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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琳缃的马车摇摇晃晃、缓缓慢慢地行进着,在从主街拐向巷子后,卫琳缃示意马夫停下车。
侍婢烟鸣挑开车帘,扶着卫琳缃下了马车。
卫琳缃下车后,立于巷口,朝刺史府方向望去。
就见周萋画正弯腰抬步,搀扶周午煜上车,一旁黄玉郎那谄媚的模样,看那副嘴脸定是在称赞着周萋画的行德。
卫琳缃抿着嘴唇,心中暗暗发狠,多么完美的一出设计,若是只有周萋画跟黄玉郎独处,量她有一百张口,也解释不清楚,到头来,这名声一传出去,我看董家人还敢娶她入门!
忽而,一记灵光闪如卫琳缃脑海,她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周萋画不好好呆在田庄里,往这刺史府里跑什么?
卫琳缃用力揉搓着手绢,发狠地对一旁的侍婢说道,“烟鸣,找个人问问,那周萋画为什么会出现在刺史府!”
“是!”烟鸣深知卫琳缃性格,不敢有半点耽误,应声后,便朝刺史府方向看去。
卫琳缃远远地盯着周萋画,眼睛冒火,周萋画啊,周萋画,不要怪姐姐!
看着周午煜的马车上了路,周萋画施礼与黄玉郎等人告别后,这才拿着匣子离开,她以为秦简那家伙会猫在哪个位置突然窜出来,可等她都到了与春果约定的地点,也没看到秦简的身影。
周萋画心想,这秦简定然是已经早早回庄子里,便放弃了对秦简的寻找。
周萋画在春果下车的位置等了两个钟,眼看着离城门关闭的时间越来越近,周萋画着急了,她决定亲自去寻找春果。
在与街坊们打听后,沿着歪七扭八的巷子,周萋画终于找到了那间传说中手艺最好的木匠铺。
她将匣子用力往胸前抱了一下,伸手挑开了木匠铺门口的半幕帘。
却见木匠铺里空空荡荡的,各种半成品零乱地散在地上,除去半成品,木匠铺里到处都是厚厚的木削,前世,周萋画挺喜欢闻这种独特的木削味道,香甜、清雅,但在这闷热且没任何制冷设备的古代,木削叠加挤压,就只有腐烂的难闻问道。
“有人在吗?”周萋画放下半截幕帘,迈步进木匠铺。
幔鞋踩在木削上,如同踩在湿哒哒的泥上,周萋画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走着,突然一男一女激烈的争吵声从铺子里面传来。
“你这个小弟真不懂得变通,又没说不给钱,但也不能你说多少就多少啊!”
“这位姐姐,不是某不懂变通,师父特意叮嘱过,这匣子,低于十两不卖!”
“哎……不卖,不卖,也不能一口价吧!”女的大声嚷嚷道。
周萋画皱了皱眉,这个女声不是别人正是春果!哎,这丫头,到哪都能跟人吵起来!
“春果!”周萋画出声喊道。
春果一听周萋画的声音,小跑着从店铺伸出奔出来,“娘子!”
天气闷热,木匠铺通风又不好,春果又一直处在情绪亢奋状态之中,脸蛋红扑扑的,刘海被汗水淋湿趴在额头上湿哒哒的。
春果的身后,跟着一穿着青色布衣的男子,说是男子有点不贴切,不过是十岁左右的模样,顶多算是男童,也难怪春果要喊人家老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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