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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御医再次嘱咐了碧朱几句,收了碧朱递上的大封红包,背了药箱,守口如瓶的离去。
皇后娘娘说了,季六姑娘这伤口是滑到后撞到锋利石头所致,他可也要记牢了。
是呢,他可没看见七皇子扛着这姑娘半夜从外过来,将人交到婆子手上的情景。
他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有听见。
碧朱看人煎了药,又亲眼看着红巧小心翼翼喂入季云流口中,再吩咐婆子打了水,把人从头到脚都好好梳洗了一遍,屏退了所有人。
看着红巧,她笑了笑,亲和道:“你也莫要担心,张御医都说人已经无恙了,明儿姑娘就会醒了,就放心罢。”见她点头,又笑道,“你担心了一天,去歇着罢,姑娘这边我来看着便可。”
红巧不肯去:“我没事,我想看着我们姑娘,万一她夜里醒来,我也能端茶递水。”
碧朱再劝几句,她还是死活要守在床边。
无法,碧朱只好说:“那好,那我睡前头,姑娘若有事,你唤我一声,晚上要辛劳你一些了。”
红巧自然说,这是没有辛苦的事,再次千谢万谢。
碧朱客气两句,掀了帘子,出了里屋。
外头烛光淡淡。
碧朱走到炕床上,躺了下去。
皇后娘娘让她在这里看着,看看七皇子对这个季六姑娘到底是用了什么态度的。
玉七去紫霞观是为了寻秦相。
他衣裳都不换,头发都不拢就是为了让秦相看看这些他被抓的“罪证”!
这个他看了两辈子,在朝中一直保持中立的秦相,此事定要借他之口,宣告天下,至少得让他的爹、这个当今皇上知道,二皇子玉琳要刺杀自己的事情!
到时候,且看他那个好二哥该如何替自己脱罪!
一路疾步,到了紫霞观门口,只是夜深露重,大门已闭。
宁石上前在侧门上敲了敲,敲了再敲,无人响应。
跨墙去开门对宁石来说不是难事,但紫霞观庄严之地,鲁莽行事会招人口舌,还有对各路仙人的不敬。
“七爷?”宁石转首问了一声,似乎想请示下一步该如何。
这声“爷”刚落下,侧门打开,白衣小道人迎了出来,作揖行礼:“七殿下,小道失敬,请七殿下随我来。”
玉珩还未说要找何人,这道人却要他跟着他而去?
宁石眼看的远,遥遥一望,看见了高高观星台上的一抹白影:“七爷,您看。”他低语一声,抬首示意。
玉七随他目光往高处看去,那抹白影立在观星台上,无星无月的黑夜里犹如寒星般清澄。
“他是?”玉七心中虽已有猜想,但依旧问了声前面带路的小道士。
“是秦羽人。”小道士垂首带路,“七殿下这边请。”
果然如此,果然是他……
玉七目中流光四射,心中旺火燃烧。
“秦羽人出关了?”
“是的,就在刚刚。”
玉七掌心都有些发热。
秦羽人出关了,就在刚刚,而他出关第一人要见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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