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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被宁呈森下过狠手,其实周鸿生的劲并不是太大,只是宁婕太过弱不禁风,加上她穿着高跟鞋,稍微的气力,便也能将她撩到。
跌至地上的宁婕,瞧着周鸿生的时候,目光恣睢:“周鸿生你搞清楚,我反谁才叫窝里反!这么多年我被你压的透不过气,你是狂妄到什么程度,认为我还会再受你摆布在抗生素项目上做手脚?然后帮着你对付我自己的亲侄子?从暗吧开始,你叫古涛来跟我谈条件我就打心底没有答应过!与你周旋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岑”
“哼,亲侄子!”周鸿生冷笑,很短促的音,眼底全是嘲讽:“你们在这儿跟我摆姑侄一家亲是几个意思?别以为你宁婕有多高尚,我猜,如果不是后来宁呈森告诉你,你的那些三流照片已经在他手里,你会跟着他一起反我?你有那个胆吗?享誉半个西方国家的女性科研者,名誉与你有多重要?要不然,我岂能耍的你们夫妻团团转?!”
周鸿生动不得手,逞口舌之快的同时,在如此多人的面前揭宁婕的烂疮疤,对宁婕而言,羞辱是必然,本就淤青的面容,更加晦暗,羞怒。
她环顾了四周的眼光,有些破罐子破摔:“对,拜你这个畜生所赐,我是被拍过那些照片!可是你想不想知道,你那些年包养女学生的证据在哪里?聪明如你,肯定早就猜出来了是吧?没错啊,就在舒染手里!你怕舒染从山里出来曝你光,所以你一直防她,更怕有谁接触她!一旦谁靠近了舒染,你必然会发出警告!可是你孬啊,被你老婆监控着,又被名利束缚着,从来不敢大肆翻找舒染的躲藏之地,所以活该你错过这么多年的好时机,残留了今天的后患!我倒好奇,你瘾头大着呢,这十年来依旧没有舒染,肯定还在继续包养对不对?那是不是被你老婆发现过啊,所以你怕你老婆,就算没感情也死碍着你们的婚姻?!”
宁婕被周鸿生踢到后,手臂撑在地面,高跟鞋歪扭,刚说的时候,周鸿生的保镖想上前再往她身上踢,只是,被阿迈那些人挡了下来,于是,整个走道又成了宁婕的歇斯底里。
吼声过后,她晃着眼底的泪花,哆嗦声:“因为你当年的恶行,这十多年我日夜难安,怕我半生努力皆毁成空,所以昧着良心做过很多事!没错,我确实可恶,只是这个世上,论可恶,谁又能及你万分之一!”
宁婕勉力起身,身形踉跄,行至贺端宸面前,被他搀了两下,才得以站稳,朝着周鸿生,甩尽浑身的气力,招呼到他脸上。
本以为,这一巴掌好歹能给自己出口恶气,可是,还没碰到他丝毫,手腕已经被他的保镖抠住,有咯咯的摩擦响声,几乎要折断她的腕。
后方的宁呈森示意阿迈,是阿迈将宁婕再一次解救出魔爪欢。
宁婕崩溃至此不是没有缘由,就在昨夜,周鸿生想要重新取得她照片,命那些看管她的人对她施暴拍照,想要故技重施的要挟她。
若不是宁呈森和阿迈那些人及时赶到,若不是恰好她跟米安博被捋走到同一条路线,她很难想象,好不容易逃过过去的劫,还能不能再逃过昨夜的劫。
如果不能,她宁愿自我了结,也好过年复年日复日的担忧,她承认,她没有舒染那么强大的内心,如果有,她也不会在伦敦之时,犯下如此下作的事!
有些疯癫的宁婕,还有阿迈那些身手不同寻常的人护着,周鸿生选择撤离。有些滑稽的是,在他往前踏步的时候,之前被他甩落在地的宽边眼睛被他自己踏破,残碎成渣。
许是玻璃的碎裂声让他想起什么,临行之前,撩了些话:“宁呈森解救了你们夫妻,你丈夫安德鲁解救了宁振邦,舒染少了层顾忌,或许她站出来的可能性会更大些。可是你们都别忘了,舒染最在乎的儿子,你们谁解救得了宁呈森?解救不了宁呈森,舒染真的会出来吗?即便她出来指证了我,那又如何?这场局,指不定谁能笑到最后!我就算赢不了,也会在监狱里等着宁呈森来跟我作伴!”
周鸿生的话,让在场的人面色皆有了凝滞,而他,似乎很满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哈哈冷笑着,在保镖的护卫下,离开。
他带着他的人悉数撤离,这里,便成了宁呈森的主宰。
这场局拼到现在,解脱的是宁婕夫妇,解脱的是最糊涂的宁振邦,周鸿生固然赢不了,但宁呈森也同样寸步艰难。
就算古涛事件被散播,舒染为了阻止周鸿生的继续操纵,终于肯站出来交出那些证据,打周鸿生啪啪的响脸,但毕竟,宁呈森的声誉已经受到了损毁。
古涛事件本是一台没有技术问题的手术意外,被人为操控后,要澄清不是没有办法,但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沉淀。谁能保证,在宁呈森的声誉需要沉淀的过程中,会不会让已经进行到如火如荼,用来挽救kb动荡的抗生素项目会不会遭到曼夫柯的退约而中途夭折?
毕竟,曼夫柯能参约,完全是看足了宁呈森的面子和技术,他们已经把宁呈森当成未来的kb掌舵人。如果连掌舵人的风评都如此差劲,那这项合作之于曼夫柯这样的龙头来
tang说,没有任何意义。
再往后退步,就算这以上的假设宁呈森皆能妥善对付,还有纽约之行的事呢!宁呈森或许可以扳倒周鸿生,可是他没办法全身而退!
所以就像周鸿生所说的,等着在监狱作伴……
未曾说过话的米安博,因着如此的情况,也不得不问声:“何宴爵不是给过你那些洗黑的往来记录吗?何不爆出去让相关组织去查?他就算再厉害,也不至于不落半点蛛丝马迹。”
“没用的米叔,周鸿生在做这些事的时候,环节上就已经被他安排利落。所有的往来都没有他的亲笔,也没有他家属过手,都是些旁支节脉的远亲,他想怎么赖有无数的说法,而且,就算调查搜证,时间也太长,这么长的时间他还能做更多伤天害理的事。所以,何宴爵给的那些东西,顶多,只能算是辅助用处,想要既快且狠的让他被接受调查,唯有取到那些包养证据,也就是舒阿姨手里的东西。”
这话,是贺端宸替宁呈森回答的。
宁呈森靠在墙上,歪歪扭扭的身子,以臂遮脸,似在默思。谁都没有注意到,渐渐退离的米初妍,可宁呈森注意到了,即便遮着脸,即便困倦,依旧喊出声:“妍妍,你干什么去?!”
米初妍动作故意放的很轻,没想到还是被发现,无奈之下,停了停步:“我去趟洗手间,刚刚太紧张了。”
言下之意,她太紧张了,内急,想去方便下,也想去洗把脸醒醒神。
只不过,这里除却她和宁婕,其余都是男人,她不好说的太浅白,会尴尬,也会失礼。宁呈森放下手臂,环顾了圈,似是发现没有谁能够陪同,便直了身:“我陪你去。”
“不用,医院我熟,很快回来的,你就在这儿等我。”米初妍拒绝,有些心虚,怕他发现她的异样,旋即低了头。
“行政楼你也熟吗?说了我陪你就我陪你!”宁呈森的嗓音有些冷硬。
确实,行政楼米初妍到的少,在这的都是些医院的管理者,她素来接触不到。宁呈森是没有多想的,他只道是为了米初妍的安全,在如此环境下,他即便再是疲累,也断然不会叫贺端宸或者阿迈那些男人陪同着去洗手间,就是米安博,也是不妥!
米初妍再多的不愿,却也终是怕被心思慎密的宁呈森发觉她想要逃离的意图,不敢再多言拒绝。
习惯性的被他拉着手,转弯,右拐,到尽头,他推她进门,嘱咐:“自己注意点,我就在门口,有事你喊话。”
院办也有女性管理者,这里的洗手间干净清新,却也男女有分。是女洗手间,宁呈森便不可能进去,呆在门口,离她不能再近。
宁呈森总算肯放手,米初妍嗯嗯的连应了几声,躲过他的眼线,匆匆的奔进里头,找过洗手间的每一个隔间,确定没人,埋头进了最角落,锁了门,坐上马桶盖便往身上掏手机。
于此同时,她心跳澎澎的响,纤细的手指攥着手机,慌乱而又急切的翻查通话记录,寻找之前有过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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