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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真是眼熟,唐煦遥四处走走,可认不出,更记不起什么来,正疑惑着,眼前走过来一个小孩,动作慢吞吞的,唐煦遥皱起眉,这孩子上次梦里见过,不是江翎瑜小时候的样子吗,这回又是做梦?
“哥哥,”江翎瑜看着起来精神很不好,脸色也差,拉着唐煦遥的手晃晃,“这些日子你先别找我来玩了。”
唐煦遥长得高,单膝跪着才能跟六七岁的江翎瑜平视,于是这么半跪着,细细端详他:“怎么了,府上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江翎瑜不敢直视唐煦遥,错开视线,“我心口疼了,总是不便出来,走几步就累得慌。”
说话时的唐煦遥还是个少年,而二十七岁的这个唐煦遥像是那具少年躯体里的旁观者,一切尽收眼底,但如何说话做事没办法操控改变,只能静观发展。
此时乍一听江翎瑜的话没问题,遇刺事件之后,来的每一个大夫都说江翎瑜心脏先天不全,容易犯心口疼的毛病,可是唐煦遥注意到他现在神情不似往常,他在撒谎。
少年唐煦遥没有想那么多,朝着江翎瑜伸出双臂:“那不走路了,哥哥抱你好不好?”
江翎瑜轻轻点头,乖乖站着让唐煦遥抱,唐煦遥的手臂和掌心触碰到他柔软的身子,有极清晰的触感,真是热乎乎的娇软宝贝,但此时江翎瑜皱着眉往后躲,像是碰疼了他似的。
唐煦遥觉得他很反常:“为何躲开哥哥的手?”
江翎瑜不说话,只低着头在不远处站着,小脚丫还踢一踢路上的小石块。
唐煦遥急脾气,认定他的漂亮弟弟是受欺负了,将他揽在臂弯里,撩开他袍子的下摆看看,他的腰上,腹侧果真有道道青紫,旁的地方怕是更多。
“谁把你打成这样,”唐煦遥勃然大怒,“哪个权臣府上的崽子,我打得他下不来床。”
“不要去。”
江翎瑜抱着唐煦遥的手臂,使劲往后拽,急得快哭了:“哥哥别去。”
唐煦遥莫名记起,江翎瑜小时候坏极了,打架打不过就来找自己,都是两个人合伙捉弄报复,屡战屡胜,从未有如此惧怕之意。
所以唐煦遥冷静下来:“那你告诉哥哥,是谁打你。”
“那我跟你说了,”江翎瑜低头,晶莹粉嫩的唇瓣嗫嚅,“你不要告诉别人。”
唐煦遥急切地想要知道这件事,忙答应他:“好。”
梦里话音刚落,唐煦遥感觉身边的什么动了一下,猛地惊醒,讷讷地盯着想把手臂抬起来些的江翎瑜。
这梦做得太真切,唐煦遥恍惚间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与其说是梦,更不如说是他因那场高热遗失了所有宝贵记忆的唯一唤醒途径,那些画面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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