着梳云一路进宫,颜容公主的寝殿,宛清去过几回,可以说是熟门熟路了,又有公公带路,宛清直接就到了前殿门前,不少大家闺秀都在呢,当然,都是那些数的上名号的,虽说是送添妆,可也得能进宫才是啊,宛清正走着呢,身后头有轻唤声传来,声音宛清是熟的不行,回头就见端宁提起裙摆往她这边奔来,后头是云香,一个劲的让她跑慢一点,“郡主,你倒是慢一点啊,世子妃又跑不掉,你可是双身子的人啊,慢点,再慢一点。”
端宁随着云香的话慢下来,最后干脆不满的道,“再慢,蜗牛就比我走的快了!”
宛清听得笑着,走过去,“云香说的不错,慢点总是好的,我又跑不掉,回头你要是磕着碰着点儿,云香可是得跟着倒霉的,也怨不得她再三叮嘱你。”
端宁嘴巴鼓着,这才多长时间,她连走路都不许快了,太磨难人了,端宁撅了嘴不满,宛清眼睛却是四下瞄着,“怎么不见阮大公子陪你进来?”
说起这事,端宁的嘴巴鼓的像是被塞了个鸭蛋似地,不回答宛清的话,还是云香帮着回道,“爷倒是想陪郡主来,只是郡主没让,嫌他丢脸。”
宛清听得哑然,嘴角微张,不解,端宁瞥头瞪着云香,“他那副样子能陪我进宫吗?回头皇后太后问起来,我怎么好意思回答。”
宛清就更是不明白了,端宁闷声解释道,“被打了,这会儿鼻青脸肿的在家养伤呢,爹不许他上药。”
阮大公子挨打,右相不许他上药,右相大人打的,下手真狠,宛清忍不住感慨出来这么一句,端宁呲牙,“这回是他该打,谁让他大白天一身黑衣去睿王府偷东西,被逮到了,挨了几棍子回来,爹打的他上窜下跳,不许他请大夫。”
宛清听得无语至极,虽然阮文浩看着是不怎么着调,可也不至于大白天的一身黑衣去睿王府偷东西吧,前些日子她还瞧见阮文浩和周廷彦勾肩搭背,这一转眼就去偷东西了?宛清不大相信,除非是私底下打赌之类的,不然他会去偷睿王府什么东西,宛清笑笑,“阮大公子挨打怕是习惯了,右相大人不过随口那么一说,你还当真了不成。”
端宁鼓了嘴,不当真不成,右相大人把宛清送给她的药箱子都拿走了,又不许太医登门,要不是她以给颜容公主送添妆为由,只怕都不能出门呢,她出来就是想顺带去半月坊买些祛瘀的药膏,那一张脸青的,她看着都想上去再补上两拳头才好,整个就一欠揍。
云香站在一旁,心底那个叹息啊,以前是不大清楚,随着郡主嫁过去才知道,一直就有些吊儿郎当的阮大公子是两天挨一小打,三天挨一大打,要是哪天右相大人不训斥他两句,估计她都要浑身不舒坦的,唉了打后,右相大人还不许他和郡主同床,怕他那张淤青的脸半夜吓坏他的儿媳和未出世的孙儿,这都两天了呢!
看着端宁闷气,宛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劝她,买些药抹抹也就好了,只是阮大公子和右相大人,那就是一个打不能还手,骂定要还口,然后演变成打不还手的事,没办法,习惯了就好了,宛清这六个字让端宁欲哭无泪,貌似也没别的办法了,右相大人气极了,右相夫人都劝不住,她哪敢上去劝啊,只得在一旁看着自己的相公被打。
不再说这事了,两人一齐进了门,屋子里好些大家闺秀呢,不像当初给端宁送添妆一般随意,而是恭恭敬敬的做在那里喝着茶,聊着天,屋子里透着一股子拘束,宛清进门就瞧见了,叶诗文和郑云姿,不由得怔愣了两秒,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来。
那边颜容公主早被禀告宛清来瞧她,这不有些等不及了,瞧见宛清迈步进来,忙笑道,“可算是来了,我没差点儿就望穿秋水了。”
宛清笑着,为自己的迟来赔礼道歉,然后才是祝贺颜容公主大喜,颜容公主被宛清祝贺的脸有抹淡红,像是被朝霞拂面了,宛清想颜容公主除了是遵从皇后之命外,心底应该也是有几分中意莫城谨的吧,毕竟那是一个俊美的男子,性子也不错,在一众世子中,算的上不二人选了,若不是莫流宸有东征大将军的位置,只怕在京都的分位都不一定有同是铁帽子世子的他重。
端宁性子教急,这不就把添妆拿了出来,一个盖在梳妆盒上的锦盖,上面绣的是鸳鸯,颜容公主瞅着上面鸳鸯,啧啧的点头,“这个可是纯种的呢,这么多日子,可算是学会了。”
端宁跳脚,“我特地巴巴的给你送添妆来,你还打趣我,嫌我绣的难看。”
颜容公主瞅端宁那嘴巴撅的,憋着笑道,“我说的是大实话,不过,能得你亲手绣的针线,恩,回头我得拿了去太后和端王妃跟前显摆去。”
端宁脸大红,这是嫌她丢的不够,闹得人尽皆知不成,端宁盯着颜容公主,颜容公主笑道,“这可是给我的添妆,还不许显摆一下了不成。”
端宁扭着手里的帕子在静宜身边坐下,嘴巴撅着不说话,那边静宜郡主笑道,“这嫁了人就是不一样,以前端王妃找了多少绣娘教她都学不会,这出嫁才几个月呢,就绣的有模有样了。”
端宁瞥头瞅着静宜,咧嘴笑道,“这话倒是不错,回头等你嫁了人了,肯定学的比我好。”
端宁说着,挑了下眉头,眸底带着捉狭,静宜郡主脸红了,作势要去打她,那边颜容公主揉了下太阳穴,“你们两个凑到一块,就喜欢你追我打的,端宁,你可是怀了身孕的,回头得让阮大公子挂个牌子搁你脖子上,让人离你三尺远,才能安心。”
端宁脸可以滴血了,“就知道欺负我一个,宛清姐姐你得帮帮我才是。”
宛清挑了下眉头,“恩,公主说的不错。”
这下,一屋子的大家闺秀都笑了,端宁鼓着嘴,挨个的瞪过去,然后端着茶喝着,不说话了,一说话准得挨群轰,梳云站在宛清后头,见宛清点点头,就把添妆给递上去了,珊瑚接过,这些添妆一般都是当面瞧的,闺阁朋友间,不似府邸之间那么严谨,客未走,不拆开礼物的,所以添妆盒送到颜容公主跟前,就被打开了,瞧着那一流色的盒子,还有扑鼻而来的栀子花香,颜容公主很高兴,拿了栀子花出来,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呢,那边叶诗文的讶异声就传出来了,“添妆是喜事,怎么送白花?”
什么叫平地起风波,这就是了,宛清无语,白花和喜事不相冲好不好,那边一大批的大家闺秀却都望着宛清,眸底指责宛清不对,那边颜容公主手里拿着花,嘴角的笑意一阵阵僵硬,静宜公主笑道,“送栀子香,可不得顺带送两多栀子花,再者,颜容公主后儿出嫁,送栀子花再合适不过了,它代表着永恒的永恒的爱,一生守侯和喜悦,是祝福,锦亲王世子妃送的礼,岂会一般。”
静宜公主说着,那边大家闺秀听着,没人再指责宛清的不是了,那边有阴阳怪气的说话声传来,“有些人啊,就是没见识,不懂装懂,一惊一乍的,闹笑话了吧,好在锦亲王世子妃不跟你一般见识,好好一个添妆,又是祝福,全被你一句话给毁的干干净净了,茶点都塞不住嘴。”
宛清听着郑云姿说的话,不由得嘴角弧起,这话怎么听着怎么让她发笑,这仗打的都从靖远侯府打到皇宫来了,只怕是寻到机会就互相掐吧,那边叶诗文气的直咬牙,再看郑云姿眸底洋溢的胜利的笑,心里更是火气,“我是没见识,可我至少敢说,可不像某些人心里摆明的那么想的,还有脸说别人没见识。”
宛清听着叶诗文的反驳,嘴角的笑弯的更大,她这不单是将郑云姿给骂了,更是将屋子里其余的人给得罪了,不少大家闺秀眸底都有不高兴的冷意了,没谁喜欢被指责没见识,哪怕她指的是郑云姿,谁知道背后是不是连着她们一块儿骂了,屋子里一时陷入静谧,那边皇后迈步进来,一群人忙放下手里的茶盏起身给皇后行礼,还有淑妃和贤妃两位,一个个都有些纳闷,怎么皇后来了,也不见人进来通报一声,不知道皇后在外面听了多久,郑云姿和叶诗文两个各自在心里将对方咒骂了个半死。
皇后点点头让她们坐下,然后在首座上坐下,这一来,所有人的位置都换了,往后挪了位,皇后先是询问了端宁,端宁红着脸一一作答,那边淑妃却是瞅着宛清,默不作声,但是眸底都是欣赏的笑啊,掩都掩不住,看的宛清直突突,那边贤妃嗔瞪着淑妃道,“别老盯着锦亲王世子妃瞧,看把她给吓的,都坐不住了。”
淑妃端着茶笑着,“我虽然不及锦亲王妃漂亮,可也不至于吓唬谁吧,我只是欣赏她而已。”
宛清无语,欣赏她您老搁心底欣赏成不,表现的这么吓人,宛清在心底翻着白眼,然后起身道谢,多谢淑妃欣赏,那边淑妃挑眉笑着,“你就不想知道本宫为何欣赏你?”
宛清想摇头,最后还是点了下头,淑妃笑道,“敢怒敢言,敢做敢当,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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