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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过去（第1页）

“我们这里是应有尽有，公子是想要胸大的还是屁股圆的？想要能唱的还是能跳的？就是都不喜欢，男子我们这里也有，公子是想要什么样子的。”老鸨这话说的半点都不含糊，也是，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了，要是还含糊不清，怕是也坐不上这老鸨的位置。就是阿里都脸红心跳的用手肘推了推芦无心，芦无心却和半点事情都没有一样。反而看着老鸨笑嘻嘻的，这样子阿里一看就知道大事不好了！芦无心只要这样，这从小到大都没有好事！说来说去又是自己吃苦！阿里是冤的很，可是芦无心是主子。他自然不敢说一些什么。

芦无心一笑：“我这也没什么，就是看着二楼喊客的那红裙子，觉得还不错，就想进来看看把那个红裙子的给我叫来吧，这好处也少不了你的。”说完芦无心就从袖子里头掏出了二两银子给了她。看着这二两的碎银，老鸨也是有些诧异，难不成是自己看错人了。这人好似很小气，穿的华丽，可是来这种地方打赏的银子只有二两？

想来想去觉得这二两银子足够买一个新姑娘了，老鸨才算是罢休了。毕竟那红裙子的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要是顶级姑娘这点银子就不够塞牙缝了：“好嘞，可是我可说了，这小桃红的心思可强了，一般都是让她在外面拉客，从来不让接客。这虽然长得不错，可是她不喜欢的客人是碰都不碰，还打伤了好几个客人，次次教训了，下次依旧。公子你可小心些。”

这半刻钟，花容是被人送来的，同时送上来的也是本厢房就配的一些花生小酒，东西送上来了，人退下去了。花容是一改站在台上的那种风骚，变得格外的沉闷，就站在原地是一动不动的盯着芦无心看。芦无心也不在意，只是阿里伺候着喝小酒吃花生。这吃着吃着，倒是花容忍不住开口了：“公子叫我来这里又不说话，莫不是逗我玩吗？要是这样，小女子就告退了。”

“倒是和老鸨说的一样，脾气犟得很。我来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看着你在外面那样，进来看看你什么样。你不说话，我有酒有花生为何要说话？到底还是我算对了，忍不住开口了不是？”芦无心也是呵呵一笑，笑的格外放荡不羁，这也让花容有些兴趣了：“公子这不是说笑吗，来这里的人那还顾得上姑娘开心啊，自己开心不就好了吗？”

“哦？”芦无心微微挑眉看着她：“那我今天就问问你，你在这里开心吗？你是怎么进来的。想不想出去，想和谁出去。”芦无心这摆明了就是想套话，可是花容也没有过多的在意，大概是离开了皇宫了，外面的生活习惯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有皇宫中那么拘束，说什么都要顾着主人的性命。

“身在樊国皇宫，公主最贴身的小宫女，公主自在，是一场火了解了自己。国王也走了。樊国陷入了恐慌之中，谁都不知道未来在哪里。我就跪在殿门口，想着公主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然后就被抓了，那些士兵不是人生的，看见女的就去碰，一众的贵妃都没有幸免，别说我们这些宫女了。我是一边哭着一边想着公主死的好，死的好啊！”花容苦笑了一下，她说的这一切都让芦无心心疼不已，也没想到花容在那个时候都想着自己。

可是她偏生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反而问她：“哦？你这是什么意思，诅咒你们公主死吗？而且还是以这副嘴脸，不怕她来找你？”芦无心淡然的喝了一口酒，眼睛却盯着花容不放。

“我倒是希望她来看看我，可是她从来都没有。”花容也是以颓废的样子冷哼了一声：“哼，想来也是，我一个小宫女哪里劳烦她来找我啊。当然是死了的好，她心高气傲，她不削世间一切，她眼高过天，她纯洁无暇，她养尊处优。樊国就这么一个宝贝公主，她是自然各种高贵，就是这样的她让我嫉妒。可是她对人对事都很温柔，对谁都是暖暖的，也就是这样的她，我舍不得她被糟蹋。大概就是这样，我觉得她死了还好一些，不然的话，现在估计她会生不如死。”

“看来你对那小公主的感触有很多？”芦无心继续询问。花容大概是觉得芦无心反正不认识自己，说说也没有什么：“是啊，感触很多，要不是她，小时候我就被嬷嬷打死了。那个时候我才五岁，刚刚进宫，什么都不懂，却要做很多很多的事情。每天都是饿着肚子的。我是偷吃了嬷嬷的一个馒头，被嬷嬷撵着到外面打。”

——

“嬷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错了！嬷嬷，我真的错了。”花容那时候还不叫花容，叫小花。听起来像笑话。可是现在她是满脸泪痕滚在地上：“嬷嬷，我真的错了。”

“宫里天天都有你这种小东西死掉，谁都不会查到我这里来，你就死心吧！现在就知道偷东西了，以后还聊的，各个宫的主子们到处都是金银珠宝，你还能一件件的偷了吗？从小不学好的东西，我今天就教训教训你！我看你以后还偷东西！”小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嬷嬷，举着打棍子，一棍一棍打在她最疼的地方。

那是夏天，衣服穿得少，背上的都被抽的皮开肉绽了也不见嬷嬷停手。嬷嬷的脸上还有恐怖的笑容，小花真的以为自己不行了，眼睛的模糊了。却见嬷嬷突然跪在了地上，对面走来的小女孩，穿的漂亮，头上的首饰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金灿灿的。后面跟着一群宫女，是井然有序。

穿的粉色衣服，头发，配饰，都是一模一样，都是弯着腰，跟在小女孩的身后，不敢到处乱看，不敢说话。就这样跟着小女孩的身后。小女孩却一心只顾着追自己面前的蝴蝶。这追着追着，却看见了自己。她是一路小跑过来的，身上的首饰是叮当作响。嬷嬷也是恭恭敬敬的，小花是第一次见到嬷嬷这样的表情：“公主吉祥，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小花这才知道，这是万千宠爱的公主殿下，是这个国家最受宠爱的女人。心里的羡慕也好，嫉妒也好，终究是在庆幸，嬷嬷不打自己了，自己是活下来了。小公主也是看着嬷嬷，大概是有些生气的样子：“她是做了什么，你要这样对待她，殊不知是谁都是命吗。我问你，你敢打我吗？”

“老奴不敢。”嬷嬷的头低的低，这额头的碎发都碰到的地面了：“这奴才小小年纪不学好，在这里偷东西，老奴是一时气愤才这样做的。望公主恕罪。”

君如小小的一个，看着小花，伸手拿掉了挡在小花脸上的头发：“她说的话我不相信，你说，你偷了什么要她要这样对待你？”

“馒头。”小花是眼泪汪汪，是堵都堵不住了：“我只是饿了。我就是饿了，上午的事情没有做完，嬷嬷不让我吃饭，我是真的饿的不行了，就去偷拿了一个馒头，谁知道吃到一半被嬷嬷抓到了，就被打了一顿。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公主救我，我真的不敢了我再也不吃馒头了！”

嬷嬷是瞪了她一眼：“大胆，在公主面前还我啊我的，你还以为你在外头呢！在宫里都是奴才，你要称呼自己为奴婢。看来教训还不够是不是！”

“奴婢，奴婢错了！”小花也不是傻子，自然是好好的改了口：“奴婢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公主救救奴婢吧！”

“你叫……什么名字？”君如大概是无聊，大概是真的想找个人陪自己玩玩，也是这样问了问。

“奴婢不才，叫小花。”

“什么身份？”

“家里穷，把奴婢卖进来的，没有别的身份。只求有口饭吃就好了，求公主收留，奴婢什么都能做的，哪怕让奴婢洗衣服，洗别的，扫地，奴婢都能做。”

“几岁了？”看着她会做这些，君如也有些好奇了，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怎么就会做这些东西了？也不知道是可怜还是说真的很努力了。

“奴婢今年五岁。”小花低着头，就怕说年纪，一半被主子收去的奴才都有十二岁才能走，小的多半都没有调教好不说，也不会做事。她现在也是绝望中抓住了公主这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