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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救援队历经艰辛才救下人,所以,等到两人回到住处时,已经很晚了。至于其他人,除了真田、柳和桑原还有些良心,另外的早就拜会周公去了。
天草少女也不愿意多说,在山上冷都冷得不行了,一被救下山,救护车就在山下候着,特别人性化。两人还顺便去医院做了个检查,开了点药,当然,那是给幸村吃的。现在的她,只想早点躺在床上去与仁王他们会合。
草草收拾一番,道了声晚安,天草凛回房就直接往床上一滚,才滚了半圈,人就睡着了。
浅浅的呼吸声有节奏的在黑暗里响着,床上的少女安静的躺在那里,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像是连在睡梦中都得不到片刻宁静。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有韵律的呼吸渐渐紊乱,她的眉也越蹙越紧,原本安详的面容上也显示着一丝不安。她像是烦躁的翻滚着身,突然,浑身一阵,那双紧闭的眼猝然睁开,里面没有一丝迷蒙。
她坐起身,没完全拉住的窗帘后,是大片大片在黑暗中的雪景,白茫茫的一片,她就这样斜着头盯着外面发呆。
前不久,她还和另一个人在山上的小亭子里看雪了……还听到了疑似表白的话。虽然,到现在她都没有一种“这是真的”的感觉……
她揉揉太阳穴,轻叹出声。唉,果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蹑手蹑脚的爬起床,以最小的动静溜达到隔壁房间门口。扭动门把手,嗯,很好,没有锁。
再轻声关上房间门,以小偷的姿势踮到床边。
床上躺着个少年,他的表情有些痛苦,像是被什么煎熬着。
借着微弱的光线,天草凛隐约看到少年的脸上有一抹极其不自然的红晕。伸手摸了摸,她又皱了眉,还是好烫。
唔,幸好过来看了。刚才她在梦里就极度不安,连梦都是幸村病得很重啊什么之类的。
她记得,在初中的时候,幸村得过一次病,很严重的那种。那时候的她和他并不熟,对这件事也没多大的感觉,最多也就是在看到切原满脸忧色的时候上前安慰几句,然后感慨一下天妒英才。然而,今晚的梦里,却满是当年幸村生病时的样子,明明那时候她没去医院看过他,更加没有与他发生什么交集,可是莫名其妙的,她就梦到幸村躺在病床上得知以后再也无法打网球时的痛苦,梦到他在手术室里自己紧张的等在外面……没经历过,一切都不过时切原嘴里的一两句嘟囔,转身就该忘了的东西,却在梦里忆起,而且感觉还很强烈,导致在梦到幸村手术失败后还被吓得醒了过来,一定要看到他没事才安心。
还好,那只不过是个梦。或者说,那些都过去了。现在,他只是有些发烧而已。
刚才的忧虑在脸上消散,天草凛拉好幸村盖着的被子,又小声出了房间。不一会儿,她就端了个小脸盆又出现在了门口。
仁王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就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进了幸村的房间。他危险的眯了眯眼,悄无声息的站到了只是半掩着的门外。
“进去的人是谁?”有人离他极近的压低嗓子问。
“没开灯,看不清。”仁王学着他的声音回答。
“看背影,像是天草桑。”柳生戴上眼镜仔细打量了一番后才下结论。
“嗯。”仁王认同的点头。
里面的人正倾身为幸村擦着额头和手,她动作细致小心,像是在做最谨慎的工作,聚精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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