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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公子无夏道:“先不动声色,我自有主张。”
“诺,公子。”
天空风轻云淡,原野一片丰收的景色,站在边邑城门楼上,远远望去,金黄的麦浪滚滚,翻动着丰收的喜悦。
城门整天整夜都打开着,方便人们进出收割麦子,阳光下,麦田里,人头攒头,都在抢着收麦子,到处都是一片火热热的劳作场景。
容季既高兴又失落,高兴的是,看到此时的边邑,他能想象出明年的边邑将更加繁华昌盛;失落的是,自己老了,胆太小了,要不是孙子坚持种了五十多亩,他们容家何以为计。
“看到了吧,儿子。”
一直反对经商,一直眼红家权直接落到侄儿身上的容昌好不容易挤出个笑容“父……父亲,这些都是下等人做的事,我们贵族之人只等着坐享其成便罢了。”
容季转头看向儿子,皱起眉头,“那你坐享到了吗?”
“父……父亲,要不是公子无夏,儿子早就去找那梁国小儿了,让他把麦子进献给我们。”
容季喝道:“这里可不是我容家天下。”
容昌道:“父亲,我知道,自从公子来了,这里就不是我容家天下了,这些年,我们失去了多少,什么东西都在公子的眼皮子低下,什么都不能多拿,真让人闷气,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回去都城?”
容季眯起眼,“只要公子在一天,我们就只能是臣子,就只能把最好的都让给他。”
“知道,父亲,谁让人家比我们贵呢。”
姜美初正在田间监督收麦,并不知道,不远处的城门楼上,有一对父子的言论能惊得她掉下巴,不过跟贵族打过交道后,现在再听,也不会觉得惊世骇俗吧,毕竟这是奴隶制东周。
种田真是苦,虽说是农民出生,但姜美初这一代人根本没在田间劳作过,发达的生产力,让她的父母早就脱离了农业生产,她更没有机会,最多是回老家或旅游时到过农村,农村生活真得离她很远了。
要不是练了功夫,有了气术,姜美初觉得自己能累趴在田间,而她其实只是到处走走、安排安排,还没有像农人们一样整日弯腰收割。
农人真得很苦,可最后得到的收成却只能果腹,不,甚至不能果腹。
陈、崔二人带着公子也正在邑田里,看不到头的麦浪,让主臣三人笑得不见眼,“公子,终于不愁吃了。”
公子无夏点点头。
“公子,那容家父子正站在城门楼上。”
公子无夏转头朝身后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让他看。”
“公子,按着许美姬的种田法,你看这麦子收成丰的很哪,那容家看着眼红,今冬的地怕是要被抢疯了。”
公子无夏抬头看了看远方,傍山依水的地方,农家屋舍拔地而起,边邑的人口在半年时间之内,迅速由几千人到了几万人,数以十倍的增长,俨然有赶上都城的规模。
如果不是公子季损兵折卒,他父候也许早已不顾宗族大家的劝助,杀到边邑了吧,突然之间,他希望周、楚一战能持久一些,让他的气能喘得再长一些。
“报——”斥候来报,声音如洪。
正在割麦的众军卒不知不觉的直起腰看过来。
公子无夏等人也纷纷朝来者看过去,崔岭大声问,“何方有事?”
“报,有一小队狄人在边界线上,他们的头领让我带一封信给公子。”
“呈上来。”
“唯。”
里二连忙把羊皮卷呈给主人,公子无夏迅速抖开,看了一眼,上面没有正式的文字,只有手画的几幅简易图,不过他看懂了,眉头没松反而凝得更紧了。
公子无夏顺手把羊皮书递给陈、崔,“你二人看看。”
陈、崔二人迅速看了看,“公子,狄人的意思是要拿牲口跟我们换粮食?”
“嗯,你们觉得呢?”
陈阳道:“公子,就怕有诈。”
崔岭问向报信之人,“他们有多少人马?”
“回大夫,千人左右,但带了很多牛、羊过来。”
崔岭看向公子,“公子,我们的粮食也只够军中吃到明年春夏交际,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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