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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小堂看得哭笑不得,气不自胜地指着:“好歹你们俩混了多少年了啊,怎么混成这样了,一个雏都把你们收拾成这样。”“段哥,您别小看那家伙,黑着呢,真敢把我们往死里整啊。”杨勇难堪地道。“真的,段哥。”李安贵加着砝码道着:“真黑,把我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抢走了,一条底裤都没留下。”两人极尽言辞描绘着对方的恐怖,对于逼问一事却是未及提及,只说逼着要钱,段小堂问了几次,看没有什么新东西了,他踱步出了门,勾着手指,让一位随行的男子和他一起出来。门当声关上了,却是修理厂封闭的喷漆车间,段小堂问着:“你去接他们俩,发现什么异常了?”“没有,接到他们俩,我又回去晃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刚才去的时候,酒店已经开始收拾了,客人莫名其妙失踪,只要没人回去找事,他们就敢连报警都不报。”随从道,这种情况,基本就是糊里糊涂过了,真报了警,受损失的是酒店,所以只要不见血不见死人,酒店会装聋作哑的。“这俩是怎么搞的,失手失得这么挫,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交待了。”段小堂有点恼火地道。“这还真不是个普通人,我看了一眼,进门那地方全部打成铜丝网了,黑咕隆冬谁进去也防不住啊……还好,家伙都带回来了。”随从庆幸地道,最担心的是武器,人家好歹没拿走。“把他俩打发走……换个地方呆段时间再说,你亲自送……这段时间不太平,什么事都得小心再小心,马上就走,今天就把这事办喽……”段小堂道,下了决心,安排了此间的事宜,驾着他的车驶离了这个修理厂。随从很是不解,从来没有见过老大这么紧张过,那怕灭口也没有见过老大这么慌张。这些不是他考虑的事,疑窦一闪而过,他进屋叫上那俩,三人同车,驶上了与长安相向的方向………………“跑了?这撮有点怂了哈。”王卓笑道,追踪到了杨勇和李安贵所在的修理厂,摄下了段小堂的真面目,可没想到的是,接下来两方就分道扬镳了,那位接应的随从明显是要把杨勇和李安贵送往外地。负责追踪的李小众已经在联系沿路同行了,按照此车上连霍高速的路线,他预先的选择加油站为目的地了,只要沿途一个地方咬住,加油站做点手脚,这辆车和它的目的地,信息就掌握在行动组手里了。行动组里各忙各的,各人的脸上都是一脸肃穆,随着浮出来的线索渐多,甄别嫌疑人和线索的难度就逐渐提高,都是李从军一个窝里的扯出来的,谁涉案?涉案多深?突破口在哪儿?如何取证?等等,诸多问题马上就要摆到桌面上了,按照常规判断,“李从军”住处这个饵引起来两个打手、两辆嫌疑车辆,包括佰酿、松子料理、服装设计等等数个地方,再加上刚刚冒出来的“黑白两道”人物段小堂,线索一下子纷乱起来。而现在情况又有反复了,刚刚追踪到了杨勇、李安贵、段小堂,这一拔人莫名其妙的挪窝了,一方去向未明,另一方段小堂,似乎也在准备挪窝,监控上已经能看到有辆货厢车泊到他门口,似乎也准备挪窝了。“这说明他们非常小心,稍有差池,便转移地点……咱们的外勤咬上他了。”徐沛红兴奋地道,王卓回头看她时,她给了个示好的眼神。奇怪了,王卓摇了摇头道着:“别太乐观了,间谍罪比流氓罪还难定罪,证据确凿这个词我已经很久没用到了,抓捕到李从军是个天大的意外。”徐沛红的兴奋被打击了一下下,实情如此,本来就神秘的行业,又行事如此诡异,想抓到他们的难度可想而知,最起码徐沛红的从业经历里,还没有见过一个货真价实的间谍,大多数都是被收买的泄密人员。“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董淳洁道,他看了眼张龙城,这位境外工作过的老外勤,此时正在踱步,皱着眉头不知道想什么,到现在为止,他的表现差强人意,董淳洁再看戴兰君时,意外地发现戴兰君也是一样的表情。他没有催问费明会面的事,和徐沛红说着话:“徐局,给大家准备点早餐……嗨,伙计们,吃早餐歇会啊,忙了大半夜了,如果人手不足吭声啊,我们可以就近从长安地方上挑选几个好手。”“找踪迹,人贵精不贵多,等抓捕的时候用他们吧。”李小众道,他正的都寒梅商量着什么。一屋子人表情各异,董淳洁挨个瞅瞅,终于还是憋不住了,问着张龙城道着:“龙城,你是不是,有什么疑问?”张龙城表情严肃,丝毫没有发现线索的兴奋,他狐疑地看看大家,看到戴兰君的表情时,他指着戴兰君道着:“小戴……你好像也发现什么了?”“我说不清,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戴兰君如是道。“那我是这样想的,你们考虑一下,以我的经验看,昨晚的事,对方不可能发现线人有问题,可如果没发现,他们的表现就不对了……你们看,他们于急于撤走两人,而且还更换住地……这么做好像没有合理解释啊?”张龙城奇怪地道。“对,我也是觉得,如果相信线人,那昨晚的事完全可以私下解决……如果不相信线人,撇开他,或者灭口,都解释得通……可现在的情况却是,他们在加紧防范,却对线人听之任之,对呀,说不通啊,这是信任呢?还是不信呢?”戴兰君道。“没人会把仇笛当成咱们的线人吧?”董淳洁道,以他看来,这坏分子当什么都可以,就绝对不会被人误当好人。“如果这样假设一下,你们看能不能解释通:对方根本没有相信仇笛,但他们需要用仇笛这样一个人……也许不是在找什么东西,而是在……”张龙城狐疑地,不敢把自己想法说出来,都寒梅窥到此处了,接口道:“在把我们往坑里引?”众人面面相觑,戴兰君却意外地支持张龙城的想法了,她直言道:“很有这种可能……你们看,佰酿、松子料理,还有作服装的地方,都是李从军去过的地方,加上他们之前,可能已经发现线人被跟踪了……那为什么不可以,故意给他指着错误的方向,让他去折腾呢?”“动机呢?”王卓问。“很简单,把我们引到沟里啊,到时候就查过来,你们想想,能查到的是谁?”张龙城道。“哦,查到线人了!”李小众惊愕道,毕竟只有他在明处,恐怕连他也讲不清幕后是谁。“但现在段小堂露出来了,又怎么解释?”董淳洁道。“无业,又是黑白两道名人,还数次出入境……呵呵,真正的幕后不会是这种张扬的人,他顶多也是个高级马仔,只有李从军这种身份才是一个间谍应该有人身份,低调、内敛、知道的人很少很少……”张龙城如是分析道。应该如此,但此人很可能是直联到幕后的人,其重要性自不待言,但要往深里说的话,又让在座的有点畏难,这一层一层剥着伪装,什么时候才能到真相啊。饭来了,众人的胃口都不甚好,吃着的时候,董淳洁提醒着:“龙城啊,以你看,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怎么把握?假如正如你所言,我们的这线人,也是被对方利用的一个棋子。”“那就需要找到棋眼,和来一个劫手了,否则我们都会在坑里,永远不会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张龙城道。这话戴兰君和董淳洁听明白了,都寒梅和李小众不太明白,王卓和徐沛红是根本不明白了,资历最浅的王卓不客气地问着:“前辈,您说的什么意思?”“围棋术语,就是咱们需要找这盘棋致胜的关键点,还需要一个重点突破,才有可能成拿到赢势,否则只会被牵着鼻子走。”张龙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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