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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八章 神之心（第1页）

黑泥之中——

黑泥不仅对Servant诅咒极大，还有物理性的破坏力，帕尼艾的能力制作的人偶，并没有完全抵御黑泥的能力。

不过，就像水往低处流一样，黑泥没必要专门找碍事的障碍侵蚀破坏，直接顺着所有能顺的缝隙和洞灌进了帕尼艾体内。

“主人……”渐渐地，帕尼艾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恍惚之间，他看到了一个漆黑的空间，听到了各种各样的低语，带着难以抗拒的诱惑。

帕尼艾并没有那些英雄坚韧的精神，就算有，在这里也坚持不了太久，如小樱当初的无恶意空虚和英雄王那样的无恶意高傲而抵御住了黑泥，只是少数。

帕尼艾的愿望普通到了极点，只不过是被朋友围着，每天吃点心，普通的少女稍微走出一步就可以实现的愿望。这程度的精神，很容易就会被吞噬——

“很强呐。真的很强。不是普通人拥有的力量呢。是吧？被血玷污的双手，毫不犹豫的杀戮的内心——”

“知道的呢，精灵对人类来说，永远是天灾，这力量让你得到的一切，永远不会是真实的。其实一直在害怕吧？”

“明明每一个拿到灵结晶碎片误入邻界的准精灵都知道，死亡不是结束，可能变回人类返回现界，可能过段时间又在邻界新的轮回，那，为什么不放弃现在这个给神踩着不得不摇尾乞怜的第三生？”

“害怕被故乡的世界，被原本属于自己的圈子拒绝，害怕的吧，无论是那个世界还是家人，都不会接受你！第一次杀同胞的时候，不可能什么感觉都没有。没有罪恶感，却感到了恐惧。只是麻痹了神经没有注意到而已。”

“刚开始，制作出人偶陪伴着真是太好了，有着绝对不会拒绝自己的依靠，太幸福，太开心了。但那仅仅是依赖而已。你误以为是幸福和开心的感觉，一大半都仅仅是安心感。而获得这个安心感所做的，实际上不就是杀吗？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现在呢？也很幸福开心啊，就算是主人叫你上刀山下火海，也开心极了，可那不就是你自己获得的能力被作用在自己身上的——自，我，催，眠，吗？”

于是，帕尼艾不耐烦了：“虽说是主人的命令，是神的考试吧，可这也太吵了啊。”

完全没有动摇，黑泥感受到了帕尼艾对自己的理解。于是，黑泥感到自己当中存在的帕尼艾，是个不该存在于此的异物。

……………………………………………………

戈尔贡姐妹离开后不久——

“主人，这样帕尼艾就可以一直幸福地跟着主人了吗？”从黑泥中爬出来，重新着好装的帕尼艾开心地笑道。

“虽然觉得你的精神状态大概没问题，不过这速度还真不错啊。还是说我上次泡黑泥的时候自我感觉的时间错乱了呢？”小樱看了帕尼艾一眼，又看了看即将完全消失的黑泥湖泊。

“那些事情，帕尼艾都明白的哟。要是在意的话，就输了。”帕尼艾也看着自己爬出来的泥坑，语气带着一丝无聊，说，“‘梦幻召唤’很奇妙呢，主人梦到过帕尼艾，帕尼艾也一样梦到过主人，虽然非常模糊，但是——主人曾经只要生存下去这一唯一的感情，以及之后必须以某些孩子为自己的精神支柱，帕尼艾确实收到了。主人因为空虚能无视的恶意，帕尼艾的精神也有一样的办法做到。”

“然而，人类，亦或做过人类并依旧保有人类世界观的存在，是无法直视自己的丑陋、肮脏部分的生物。要是毫不留情地暴露出来的话，如果还是硬要让人面对的话，精神就会收到重创，甚至崩溃，那样的生物啊。如果我的起源不是克隆人，她不是圣杯之器，他的复活有我帮助……真的会结束的哦。御坂樱怅然地回忆说。”

“哈哈，真是高兴啊，能稍微听见一点主人的过去。”帕尼艾看似撒娇般地抱住小樱的手臂，把脸埋上蹭了蹭，“人类，和主人不同，帕尼艾原本是普通人类呢，帕尼艾样子很可爱吧，主人也觉得帕尼艾可爱吧，然而帕尼艾不是法国人哦。帕尼艾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用无铭天使的能力变得可爱到闪闪发光的。所以，对帕尼艾来说，那些可能的负面感情，都是无意义的——

“现在考虑那些也得不到答案。想了也是白想。谁也不知道灵结晶真正的主人想干什么。只能上了。已经决定好了。退路什么的全部不考虑，无论是谁发生什么事，都不去管那些，统统变成帕尼艾的所有物就全部解决了。既然决定了那尽管去做就是了。仅此而已。”

“哼，名字的话，早知道了，‘帕尼艾’不就是个普通的国语罗马音转法语音吗？不过原谅你了，我原初的驱壳也早就不知何处了。”小樱看着天空的影子，有点心不在焉道。

“无视那个么，帕尼艾什么问题都没解决，仅仅是将错就错罢了，帕尼艾一直都知道的，不过因为这样很开心才这么做。主人，要无视那个吗？”帕尼艾的脸上多了一丝阴霾。

“要我责骂你的话，还请我拒绝。”小樱稍微合上了眼睛，真是让人生厌地目瞪口呆，类似的话似乎听过好几次了，总是，根源之中感觉就像作为“人类最终试炼”那时候的将自己多余的东西都抛下的自己一样，碍事的东西全部推倒踩下就足够了。

如果小樱和帕尼艾的立场稍微转变一下，小樱在那时候也会不顾一切地活下去，绝对不会为了同伴的心情或安危放弃自己，就算将要好的同伴踩下去也要坚持自己，之后再补救就行了。

在这基础上顾及同伴心情可以酌情让步，可根本的方面必须坚持。要是对方无法接受，那么，不好意思，你不是我的同伴，挂了就挂了吧。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