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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翎瑜抚着心口,没有答话,垂眸自顾自寻思事,一抬眼皮与唐煦遥视线相碰,他的表情看着挺怪,似笑非笑,眼神上又有点不悦,可不愿表现出来。
江翎瑜歪头看着他:“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了解廖无春的?”
唐煦遥是吃了一口老醋,酸到心尖上,身子缓缓往江翎瑜那挪,步步紧逼:“为何知道他那么多事?”
“我也了解你,”江翎瑜摸着胃,笑得很有些无力,“心眼子小着呢。”
江翎瑜又胃疼了,唐煦遥在这兴师问罪,他也懒得说,就自己硬扛着,另一面则任了唐煦遥摆布。
“你说的倒是没错。”唐煦遥是心眼小,从前为着这事跟美人吵起来,还气着他了,如今可是不敢发作,但不妨碍唐煦遥一直喜欢欺负他,成心弄得他身上那些细嫩的皮肉泛起薄红,
这会子唐煦遥打翻了醋坛子,不轻易饶人,搂着美人发了疯地亲热,握着那一对雪白细瘦的腕子压在他背倚的床围子上,将他柔软的唇瓣啃咬得泛红,如此也不停下来,只是不管怎么样变本加厉,美人都不吭声,也不反抗,无论身上多疼,也不回避闪躲。
唐煦遥离着江翎瑜更近些,才见得他一对秀眉拧着,一直没有松懈过,平静下来,缓缓撒开他的腕子:“怎么了?”
江翎瑜白嫩的唇角让唐煦遥腮上的胡茬蹭得绯红,还有些浮肿,手腕刚被放开,就蜷起身子,紧紧捂着胃,这样窝在被子里,厚黑的发丝凌乱也不管不顾,垂眸待着,依旧没有开口跟唐煦遥说话。
“霖儿,你胃疼吗?”
唐煦遥忙俯身看看美人,一改刚才阴狠的样子,嗓音即刻温柔下来:“宝贝,是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江翎瑜拨开唐煦遥伸过来的手,不让他碰,额角贴着床围子,将美目阖上,就是不想跟他说话。
“对不起,霖儿,”唐煦遥有些慌了,很想照顾着江翎瑜,握着他冰凉的手央求,“让我给你揉揉,一会就不疼了,好不好?”
江翎瑜再度甩开他的手,这期间,眼睛一直没有睁开过,都不想瞧他。
江翎瑜是真生气了,他不是不喜欢唐煦遥的占有欲,是极其愿意享受这样的感觉,只是今日唐煦遥过分,下手还越来越狠了。
唐煦遥知道江翎瑜生气了,很想弥补自己的过错,见他身子不好受也心疼得厉害,想赶紧照顾着,缠着他道歉,一遍一遍地央求。
江翎瑜听烦了,阖着眼冷声训他:“你再没完没了,我说什么也不跟你过日子了,我现在就走。”
“我不说了,不说了。”
唐煦遥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怕你,怕你疼得受不住,让我给你揉揉好吗?”
江翎瑜唇瓣轻碰:“闭嘴。”
唐煦遥不敢再开口,瑟缩在自己常躺着的这一侧,他见江翎瑜想要躺下,下意识伸手去扶,想着江翎瑜刚才决绝的态度,又讪讪地将手抽回来,大气也不敢喘。
唐煦遥真的怕江翎瑜出点什么事,他先前不是没夜里吐过血,现在又生着气,睁着眼过了两个时辰,心就悬了两个时辰。
江翎瑜的呼吸声平稳起来,背微微起伏,唐煦遥以为他睡着了,看他刚才那么疼,实在是担心,悄悄伸过手去摸摸他的胃,轻轻揉着里头抽动的硬筋结。
江翎瑜疼成这样,自然是没睡着,背对着唐煦遥闭目养神而已,见唐煦遥不敢歇下,还这么挂心自己,一下子又没那么生气了。
唐煦遥还摸摸美人的手,发觉在被窝里捂了好久,还像刚才一样凉,尤其是指尖,就大着胆子把他搂在怀里暖着,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要是美人执意挣开自己,怎么都要抱紧了,这许久他都没醒,唐煦遥忍不住在他耳骨边轻喃:“霖儿,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江翎瑜一直装睡没有回话,唐煦遥也不知道他醒着,不敢发出大的声响惊着他,只时不时的呢喃几声,依旧是那几句话。
二更天了,江翎瑜身子乏,让唐煦遥抱着更是暖热,装着装着就真的睡着了,唐煦遥不敢合眼,强打着精神给他揉揉肚子,这会子由京师到地方各府,大小府邸房舍都灭灯了,陷入一片漆黑的寂静,总有些人是不着急入眠的,今日轮着廖无春了。
他伺候皇帝就寝,自己就偷跑出来,到外头不挂牌匾的府邸内,等着信鸽飞回来。
此事起因在崇明帝找了后军都督府的主官左都督商量围城的事,左都督推荐了两个人,一个陈苍,另一个是骆青山,论胆识谋略,陈苍居上,可赤诚忠心,骆青山独占鳌头。
这么一来,冷落了谁都不对,但不打仗,两个人都去很没必要,崇明帝为此犯难,廖无春多精明,哄着崇明帝先睡,一大早起来再想事。
廖无春是想要问问唐煦遥的意见,因为这二人的其中之一,廖无春很不喜欢,顺便敲打一下唐煦遥。
茗儿在廖无春身侧,当着吉祥的面,把近些日子的所见所闻都说了。
“哟,”廖无春轻笑,“那我还真是没看错江翎瑜,竟有这样机警的意识,当真是可以共事的。”
茗儿不解:“主子,您不是都把封号给他要来了吗,他就是不懂,这回来也是白得了。”
“谁说直接要来了?”
廖无春横眉:“皇帝有话在先,他得先办好了案子,回来才封柱国,死在保定府最多看他父亲江太傅的面子,追个谥号,死人要名誉有个屁用。”
“再说了,”廖无春不以为意,“他就是白得了柱国又有什么用,我是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琰要是有个丞相都不如我地位高,我说他不配,皇帝总得找个岔头给他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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