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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容季回答,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不屑的说道:“有什么好考虑的,我容家岂做这等低贱的商人之事。”
“可……”可是我们家已经入不抵支了,年轻人无奈收回嘴。
容季看了眼面前的儿孙们,皮了皮眼,“都散去吧。”
“祖父……”
中年男人得意的揖礼,“诺,父亲,那儿就告退了。”
容季伸出手挥了挥,面前的儿孙们纷纷揖礼而退,最后只余那说话的年轻人。
“昱儿,为何不走?”容季轻叹。
容昱回道:“祖父,昨天,家臣已经跟你讲了吧,就算是吃祖产,我们也不多了。”
容季老眼皮耷下,“容家的风节还是要的。”
“祖父,你能看着儿孙们活活饿死?”
容季厉声道:“放弃,公子还在边邑,休得胡言乱语。”
容昱无奈道:“祖父,公子每年的赏赐都是面上风光,根本不能当饭吃。”
“那是公子,不得无礼。”
年轻人急得嘴角起泡,撩开袍子跪在容季面前,“祖父,昱儿并不是嫡长孙,可以以打理庶务的名义,跟外地小儿合作做生意,要是赔了,孙儿自己承担,若是有幸赚得一钱半币,愿养活家族。”
容季深深的看向面前的年轻人,久久之后才松口,“也罢,既然你志在此,那你就打理庶务吧。”
容昱听到祖父松口,连忙磕头:“多谢祖父成全。”
容季说道:“那小儿虽狡,却也是性情中人,以诚待诚,总不会错。”
“多谢祖父指点,孙儿知道了。”
“去吧!”
“诺,祖父。”
盘在铺子前的流浪汉们被另一拔流浪们迅速离开的动作搞蒙了,有人不敢相信的问:“天下竟有这等好事?”
“我倒是听说过禾记用工的事,好像是真的。”
“真得一日管三餐,一日三个布币?”
老夫子申奚琢磨完告示准备离开时,听到他们的对话,笑道:“千正万确。”
“你老可夫子?”
“那是自然。”
“你不会说谎?”
“老夫怎么能说谎,那岂不是有违圣人之训。”
问话之人对人群说道:“这样说来,真的了。”
盘坐在地上的人突然尖叫:“老天啊,那我们还等什么,谁还稀罕什么一日一餐,赶紧去抢机会啊。”
“啊……抢啊……”
“抢啊……”
禾记两个铺子前近二百人如马蜂一般席卷而去,瞬间空空如也。
老夫子申奚捋着胡须抬头看天,灰蒙蒙的天空,好像又要下雪了,自言自语道:“这个年看来不会有太多人冻死了。”
铺子内,陆五见门口的流浪人眨眼之间不见,连忙打开门板,收拾铺面,开始做生意,对店内的帮工说道:“赶紧把货上齐。”
“好咧,掌柜的。”
听到铺子开门的声音,老夫子转头看向铺子,生意如常了,不一会儿,铺子门口多了几辆牛车,铺子里的人纷纷把货物装到牛车上,他感到不解,不知不觉踱到牛车周围,“年轻人,你们铺子不是开门了吗,还把货运走?”
陆五咧开一嘴白牙笑道:“原来是申夫子呀,我们这是把货拿出去卖。”
“出去?”
“对,申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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