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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走进营帐,马娉婷却被不经她邀请独自到来的不速之客给唬了一跳,睨了眼坐在帐篷中怡然自得的男人,马娉婷抱着枕头贴着帐篷的门帘坐了下来,“不经同意就随便进入淑女的房间的可不是一位绅士应该做的事情,温邑博士你的帐篷好像不是这一顶罢。”
“淑女?”伸长双腿,双手环胸坐在帐篷中的温邑听见马娉婷这么说,嘴角露出一个既妩媚又扭曲的微笑,怀疑的看向马娉婷,眼睛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最后停留在她粉色的唇瓣上;
马娉婷被他看得很不自在,特别是又想到曾经和他对话时,温邑说出的那些精神变态的话语,更是让她越发不安。
“我还真是从没有见到过像你这样有伎俩并且伶牙俐齿的淑女,”温邑似乎并没有发觉马娉婷的不舒服,径自开口道,“让我来猜猜看,你刚刚对傅昀和那个从来不露出真容的黑衣老头子说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妩媚的笑着,温邑抚了抚削瘦的下巴,“其实,你真正的目的根本不是告诉傅昀什么新发现,而是趁机想让他和那个黑衣老头子心生嫌隙,互相猜疑,拖延着时间等着你爱的男人来营救你,是么?”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温邑的话让马娉婷不由自主地抿了抿唇,抬头看向他,“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随便你怎么想。反正,可以确定的是哪个黑衣老头子是绝对拿不出翠珠的,而没有翠珠,找到宝藏,也是进入无门。”
轻哼一声,马娉婷神色恢复自若。“我是好心。免得傅昀空欢喜一场才提醒他,温邑博士你要是那么喜欢多管闲事,你就去和傅昀告状,说我不安好心,就想看着你们打内战,但温邑博士你别忘了,你来到这里的目的又是单纯的么?
一个内心对这个世界。对这世上的所有人都有着摧毁欲望的人,这样屈居于人下地帮忙,是真的无所求的么?不论其他人相信与否,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你口中所谓的对傅昀的感激涕零还有衷心的。”说完,马娉婷弯了弯唇角,朝温邑耸了耸肩膀。
“很好,马娉婷。你真是个会抓住关键的女孩子。”温邑闻言妩媚的不似男人的凤眸危险地眯了眯,“可是,你别忘了,越是聪明的人,往往死得越快;你这么年轻的生命,一定对这个世界有着诸多的不舍。乖一点,我不仅不会再傅昀面前揭露什么。反而还会在适当的时候帮助你。应该怎么做,怎么选择,就看你自己的了。”
“你这是在和我商量还是在威胁我?”马娉婷这些天被困住后长的长长的指甲狠狠掐进雪白的枕头里,面上却是无风无雨,淡淡问道。
“这也可以随你的理解,相信像你这么聪明的女孩子,一定不会走错路、站错队伍,”温邑微微一笑,站起身子,朝马娉婷所在的门边缓缓走来,出帐篷前,他在马娉婷身边顿了顿,“夜深了,早点休息,接下的路,可不会平静的。”音落,营帐的门帘被温邑大手一掀,窸窣声后,帐篷之内只剩下马娉婷一个人。
“呼……”长长吐出一口气,脑袋混乱的马娉婷咬住唇瓣,侧身立刻拉仅门帘上的拉链,迅速地把刚刚温邑坐到的地方的毛毯扯下来扔到一边,躺在帐篷内的充气床上,告诉自己不要想个太多,紧紧闭上了眼睛。
而走出马娉婷帐篷大门的温邑则是在她营帐外缓缓顿住了脚步,再次回首看了眼那被瞬间关上的帐篷门,半张脸缓缓扭曲,“真是最好的养料啊,你的身上让我不解和惊讶的地方还是太多了,不过,离最后终结的日子不远了,我会让你,让这些汲汲营利的蝼蚁看看谁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几乎听不清的低语过后,温邑撒落下一串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此刻,自马娉婷丢下那颗重磅炸弹之后一直对峙着默然不语的傅昀和黑袍老者,终于有一人坚持不住。
“上将,这样看着我,难道还真是相信了马娉婷那个小丫头片子的话,认为我把那颗对于你我都至关重要的珠子给弄丢了么?”
黑袍老者沉不住气的率先发言更让傅昀确信了一些事情,“老人家,您可别给傅某戴上这么顶大帽子,其实这和我相不相信马娉婷所说的没有关系,重要的是如果你真的没有弄丢那颗珠子,那么现在你明明白白地告诉我,那颗珠子到底在哪里,或者你拿出来给我看一眼,然后你自己收起来也可以。”
如此宽松的条件以往傅昀是绝对不会开出来的,而今,这样说的原因,大半都是在试探黑袍老者。可他确信自己并不会亏,一来,如果翠珠的确在黑袍老者身边,那么等到寻找到宝藏入口就不用害怕不得其门而入,而入了宝藏大门,以后的事情还能让这个一再破坏约定的老头子做主?二来,假如珠子的确被这个老头子给弄丢了,那么这个老头子就彻底失去了利用价值,能甩掉这么打一个大包袱,他乐得轻松。
“所以,老人家,我已经如此退让,你都不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要求么?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同盟,一条船上的,这要是艄公想要扔掉一只没有用处的浆,应该不算是件难事,您说对不对?”
“这……”黑袍老者被帽檐遮住的脸庞看不清楚容颜和表情,可是在他宽大的衣袖下,那双干枯的老手已然青筋毕露,狠狠抵住了抵在森林柔软地面的拐杖,思虑半晌,他才哑着嗓子开口道:“既然上将都说到了这一步。那我老头子也没什么还瞒你的了,其实那颗翠珠,我是把它藏在了这个森林里最安全的地方,一般人是找不到的。”
“那颗珠子在这片森林里?”听见黑袍老者的话,傅昀眼睛陡然瞪大,“那你到底把它放在哪里了?”
傅昀的急切并未让黑袍老者路出别样的神色。只是很平静的开口道:“在这片林地中心。一群饿狼的领地里。”
“老先生这话什么意思?一群狼的领地,为什么珠子会在那个地方,不是你一开始抢夺了那颗珠粒么?”傅昀不满出声,见黑袍老者良久沉默,陡然一道电光闪过脑海,再回想起这次来到西南眼前的老者如此确定的要让直升机降落在这片丛林边缘,难道。“老先生应该已经来过这里了罢,而且还试图一个人寻找宝藏,结果在途中遭遇了狼群袭击,然后珠子就被您给弄丢了,所以,你才会那么狼狈的回到上京重新寻求和我傅昀的合作,我说的对么?”
黑袍老者依然沉默。就在傅昀已经确定他是默认。想要说些什么之际,那个黑袍老者却又突然开口,“上将现在一定很生气,觉得我老头子骗了你是么?”
傅昀真不知道着老头子怎么还有脸问出这么明显的话,“难道不是么?如果换做老人家您是我,您你现在会是什么感觉。难道不气不怒还要说您做的好么?”
如此明显的反讽听不出来的人就是傻子了,可是黑袍老者好像并不在乎傅昀带刺的话语。径自道:“的确,我是在独自寻宝的过程中,弄丢了那颗翠珠,但有件事情我想想上将你必须弄清楚,”
说到这里,黑袍老者桀桀两声,“那就是,我知道的关于古蜀国宝藏具体的事情比现在上将你手中的任何人都要多得多,上将如果真的想要得到那些宝藏,只能选择把我留下,没有我,上将您连宝藏的大门在哪儿都是摸不清楚的。”
“你觉得,你骗了我这么多次,我还会信任你?”傅昀眼神怪异地看着眼黑袍老者,有些怀疑他的智商。
黑袍老者却仿若浑然不觉,自顾自道:“留一手总比堵死自己的路好,我相信上将如此英明睿智的人是不会做傻事的!”
傅昀挑了挑软塌的眉毛,看向黑袍老者,“老先生似乎总是那么信心满满!”
“那是因为我知道上将对占星一族宝藏的渴望有多深沉,”黑袍老者再次桀桀出声,“放心吧,上将,你会为你今晚容忍我这个明智的决定而感到愉快的。珠子,我一定会让上将看见它的。天色也不早了,也该休息了,这路还有一截儿要走。”
林中的夜风呼啸而过,带来丝丝缕缕的凉意和湿气,看着黑袍老者佝偻的黑色背影,傅昀在原地站了很久,不知道是怎样的心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温邑的突然造访和他那些让人难以心安的话语,营帐中气垫床上的马娉婷并未睡熟,翻滚着不停地烙着烧饼,就在她翻动到第一百零一个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脚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心下第一个反应就是招蛇了,被这种迷糊的认知瞬间惊醒,马娉婷片刻不敢挪动双脚,只能小心翼翼地撑起身子,微微张着嘴巴,看向那团在脚边不停颤动的东西,轻手轻脚的从上到下掀开薄薄的辈子,心里一直在祈祷,蛇啊,千万别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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