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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张恪成了定辽侯,老娘和妻子都成了超品夫人,穿戴的衣服,身边伺候的丫鬟,吃喝用度,全都有规矩。要是出门那就更麻烦了,光是车驾都要排半条街道。
沈氏一贯节俭持家,受不了排场,小雪更是一切听老娘的,轻易绝不出门。身份越高,受到的限制反而越多,反而让沈氏格外不自在。
儿子回来,倒是让她心花怒放,也顾不上佣人的劝阻,亲自下厨,捡张恪喜欢的菜色弄了一大桌。
一家人团团围坐,沈氏看了看侍女,冲着她们摆摆手。
“你们都下去吧,厨房给你们备了席面,再不去就凉了。”
侍女们急忙点头,可是没有一个人敢走,偷眼看着张恪。
“怎么?老夫人的话也不听了?”
张恪不耐烦地摆摆手,侍女们像是见了猫的耗子一样,乖乖溜走了。沈氏看着她们的背影,笑道:“还是恪儿威风大,平时老身说她们,她们都说什么规矩,规矩,我看她们眼里就没有我,光有规矩!也不知道这侯府是谁当家!”
小雪道:“娘,她们说的也未准是错的,戏文里不是常说侯门深似海,恪哥封了侯爷,那么多人盯着他,不规矩,不体面,传出去会被别人笑话的。”
沈氏看着脸蛋红润的儿媳妇,忍不住笑道:“听听,小雪这丫头光知道给你长脸,就不怕给为娘找麻烦!”
看得出来,老娘一肚子怨气。
张恪笑道:“娘,您老也别委屈了自己,咱们不是在京城眼皮子底下,顺心如意就好。没什么人敢嚼舌头根子。说句不客气的话,慈不掌兵义不掌财,管家也是一样,那些婢子看得不顺眼,只管家法教训就是了!”
沈氏一听,连忙摇头,“使不得,使不得,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老身可下不去手。”
坐在门边的卉儿突然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抱怨道:“娘就是太心善了,就是上次两个婢女竟然把琰儿掉到了井里,只是驱逐出去。换成别的人家,早就打死了!”
卉儿到底年幼,嘴里没个把门的,此话一出,沈氏和小雪的脸色都沉了下来,吓得她一吐舌头。
张恪顿了一下,伸手把儿子张琰抱在了怀里。小家伙难得没有哭闹,只是低着头。
“琰儿,掉进井里怕不怕?”张恪漫不经心地问道。
黑眼珠转了转,小家伙突然脆生生说道:“不怕。娘说了,男子汉什么都不怕!”
“哈哈哈,是我的儿子!”
张恪哈哈大笑,摸了摸怀里。掏出一串光华闪闪的珍珠,每个都有鹌鹑蛋大小,塞到了儿子的胖手里。
“拿去玩吧
这么大的珍珠每一颗至少值上千两银子。一串几十颗,尤其是中间最大的一颗还是夜明珠,简直价值连城。可是小小的张琰竟然撇撇嘴,根本看不上眼。
“娘,娘说了,这,这,是女人戴的。”
小雪沉着脸,呵斥道:“琰儿,爹爹给你的东西,你怎么能嫌弃呢?”
小张琰平时最怕娘亲,一听呵斥,急忙低下了头,手里抓着珠子,闷头不语。
“琰儿,是爹错了!”张恪把可怜兮兮的儿子抱在眼前,笑道:“是爹爹疏忽了,哪能随便拿点东西就打发琰儿,爹爹向你道歉,不过爹爹可没有忘了给你准备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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