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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秦雨无赖至极的威胁,卢岳林胸口更是起伏不止,他看了卢芳一眼,然后想要转头看向傅振汉,但脑门边的冰冷枪口却狠狠把他的行动止住,无法之下,卢岳林开口道:“你们不用再为难我们爷孙两个,不就是要残图么?反正最终也是找不到秘宝的,我给你们,先把枪放下。”
听见卢岳林松口,秦雨微微一笑,走到傅振汉身边,手轻轻地移开了他的枪口,“那敢情好,爸爸您要是早些这么识时务的话,也不用受这担惊受怕的苦了,兴许也不用把卢芳牵连进来,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您就快点老老实实交代吧,要知道不仅仅是时间不等人,振汉的这把手枪也是。”
卢岳林闻言额头青筋暴起,却是硬生生憋住了一口气,他颤抖着手扒开枕头,掀开薄薄的床垫,食指在靠近床头的位置有节奏的敲动,几秒钟后,一个和床边密合的毫无缝隙的小暗格“可擦”一声弹跳而出,还没等卢岳林伸手去拿,秦雨便第一时间探手把暗格中的东西搜刮一空。
一把钥匙,一份地图,一块黄绿色的石头,把这三样东西拿在手中,秦雨眼睛一扫,便知道这把钥匙应该就是衣柜边那条隐秘的缝隙的开启媒介,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她把钥匙拿给傅振汉,“振汉,这就是那把钥匙。”
傅振汉闻言有些不温柔的夺过那把钥匙,就要动手去衣柜脚底开锁,把手枪交给秦雨,要她看好卢芳和卢岳林,傅振汉立刻就俯身到衣柜边,想要摸索着把钥匙往那条缝隙中插去。
在钥匙即将插进裂隙的那一秒钟,傅振汉突然想起什么的收回了手。站起了身子,他朝卢岳林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转手指了指卢芳,“你,过来,你来开。”
“振汉……”秦雨见傅振汉突然改变了主意,让卢芳开锁,有些迟疑地叫道。
“怎么,雨儿,你不会是心疼你这个女儿了吧?万一这是卢老头的陷阱呢?先前那么坚持不肯说出藏图的地点。只不过是少许的威胁就让他脱了口,我倒是觉得太容易了些,如果不注意点。难不成你想让你的情郎我丢命么?”说着,傅振汉一眼扫想秦雨,秦雨摇了摇头,说了句“怎么会呢?”当即就噤了声。
卢芳的确听见了傅振汉的叫唤,但是却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冷冷地望向他,面无表情,没反应也不回应,傅振汉见状,一把拿过秦雨手中的枪,直直地对准卢岳林。“你不怕死,那你总不想你爷爷倒在我的枪口下吧,卢芳。现在这个情形,你要是还有两分聪明就应该乖乖听你傅伯伯我的,说起来,就我和你母亲的关系,你叫我一声爸爸都是合理的。”
“我呸。我爸爸早就不在了,你算什么东西。无耻之徒。”早已顾不上什么优雅,卢芳面色微动,朝着地上就是一啐。
傅振汉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客套话,面露狰狞,两步跨到床边,一手枪甩到卢岳林的脑颅上,“砰”的一声闷响,卢岳林的脑袋被打得偏往一边,立刻就是一汩鲜血顺着脑门流到了脸颊边。
“爷爷,”卢芳凄厉地叫声响起,就要往卢岳林床边跑去,傅振汉却比她更快,三步并作两步把她的手臂拽住,拉着她便往床头柜上推去,轻脆的“咔嚓”声响起,卢芳只觉得脑袋疼的一白,待她缓过神来,才发觉巨大的撞击让自己的左手骨折了。
惨白着一张嘴,即使是跪倒在床头柜边上,她仍旧是定定地看着傅振汉,眼神中充满着不屈。
傅振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想要动手,却被秦雨制止了,“振汉,前往别把她给打废了,她可是你等会的前哨兵,你如果这时候把她打残了不正好合了她的心意,她只需要软趴趴地呆在卢岳林身边,这才是她想要的,对付卢芳,你要这样……”
说着,秦雨向着傅振汉证实自己的言辞,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在房间内响起,卢岳林的头又被打得一偏,刚刚流血的伤口顺着卢岳林头再次被打偏的方向流泻过去。
卢芳尖叫着“住手、住手”,就想用还算完好的右手去拽秦雨的胳膊,秦雨一巴掌打向卢芳,把她重新打回地上,然后才绕过大床,缓步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再一次捏住卢芳的脸蛋,像是威胁又像是不经意道:“我说芳儿,如果你不想卢岳林受更大的折磨,你最好听听话,乖,拿着钥匙,去把锁开了。”
说着,秦雨从傅振汉手中拿过钥匙,递到卢芳眼前,狠狠咬着牙齿,眼角瞟向受伤的卢岳林,卢芳告诉自己要忍,一定要忍,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卢芳拖着脱臼的一晃一晃的左手,用还能行动的右手接过秦雨手中的钥匙,摇晃着走到大床另一边衣柜边,仿照着傅振汉先前的模样在柜脚摸索起来。
傅振汉牢牢地盯着卢芳的动作,见她开始寻找那条钥匙口,在离卢芳五步远的地方指挥道:“柜子左下脚有一道缝隙,就是那里,把钥匙插进去。”
卢芳摸到了那条缝隙,左手脱臼了使不上力,便用左手手肘撑住身体趴伏在地上,右手握住钥匙往拿到细缝里插去。
下一秒,“咔嚓、咔嚓”的齿轮转动声响起,还没等傅振汉和秦雨反应过来,他们眼前,卢芳所在的那块地板突地裂开了一条巨大的裂缝,地板翻转间,“咻”地一声,卢芳整个人便跌进了那到裂隙之中,跌进去之时,卢芳惊慌恍惚中听见卢岳林那声嘶力竭的喊叫:“芳儿,拿着图,逃啊,逃得远远的……”
眼见着卢芳在自己的面前消失,那块翻转的地板又恢复如初,那道缝隙虽然还在,但钥匙却已经跟着卢芳掉进了刚刚翻转的地板之下,傅振汉几步上前,狠狠踩踏着那块地板,可那地板却毫无反应,此刻,心中的愤怒与悔意简直要把他淹没,听见卢岳林方才的喊叫,气急的他凶狠地走到床边,左手对着卢岳林的那张脸就是一拳,右手跟着扳动手枪,想要立刻了结卢岳林的性命。
“等等,”也是被刚刚的情景弄得有些滞楞的秦雨听见拨梢声,陡地回过神来,连忙出声阻止了傅振汉,“振汉,你冷静一点,现在还不能这么容易的了结卢岳林,如果按他刚刚话里的意思,那么这地板之下,不仅仅有偶们要找的那张残图,更有可能有通向外界的通道;
卢芳既然掉了下去,如果能发现出口,那么她一定会带着残图跑掉,华国如此之大,人口如此之多,卢芳可是在外面漂泊了十年的,她要是想躲,找起来可不是一般的费工夫。
看卢芳今天对卢岳林的态度,可不是一般的在乎,如果卢岳林现在就死了,那我们可就再也没有任何能够逼迫卢芳现身的质子了,可是只要让她知道卢岳林还活着,却受着无尽的痛苦折磨,那么她一定会上钩的。”
听完秦雨的一番言论,傅振汉澎湃的怒火微微熄灭了一点,拨梢的手轻轻放下,拉上保险栓,把枪支插回后腰,他轻蔑地看了卢岳林一眼,一把搂住秦雨的腰身,在她脸上就是一口,“雨儿说的的确是这个理,可是光靠我们的威逼可是不够的,我听说俞家的俞越看上了卢芳那丫头,要是卢芳躲进了俞家可就不好办了,傅家现在还不是和俞家撕破脸的时候。”
眯了眯眼睛,傅振汉轻轻一哼,“卢芳那件车祸的案子不是还没个定论么?我想该是给个说法的时候了,你说有杀人嫌疑的犯罪嫌疑人再加上人打伤亲人,席卷财产,畏罪潜逃这几条,警方会怎么看呢?再加上傅家在背后施加一点压力,你说卢芳她还能往哪里躲,就算是俞家,也不敢窝藏杀人伤亲的罪人,哈哈哈……”
被傅振汉搂在怀中的秦雨也是配合地笑了,眼中几抹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却又立刻消失不见。
夜,很深很黑,特别是今晚,天空中没有一颗星子,连月亮也隐入了云层之中,整个夜空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沉暗的几乎要把人的魂魄都给吸收进去。
离卢家祖宅十几公里外的地方,一个黑黝黝的洞里,爬出来一个人影,挪动的很慢很慢,每一下好像都耗尽了气力,不过几秒后,那个人影却突然停止了动作,再没有往前进一步。
夜色,更加深沉,所有的一切都被隐藏在浓重的黑幕之中。
这里夜色如墨,另一边却是星光灿烂。
马娉婷就站在那放璀璨的星幕之下,远远地看着占星台上一男一女两个人,女人仍旧是一头银发,男人依然是金冠束发,他们共同仰望着头顶灿烂的星空,整个世界好像都静谧了。
可是下一刻,那深蓝的星空和闪烁的星子却被一片红色所代替,那不是马娉婷先前所见到的用血染成的红色,而是喜气洋洋的红色,漫天锣鼓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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