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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刚说完没有人可以一眼十年,他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可是,雁塔书院只是个书院。”
“你莫不是又忘了裴亭山?”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走,沈冷机械的跟在后面,一句话也插不上,他觉得自己确实懂的太少了,雁塔书院他是知道的,但裴亭山是谁?
鱼鳞镇里的人还不知道孟家已经出了大事,那废弃库房里的几十具尸体也还没有被人发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这三个人也不显得惹眼。
“小冷儿,你要去哪儿?”
一个靠拉车为生的苦力阳光灿烂的喊了一声,正是陈冉的父亲。
“大伯,我要离开这了。”
沈冷停住脚步,然后认真的学着大人的样子俯身一拜:“冷儿多谢大伯这些年来的照顾,冷儿以后还会回来看大伯的。”
陈冉的父亲愣住:“你这是……真的要走了?你且等等,且等等。”
他忽然转身往回跑,跑的很急,常年拉车的汉子下盘有多稳?可他跑起来的时候却有些踉跄,像是绊到了什么似的险些栽倒。
沈茶颜微微皱眉:“哪里有时间多耽搁。”
沈先生抬起手往下压了压:“你性子太急烈,哪里像个女孩子,等等就等等,已经等了十二年,还在乎多半个时辰?”
没多久,沈冷就看到小胖子陈冉气喘吁吁的从对面的巷子里跑出来,脸都发白了,一边跑一边喊:“冷子你等等我!”
陈冉的父亲跟在他后边跑,两只手往前伸着,怕是自己儿子会跌倒。
陈冉急切的跑过来,把手里一包东西塞进沈冷手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个念头,你是留不住的,早晚都会离开鱼鳞镇……这里有些馒头,榨菜,还有几个咸鸭蛋,你知道我家里也拿不出什么。”
陈冉的父亲从裤袋上解下来一个钱袋子,哗啦哗啦响,想数出一些铜钱给沈冷,犹豫了一下,把所有的钱塞进沈冷怀里:“出门在外别舍不得花钱,大伯力气有的是,钱用完了就回来,孟老板家里炕冷,大伯家里虽然没有婆娘,可炕是热的。”
沈冷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
他没有拒绝陈冉和他父亲的好意,心里也起了一个誓。
我早晚回来,带你们荣华富贵。
孟长安和沈冷离开鱼鳞镇的时候都在心里暗暗发誓,似乎是上天不屑,竟是突然间阴了天,然后打了几声闷雷。
陈冉抱着沈冷使劲的哭,哭够了就松开手:“我爹说的对,退一万步说,你也就是退回鱼鳞镇,鱼鳞镇里有我家,不怕。”
沈冷使劲儿点了点头。
想起以前两个人躺在草坡上看着夕阳下山,嘴里叼着一根毛毛草的沈冷问陈冉:“谁给你取了这么个文质彬彬的名字?”
陈冉耸了耸肩膀:“你不知道,我原来叫陈再,小时候走路不稳经常摔跤,我爹请人问了问说是名字不好,头上有一根扁担,肯定走不稳……于是就改了陈冉。”
沈冷:“这么迷信的吗?”
陈冉:“管他呢,名字而已,比如你叫冷儿,但你真的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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