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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杖势若奔雷,以萧遥逸的修为也难以闪避,他反手一捞,握住禅杖,身体像羽『毛』一样飘飞起来,迎向潘金莲的剑锋。然後身体猛然一挫,像水珠一样沿着杖身直滑下去,却是在间不容髮之际牵动禅杖,让普济与潘金莲硬拼一记。
萧遥逸借势飞开,潘金莲却毫不迟疑地掠上枝头,朝小紫追去。
“小狐狸!”
萧遥逸应声掠起,与潘金莲一前一後没入林中。
程宗扬鬆了口气,以小狐狸的身手,至少能缠住潘姊儿,换了自己去追,恐怕人没追上,还反过来被潘姊儿剁成肉馅。
普济禅杖出手,没想到打得正热闹的两人突然一分,接着就无影无踪,倒把他自己扔在当场。普济神情未变,脚下却蓦然发力。
程宗扬一看他的去势,急忙叫道:“老徐快跑!”
徐君房撒开腿就跑,可他再快也快不过这位法音寺的高手。普济几个起落便追上徐君房,一把抓住他的脖颈,将他提了起来。
紧追而来的程宗扬连忙叫道:“大师冷静!有话好好说!”[]六朝云龙吟前传15
普济一手举着徐君房,一手提着禅杖,僧衣斜到腋下,『露』出铸铁般的臂膀,喝道:“岳贼何在?”
程宗扬道:“我们这不正在找吗?对了!我们刚才找一点线索,就在林外,还有紫阳真人亲手签名!”
普济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冷冷道:“邪魔外道!”
连王哲也被他斥为外道,还真是佛祖以外再无真理。
“别误会……”徐君房道:“小可也是佛门信徒……啊……”
普济寒声道:“巧言令『色』,油嘴滑舌,你也敢妄称佛门弟子?”
“这……这个……”徐君房仰着脸,勉强『摸』出一尊小小的佛像,“我一直带在身上……佛……佛……”
普济脸『色』骤变,喝道:“无人相,无我相,我众生相——谓之无相!以土偶顽石妄作佛像,敬拜不已,嘲祖辱佛,莫此为甚!”
徐君房没想到自己刻的护身符正扔到人家的火『药』堆上,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程宗扬却是明白了,不拾大师乾脆是把偶像禁忌也给搬来了,还套到佛经里,挂着佛教的羊头,卖他自己的狗肉,这手法够职业的。
“普济大师!”程宗扬道:“世间只有一个佛祖,我们都是佛祖的羊群,我佛割肉饲虎,别人打了你的左脸,还把右脸伸过来,何必打打杀杀?”
这话别人听着根本就是驴头不对马嘴,普济却是十分认真,“菩萨心肠乃是对我佛信众,非是我佛信徒,自有霹雳手段!”
程宗扬忍不住道:“佛门普渡众生,什么时候也开始划分异教徒了?难道佛祖说好的都给佛门信众,坏的给异教徒吗?众生平等放哪儿呢?”
普济喝道:“非我佛门弟子,也能敢妄解佛法!”他举起禅杖,气势汹汹设地喝道:“便让你知道我佛霹雳手段!”说着禅杖一挥而下。
“住手!”程宗扬大叫声中,只见徐君房手臂像根筷子般折断,剧痛之下顿时昏倒,手中的佛像掉落在地,被普济一脚踏碎。
程宗扬双眼顿时红了,纵身扑出,匕首斩向普济的脖颈。普济把痛昏过去的徐君房随手扔到一边,抬脚踏住他的小腿,禅杖蟠龙般挥起。[]六朝云龙吟前传15
徐君房惨叫一声,小腿被踩得骨折,痛得清醒过来。
“擦”的一声轻响,禅杖被珊瑚匕首斩成两截。普济一个铁板桥,身体横折过来,抡起断开的禅杖打在程宗扬腕上。
程宗扬手腕剧痛,匕首脱手掉落,却丝毫没有退缩。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放这种狂信的魔僧去毒害佛门。
丹田气轮疾转,一股阳刚之极的真气狂涌出来。普济双臂架在身前,硬生生挡住他这一掌,斩断的禅杖也被震得飞出。
九阳神功极耗内力,程宗扬刚才在轩辕坟全力施为,此时拼尽全力威力也不及刚才一半。但普济也是半斤八两,他长途奔驰,体内真气也耗得七七八八,倒是势均力敌。
两人兵刃都已脱手,直接拳脚交加。普济一身横练功夫,筋骨如铁,程宗扬这会儿凶『性』大发,根本不讲招法,双手抱着普济的光头,腾起身,屈膝猛击。普济鼻血飙飞,双拳重重打在程宗扬肋下,然後一个倒金槌,身体倒立,一头撞在程宗扬胸口。
程宗扬感觉肋骨都断了两根,仍咬着牙不撒手。他一手狠勒住普济的脖颈,一拳捣向普济的面门。但普济动作更快,身体一折,一脚踏在程宗扬脸上,踢得他一隻耳朵几乎失聪。
两人搂抱在一起,在地上翻滚着拳打脚踢。虽然都是强弩之末,但两人力道远过常人,拳、脚、肘、膝、甚至额头、牙齿……都成为武器,周围泥土混着鲜血四处飞溅,不多时便都伤痕累累。
论起拳脚功夫,程宗扬还是差了一些,普济渐渐占了上风。他右手卡住程宗扬的喉咙,左手两指鹰爪般伸出,刺向程宗扬的双眼。
程宗扬抬掌挡住他的双指,普济镔铁般的手臂肌肉隆起,手指一寸一寸向下压去。程宗扬衣襟破碎,胸前鲜血淋漓。忽然他左手用力一捅,撞在普济胸前。普济低头看去,只见他手中拿着一截光截截的刀柄。
普济真气狂吐,满心两指从这异教徒眼中穿过,直接刺他脑中。忽然他脸『色』大变,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
刀柄上亮起一道微弱的电光,就像黯淡的烛光一样闪烁不已,仿佛一口气就能吹灭,然而这道电光毫无阻碍地穿过他的胸口,从背後伸出。电光变幻间,似乎要凝出刀身,但还未成形就已经破碎。
普济瞪着眼睛,片刻後大吼一声,胸前冒出一股血箭,他捂住胸口,跌跌撞撞往林中奔去。
徐君房倒在草丛中,折断的手臂和小腿扭曲成怪异的姿势。程宗扬挣扎着爬起来,试了试他的鼻息。徐君房只是痛得昏『迷』过去,『性』命一时无碍。但他骨骼折断,胡『乱』移动很可能导致残疾。程宗扬封了他几处『穴』道,然後『摸』到自己的珊瑚匕首,咬牙追赶。他心下发狠,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普济活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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