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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这伤就是因为我才有的,我应该要管。”程念倾打开药瓶固执地说道。
安琛西抓住她的手低低地说道:“程念倾,你确定你要管?”
“当然……”程念倾突然被安琛西抓住,猝不及防打翻了药瓶,药瓶跌碎在地上散发出略有些刺鼻的气息,安琛西的脸在灯光的照射下神情森冷而又严肃,好像狩猎的猎豹看见脚下的猎物一样审视着程念倾的脸。
程念倾顿时一脸惋惜,数落他说道:“你看你,不老实,好不容易才端过来的药,又被你打碎了。”
安琛西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说道:“不用药,有你在就行了。”
“这是什么话,难道你信我,还能得永生啊?”程念倾说着要起身,“我再去取药。”
“让下人去就行了,你坐在这里。”安琛西拉着她不让她走。
程念倾怪异地看了安琛西一眼,干嘛非要让她坐在这里,刚才还把她锁门外臭着一张脸,好像应付讨债的一样。
“好累啊。”程念倾身子一软,往他那柔软的床上一倒。
“累什么?”安琛西说。
“最近感觉什么都没做,但是又的确发生了很多事。”程念倾说,“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安琛西放下身子躺在她身边,难得听她跟小女孩子吐露心事一样的抱怨,心里也轻松了些,“有什么不一样的。”
程念倾侧脸看着他,“我原本以为我嫁过去就是个摆设,就像小说里看到那样的,什么深闺怨妇,各种冷漠和忽视,你们都不用管我,让我自己一个人过我自己的日子,那样多逍遥自在,可是没想到,总有一群人冲着我来,想要对付我,我明明都没有得罪他们,我都不认识他们。”
想到苏皎泱对自己的陷害,安琛西对苏皎泱的维护,程念倾瞬间不想说了,直接转过身去面对墙,给了安琛西一个后背。
“干嘛?”他抬手把她给捞了过来。
程念倾眼眸里带着鄙夷,“你也是共犯之一,我竟然还要跟你说这些,我才真是病得不轻呢,好了,我去给你拿药。”
她站起来直接走了出去。
安琛西一愣,抬眼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灯光折射出来彩虹一样七彩的光芒,炫目而又美丽,一如程念倾那双总是包含着各种情绪的眼眸。
“赶紧把药上了。”程念倾端着进来说道。
安琛西说:“你不是讨厌我吗?只管放着就好了,在这里,没有人强迫你演安太太。”
“我才不想管你。”程念倾强硬说道。
虽然她心中抗拒,但不可否认,当他站出来的那一刹那,他真的是她生命里的阳光,溺水时抓住的木板,解去了她的尴尬和屈辱,给了她尊严和骄傲。
那是她天不怕地不怕,却一直最为在乎的东西,是他捡起来,小心擦拭,视如珍宝还给了她。
还有安老爷子,当着林总和谷董的面,给了他们难堪,虽然是为了安琛西,但也是在维护她,在她的亲人都将她视如仇人的时候,在她被所有能信任的人都拼命伤害的时候,别人对她的一点好她都会感恩至极。
被强暴,她不害怕,被出卖,她不害怕,被打掉孩子被奚落,所有落到她身上的伤害她都不怕,她都可以坦然一笑地面对,只有小安是她不能忍让的底线。
可是,如果有人对她一分好,她是愿意还出十分的。
程念倾看着安琛西,心里的防备和排斥少了几分。
“那就出去,我要休息。”安琛西听她这么说,顿觉不爽,难道她对自己都只是同情吗?他可从来不需要女人的心疼。
程念倾手里的动作停住,随即拿出棉签蘸着药酒过来。
安琛西躺在床上,完全不搭理她,程念倾只得跪坐在床边,完全不打招呼,直接撩起安琛西的衣服,看那暴露出来的伤口,才一会儿没见,又肿开了一层,程念倾就说:“起来,别压到伤口。”
“出去。”安琛西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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