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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王府,后院教兵场。
朔阳跟在丰王后头两步远距离扫视着校场上正在练兵的阵形。
祁丰楼双手推动着轮椅,长眸目不斜视从操练整齐一致的军士身上略过。
“王爷,这个月有十二名军士告假回乡,咱们王府的护卫军……属下要不要再补齐人数?”
“告假?都是做什么。”
朔阳想着道,“嗯……有回乡丧葬的,也有回乡探亲娶妻的,反正就那些事吧。”
“那不必,准许他们一个月假,再多发三个月俸银,让他们届时回来归队就是。”
“是,属下会照办的。”
校场上一身铠甲的展鹏远远望见了这边祁丰楼和朔阳走来,他大步流星从队伍里走过来,握剑抱拳,“王爷。”
“没什么事,本王就是过来看看。”
展鹏和朔阳二人是祁丰楼最忠心的左右二将,跟在身边近十年了。这二人,虽说朔阳平时看着比较吊儿郎当,但其实性格直爽,心思简单,倒是展鹏,看起来刚硬古板,但实则心思细腻谨慎,洞察入微,与他的外型有极大反差。
“王爷,宫里有消息说龙嗣滑胎,皇帝震怒,将洛翰林的女儿打入冷宫了,咱们要不要推一把手?”
祁丰楼转动轮椅面向展鹏,神情淡淡道,“后宫之事暂不必插手。”
他狭长的凤眸看向远处,宫里,恐怕就沈碧君一个就够得祁颜丘对付了,哪儿还需他出手。
丰王府很奇怪,一个女婢没有,全府上下全是男丁,更多的是从前祁丰楼军队里受伤退役的老弱病残兵士们,那些无家可归的便被安管家安排在王府里各处做活打杂。
所以,整个王府从来都是清一色的男人。
但,有一个女人,能够在王府和王爷的南院进出自如,却无人敢拦。
这个女人就是穆念清。
安总管刚从南院厢房收拾整理完出来,便迎头碰见提着食盒款款而来的穆念清。
“穆小姐。”安总管的态度十分恭敬,这种恭敬不像是拘于规矩,倒有些发自内心。
“安伯,王爷呢?”穆念清声音温柔,举止文雅,举手投足皆是大家闺秀风派。
“王爷此时怕是在练兵场,不在南院。”
穆念清浅浅一笑,露出一对梨涡,朝安伯道,“练兵上的事我一介女流也不懂,那我去王爷南院等他吧。”
安总管躬身垂眸,毕恭毕敬,脑海中忽然闪过刚刚在王爷案桌上看到的那幅画,再想到面前这位,他眼眸缓缓转了转,道,“那老奴这就去禀告王爷。”
“那多谢安伯了。”
安总管又行了一礼后这才朝大门走去。
穆念清提着食盒走进南院,周围的奴仆见了她也是远远的行礼,便各自做着各自事。
仿佛这一切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不需要大惊小怪。
而穆念清也很享受大家这一点习以为常。
她将食盒放到桌上,便在一方长凳上找她上个月来时特意放在那里的书,找了半天发现真的没有了,她神情有些失落,坐在长凳上静静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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