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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在短暂的对话之后,重新陷入了沉默。
黎荀落忽然觉得有点难受,她扭过头看了看钟携这段时间有些瘦削的眉眼和尖尖的下巴,低低道,“姐姐,你瘦了。”
车进了短隧道,四周黑了下去,这一瞬间,空气都好像凝结住了一样。
范小简下意识的就连呼吸都屏住了,竖着耳朵聚精会神的听着后面的响动,可半晌都再也没有什么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后面升降板给升了起来,彻底阻断了一切可能会有的声音来源。
俩人结婚已经七年了。
七年整,一次都没红过脸。
很少能有两个女人生活在一起整整七年都没有任何一丝的摩擦——譬如卫生,譬如习惯,譬如任何一些可能常人平时根本想不到,但却永远都存在在生活当中的,那些无孔不入的鸡毛蒜皮的小事。
甚至就连离婚,她们都是很平静的一起走近了民政局,再一起很平静的出来。
那之后已经过了挺长时间了,黎荀落记得自己大概是撕心裂肺的哭过几次,可印象当中,钟携却一直很平静,平静到甚至像是带了一层假面具一样,还能很温和的和她说话,让范小简过去照顾她。
这次住院是第一次钟携没忍住开口骂她。
这也是第一次,在一个简简单单的‘姐姐’二字喊出口时,从隧道的暗处驶出的那一刻,她看见了钟携一瞬间彻底红了的眼。
她的脆弱就这么猝不及防,于天光之下曝露在了黎荀落面前,清清楚楚。
第7章
钟携最后也没说话,只是沉默的戴上了墨镜,遮住了一切可能会从双眼之中泄露出的情绪。
侧过头就是不想说,或者是不知道怎么说。
黎荀落有些失落的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默默的叹了口气。
医院前面那条路虽然宽敞,却挤满了车辆。
司机饶了好一会才从门口那块开了出去,一路走走停停,虽然已经足够谨慎平稳,可刹车和启动时的惯性摇晃还是让黎荀落微微皱眉,手下意识的按住了腹部,略微有些不舒服。
她上车前没吃东西,是空腹的,这会觉得自己饿的有点难受,估计过会儿得晕车。
不过好在这家医院距离家里不远,这会儿也不算是上下班高峰,过了医院门口那段路,二十分钟就能到。
路上司机看了后视镜一眼,问道,“钟姐,去哪?”
原来跟钟携的司机这几天因为家里有丧事请假回家了一趟,到现在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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