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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纪的少年少女们情窦初开，很容易被耀眼的事物所吸引，心生喜爱。周牧凡的名气瞬间便传了出去，只不过李意晚满心满眼都扑在学习上，没怎么注意到这点。午饭时间，大部分学生们都带着饭盒到学校食堂，让食堂阿姨们帮忙热饭，或者有些特别近的回家吃饭，住校生则是在食堂买饭吃。食堂的饭菜味道很一般，胜在便宜。周牧凡没有挑食的习惯，饭菜只要吃不死人他都能接受。从食堂吃完饭出来，他正打算回寝室午休睡会儿，经过高一三班时，余光突然瞥见教室里坐着几个人，其中有一道娇小身影格外眼熟。他眯着眼扭头通过窗户往里仔细一看，李意晚正坐在课桌前认真地写着什么。周牧凡皱起眉。他之前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就看见李意晚在教室里没动，吃完饭回来，这妮子怎么还没动？她不打算吃饭了？学习管饱是吧？周牧凡轻啧一声，走到三班门口曲指敲了敲门，发出的声音吸引了班级里学生的注意，另外几个人抬头看过来。李意晚依旧沉迷题海，连个余光都懒得给。“李意晚，你题目里有饭吃？”周牧凡气笑了，大步走进教师来到李意晚书桌旁，手掌挡在了题本前，“这么用功，连饭都不吃了？”突然出现的手掌吓了李意晚一跳，这才抬起头看向周牧凡。她松了口气，指责道：“吓死我了，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很吓人！”说完伸手想把他的手搬开，嘴里念叨着，“等我写完就去吃，你别挡着，把手拿开。”“不可能。”周牧凡纹丝不动，还反手握住了李意晚的手腕，居高临下看过来：“现在立刻马上，去吃饭。”“……”李意晚愣了一下，视线落在周牧凡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上，少年体温有点高，温度的触感莫名变得有些灼热，像是要在她手腕烫出个印记。她垂下眼眸，挡住眼底的异样，压抑着情绪说：“不用你管。”“你不去，等周末回家我就告诉乔叔乔婶，你在学校不吃饭。”周牧凡没注意到李意晚不对劲的情绪，扯出一抹冷笑威胁道。李意晚哽了一下：“……周牧凡，你幼不幼稚？多大人了还来告状这一套？”“你管我。”周牧凡挑挑眉，“赶紧的，我跟你一起去，看着你吃。”李意晚只能站起身，被周牧凡拽着手腕离开教室。走出教室之后，周牧凡才松开手，双手往裤兜里一插，垂眸看过来，冲着食堂方向扬了扬下颚。李意晚默不作声往前走，周牧凡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吃完午饭，又强硬地把人送回宿舍。周牧凡站在女生宿舍楼外，盯着李意晚的眼睛，收敛了一向散漫吊儿郎当的态度，语气认真地说：“知道你压力很大，想好好学习，但就算学习也得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不然你成绩是上去了，身体却垮掉，那样得不偿失。乔叔乔婶还得花钱给你看病，你欠的更多。”看着周牧凡认真严肃的模样，李意晚思绪顺便被拉扯回，知道自己不是乔父乔母亲生女儿的那个晚上。那天，他也是这样劝诫她。“跟你说话呢，发什么呆？”周牧凡伸手在李意晚面前晃了晃，“听到我说的话没？”李意晚回过神，装作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你好啰嗦啊，快回你寝室去！”“别知道知道的，得记住，然后贯彻落实。”周牧凡还是有点不放心，眼眸微微一眯，想出个主意来：“算了，以后每天中午我都来找你一起吃饭，哦，还有晚上，不许拒绝，你敢拒绝我回去就告状。”“就会告状，幼稚鬼！我回寝室午休了，再见！”李意晚心里生出几分窃喜，怕被发现，丢下这句话后立马转身进入宿舍楼。等走到二楼，她在走廊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往下面看了眼，只看到少年挺拔的背影。“李意晚，你今天居然回宿舍了？笑得这么开心，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寝室门突然打开，室友捏着一团纸走出来，看见她有些惊讶地问。她笑了吗？李意晚下意识抬手抚上嘴角，才发现自己确实笑了，还笑得很灿烂。她脸唰一下便红了，支支吾吾地回答：“没、没什么，就是有些困，想回来睡会儿……”所幸室友并没有刨根问底，李意晚成功逃回寝室，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满脑子想得都是周牧凡说过的话，脸上的表情，以及他的一举一动。这种情况持续了挺久，李意晚之前从来不肯面对。直到今天，她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想着有关周牧凡的所有记忆，最后得出结论：她喜欢上周牧凡了！虽然周牧凡臭屁了点，喜欢捉弄她，但他长得帅脾气其实挺好的，情绪低落的时候还会安慰人，学习成绩比不上她却也不差，喜欢上他其实也、也挺正常的吧？李意晚有些羞涩，抱着被子翻了个身。那，周牧凡喜欢她吗？不知道啊——李意晚回想起之前和周牧凡相处时的画面，根本看不出来对方喜不喜欢自己，情绪瞬间低落不少。别想了！睡觉！真烦人！她烦躁地啧了一声，强迫自己闭上眼。中午周牧凡拉着李意晚离开教室的事情，被当时其他几位亲眼目睹的旁观者给宣传了一下，导致一下课李意晚就被人给团团围住。好几个女同学们八卦地看着她，七嘴八舌地问。“李意晚，你和周牧凡认识吗？你俩是什么关系啊？”“周牧凡是不是喜欢你？”“你和周牧凡是怎么认识的啊？”“……”李意晚懵了一下，解释道：“我俩住在同一个大院，从小就认识了，他没有喜欢我，我俩就是朋友关系。”“那周牧凡有没有喜欢的人啊？”有女生大胆发问。李意晚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这种事情他也不可能告诉我吧。”“那——意晚，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刚刚提问的女生扭捏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你能不能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周牧凡啊？”话音落下，身边的同学立马发出起哄笑声，心照不宣地互相对视。李意晚心里一紧，瞧着面前笑意吟吟的女声，想要开口拒绝，话语涌到喉咙又咽了回去，抿着唇应下：“好。”“意晚，谢谢你！明天我请你喝汽水！”李意晚挤出一抹笑。“张雅婷，你写得是不是情书啊？”“我觉得张雅婷长得很漂亮啊，跟周牧凡挺配的。”“也不一定，万一周牧凡喜欢成绩好的女生呢？张雅婷成绩有点差。”被讨论的女生笑容灿烂：“那我就认真学习呗！”“哦~~~”李意晚觉得教室里的声音有些刺耳，捏着手里的粉色信封，沉默地坐在位置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把信封塞进抽屉里，拿出课本翻开看。只是她看了很久也不曾翻页。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周牧凡按照之前说好的来到三班教室外等着。他懒洋洋地靠着墙，视线时不时扫过从教室出来的人，寻找熟悉的身影。而每个从教室里出来的人都会盯着他看。对于这些目光，周牧凡已经习以为常，直到看见李意晚才挺直背大步走过去：“走吧，去吃饭了。”“哦。”李意晚没什么精神地回应，手里还捏着张雅婷给她的信封，在送与不送之间犹豫。感受到旁边传来的视线，她偏过头，看到张雅婷就跟在不远处，瞪大眼睛看着她，双手合十晃了晃，带着请求的意味。李意晚冲她僵硬地笑笑，深吸一口气：“周牧凡，这个，我们班的张雅婷同学托我交给你的，你看看吧。”心里酸酸涩涩，笑得难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