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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瘦子道:“因为我说过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冯天玉道:“可是,我却知道做生意也要双方自愿,你这样的强买强卖,似乎有些不合情理吧?”
中年瘦子仿佛有些生气了,不悦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愿意和我做这笔生意吗?”
冯天玉道:“像这种黑心的生意,我奉劝你们不做也罢。”中年瘦子板着脸,尖声道:“我虽然是个斯文人,但是,斯文人的脾气也是有极限的,你最好不要给脸不要脸。”直到现在,他居然还记得自己是个斯文人。
冯天玉道:“我不是斯文人,也不是讲道理的人,要不要脸都无所谓。”
中年瘦子道:“如此说来,这笔生意注定是做不成了?”
冯天玉道:“大约、可能、也许、应该、估计是做不成了。”
中年瘦子道:“好,好你个装疯卖傻、牙尖嘴利的小子,做不成就做不成。兄弟们,把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埋起来,埋他一天一夜,我再看看他们还会不会这么不知好歹。”话音刚落,中年瘦子身旁的众人果然立刻就铲起泥土往坑里倒,是起了心要将老者和冯天玉活埋在坑里。
老者马上就紧张得不知所措,虽说他已是一个半身入土的人了,但总归还有一口气在,面对活埋这么残忍的事情,不免还是要胆战心惊;冯天玉忽然纵身而起,半空中几个翻腾,动作干净利落、英俊潇洒,吓得众人丢下家伙拔腿就跑,那为首的中年瘦子却愣在当地,仿佛呆了傻了痴了懵了一样,一动不动。冯天玉抽出断刀忘情斩架在中年瘦子脖子上,微笑着轻言细语的道:“这生意还做吗?”
中年瘦子忽然跪倒在地,磕头告饶道:“不做了,不做了,再也不做了。”
冯天玉道:“我可以把刀收起来,同时也希望你能够记住你自己今天说的话。”
中年瘦子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刻骨铭心,终身难忘,若是以后我还敢为非作歹,一定不得好死。”
冯天玉道:“好,既然说得这么信誓旦旦,我就饶你一命,你走吧。”冯天玉已经放他走了,可那中年瘦子却还跪在地上,迟迟不敢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冯天玉道:“怎么还不走?莫非是吓软了腿,起不来了吗?”但是它在老者心中的地位是独一无二、无与伦比的,岂是银钱就能赔偿得了的?
有些事情,不要去计较,越计较越难受,看开一点,反倒坦然了。就好像马车虽然坏了,但至少还有一匹马,同样的一件事情,若是换个角度看待,就不至于那么绝望了。老者坐在马上,冯天玉牵着马徒步缓行,坐在马上的人本来应该是冯天玉的,但是冯天玉考虑到老者年事已高,况且他在陷入深坑的时候还受了一些皮肉之伤。
老者心里好像忽然涌起了诸多感慨,他叹息道:“那群人或许也是被生活所迫,我们应该原谅他们。想想若不是走投无路,谁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冯天玉道:“老先生真是宅心仁厚,菩萨般的心肠,但是我却不完全赞同:他们纵然是被生活所迫,但他们不缺胳膊不少腿,完全有能力靠双手养活自己,根本没有理由做出这种事情来。”
老者道:“既然你是这样认为的,那为什么你还放任他们归去?”
冯天玉道:“每个人都有犯错误的时候,我这是给他们一次改正错误的机会。”
老者道:“若是他们不思悔改呢?要知道一个人从好变坏很容易,要从坏变好就难了。”
冯天玉道:“善恶有报,他们若是不改,自然会有报应的。”
老者又叹息了一声,却不再说话了,他仿佛已默默的接受了冯天玉的观点。是的,回首想想自己的曾经,谁又没有犯过错误呢?
中年瘦子道:“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冯天玉道:“但说无妨。”
中年瘦子道:“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岔路口上,最近也不知是从哪里来了一位怪人,武功怪得离奇,脾气怪得吓人,任谁也不敢轻易去惹他,据说他叫恶神,我给你们提个醒,希望你们路过的时候千万小心一点。”
马虽然被救了起来,但是马车终究是四分五裂了,这让老者心疼不已,这简直就是他的半条命。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让那个中年瘦子赔吗?马车虽然破旧不堪。
时已过,午饭却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冯天玉牵着马静静的走在山路上,他和老者之间早已停止了对话,仿佛两个人都饿得没有力气再说什么了,就连那匹马也显得无精打采的样子,也不知道它是饿了渴了,还是方才受到了惊吓。
早在数丈以外,就可以看到一个岔路口了,冯天玉这时忽然想起那中年瘦子说过在这个岔路口上,有一个脾气怪,武功也怪的凶神。那中年瘦子虽没有什么武功,但是他也算是一个凶神恶煞的人,想不到他口中那个叫做凶神的人留给他的形象却是如此恶劣,这就证明凶神比中年瘦子还要难以应付,冯天玉已开始有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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