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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京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道:“师妹,你是不是还忘不了温阳那小子?”
刹那间,千万缕极细微的情丝在李阿萝的脸庞往来穿梭,织就一幅春花秋月的双面绣,一面是喜,一面是愁,让她啼笑皆非、哭笑不得。
“哼!我就知道,温阳那厮真是祸害遗千年!”
李阿萝苦笑一声,道:“师姐,可你年少时,不是也与他有过一段缘分?”
苏京摆摆手,有点尴尬道:“往事不堪回首,莫要再提。”
“我却不能不提”李阿萝道:“师姐,你可知道,那时候我看着你们出双入对,心中有多羡慕?”
苏京不解,道:“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多年念念不忘?”
“人人皆有情痴,师姐你醉心武学,我却无论如何,也逃不开一个情字。”
李阿萝眉间飞过几道愁云,她又道:“其实这么多年,我早该明白,那一去,他是不会回头的了。”
“那你还?”
“我只是忘不了,放不下。师姐啊,我实在是求不得、参不透、看不破。”
苏京顿觉迷惘,她轻轻叹道:“你这般……却叫师姐如何放心?”
李阿萝却笑了笑,道:“人生百年,不过白驹过隙耳,左不过是再熬过几个十年。”
她转过话头,道:“我却一直很是好奇,师姐你当初和他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虽然当年温阳和苏京在一起的时候,他还不是后来那个花花公子,但两人所求南辕北辙,怎么看也不该搭在一块。
苏京挠了挠头,讪讪笑道:“大概是因为……他比较抗揍。”
李阿萝沉默了一会,难怪她每次看见他俩都是一副大汗淋漓的模样。
她不敢置信,道:“你们不会每次约会都是在比武吧?”
苏京大义凛然地反问:“那不然呢?”
李阿萝脑子里回荡着这句反问,她晕晕乎乎道:“……那你们后来怎么分开的?”
苏京一脸愤慨,道:“他成天找我吟诗作对,抚琴作画,他又不是不知道我没什么文化,还老拿这套来怼我,后来我嫌他打扰我练功,就一脚把他给踹了。”
李阿萝想了想,道:“可小重山的人不是说,你是因为他瞧上山下一个姑娘,这才扇了他一巴掌?”
“那姑娘倒也是一个缘由,不过我扇他的时候,我跟他已经分了,我只是看不惯他勾搭有夫之妇,破坏人家夫妻和睦。”
苏京哼了一声,道:“我早知道这些年外边都怎么传我的,无非是说我蛮横好妒,可他温阳又算哪根葱?”
她心道:“温阳不三不四,二十年来怕是勾搭了半个江湖,可他招惹别人也就算了,竟还要来招惹我师妹,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师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李阿萝道,“我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我只是没有办法……”
这么多年,她一面明白,一面糊涂;一边清醒,一边堕落;一会沉睡,一会梦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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