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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尼马叽歪,勾搭不上是真的,要能勾搭上,坑死你都愿意。”包小三斥着仇笛的谎言,耿宝磊附合着:“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算了,你俩才一个月没看新发布的av,就已经饥渴到这种程度了?不讨论这个问题……我找你们商量个事,我看这样,差不多该结束了啊,提前做好准备。”仇笛道。“啥准备?”包小三一愣。“要钱?”耿宝磊笑道。当然是喽,一说要钱,两人的眼光都看向了包小三,包小三气得直梗脖子,不愿意地道着:“怎么又是我啊?不能回回不要脸的事都让我干,不要脸的话都让我说吧?”“要脸的事,你也干不了啊。”仇笛道。“不要脸的话,你不说得顺口不是?”耿宝磊笑道,他起身了,坐到包小三的另一侧,两人一左一右夹持着,仇笛教了,你就多念叨,要买这呢,要买那呢,然后手头拮据,然后老董就明白你什么意思了,要点算点啊;耿宝磊也教了,就说家乡遭了洪水咋样?要不说你爸给你说了门媳妇?真不行就说你什么什么亲戚得了不治之症怎么地……“呸……你家亲戚才不治之症了呢,少跟我说,不去。”包小三生气了。“你看你这人,老董人不错是真的,但咱们不能因为觉得他不错,就丧失了原则,对不对?”耿宝磊道,仇笛附合着:“你可想好啊三儿,我跟你说一路了,眼摆着这屁事都办不了,你到时候还好意思要?就你好意思要,人家也有充分的理由不给了。”“呀呀呀……行了行了……我知道。”包小三被说得心烦意乱,推着两人,站起身来时,可不料戴兰君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招待所里出来了,她没好脸色地问着:“你们嘀咕……嘀咕什么呢?”接着老董也跟着出来了,耿宝磊和仇笛使着眼色,这机会不挺好么,包小三嗫喃地下说着:“……有点小事,不知道该不该跟董哥和戴姐您说……”“都这会了,还客气什么嘛?哟,看你这样,是怕我不给尾款是吧?”董淳洁勉强笑了笑道。“不是不是,真不是。”包小三连连摆手,可又舍不得真说不要,灵机一动他指着耿宝磊道着:“他,宝蛋他姨夫得不治之症了……还有他,仇笛他老家遭洪水啦,房子塌啦……哎呀,这那不得花钱呢,瞧他们俩这得性,想就想吧,还不好意思要……我说了嘛,人董哥什么身份,能欠咱们这点小钱……”耿宝磊和仇笛搬了块石头,把自己给砸懵了,戴兰君凸着眼,好奇怪的表情看着他俩,俩人那张口结舌的样子,还真像想要不敢说的,老董却是被挤兑到了,直摆着手道着:“得得,我知道了,就这两天啊,少不了你们的,你们不嫌寒碜,我还嫌寒碜呢……小戴,老鳅回来嚷我一声啊。”像是心烦意乱了,他背着手,又回招待所了,仇笛和耿宝磊面子上须是不好看了,两人翻着包小三,包小三嘿嘿傻乐着,戴兰君一下子也被这傻相逗乐了,她好奇地问包小三道着:“三儿,你说的真的假的?是不是他们俩教唆你说的?”“不是教唆,是真的。”包小三拍着胸脯道。“耿宝磊连他父母都没告诉你们是谁,你上哪给他找个姨夫?还有,仇笛不是住山上嘛,洪水怎么冲上山去?”戴兰君教唆着,包小三顿时省得这漏洞大了,他张口结舌看着戴兰君,戴兰君提醒着:“你得说火灾,把仇笛家房子烧了。”“噢,对,好像应该是火灾。”包小三点点头。戴兰君哧声笑了,包小三臀部背部登时挨了两下,回头却是耿宝磊和仇笛在用眼光威胁着,他做了个鬼脸,扭头便跑了,剩得耿宝磊和仇笛尴尬站着,耿宝磊也笑笑溜了,仇笛要跟着走,不料一把被戴兰君给扯住了。“别这样啊,干什么呢。”仇笛有点心虚地道,侧头时,被戴兰君扯着肩膀,那冷面覆霜的,还真是一副风情无限。“你真不要脸,想要钱你说啊,教唆着包小三说……都这种时候了,你想着那点钱?”戴兰君教训着,指头点点,几乎戳到仇笛的鼻子上了。啪声仇笛把她的手打过一边,不以为然地道着:“怎么了不能说?一路上跟上你们风餐露宿的,没少跑腿啊,我不想那点钱,我想什么?别给我讲那大道理啊,国家安全赖我屁事?平时干活拿工资挣报酬我可都给国家交税了,国家到现在可什么都不管我,我要穷了病了,只能自己找个地方哭去,你少拿这样清高样子吓唬我啊,你们找我们,是不是也看着我没身份、没正式工作,就出了事也好打发是吧?”戴兰君先怒后气,跟着愕然不已,接着又被仇笛逗得哭笑不得,一转眼,她从道德的制高点,成功地被拉到卑鄙无耻的境地,然后,她气笑了,放开了仇笛,笑了笑,顺手给她整整衣领,要说话时,仇笛抢白着:“您什么也不用说,省得我又得费脑细胞判断真假。”“那当我说的是假的。”戴兰君笑着道,嘴唇微微翕合,曾经水润的红唇,失去了颜色;曾经嫩白的娇厣,此时已经覆上了一层浓浓的憔悴,一刹那,看得仇笛心软了。就听她说着:“你不身处其中,永远无法了解,我们多么渴望当一名普通人……每天可以端起碗吃肉、放下筷子骂娘;活得不如意了骂社会不公、过得不顺心骂政府腐败、谁也不能把我个屁民怎么着,对吧?”仇笛尴尬笑笑,这就是他一直以来的生活状态,不管怎么挣扎,都没有什么改变,戴兰君看着他,长叹一口气道着:“比你艰难的人多得去了,穿身官衣真那么容易啊……往南青藏高原,哨所修在生命禁区线以上,那年能没有几起牺牲;往北几千公里的边境线,那年不得有几起事件,和那些流血牺牲的人相比,你那点委曲算什么?”“扯远了,我高尚不起来。”仇笛尴尬地摇摇头。“既然你都没有高尚过,你都不觉得自己爱国,又有什么资格贬低这个国家和这个社会!?”戴兰君道,两眼如星如月,像照耀到了仇笛内心的阴暗面,让他羞愤,以至于不敢直视她的目光。“放心,不会欠你的报酬。”戴兰君颇有深意地看她一眼,满眼俱是怜悯和失望,她似乎不想看到他了,扭过头,像百无聊赖的踱步着,和仇笛拉开了距离。仇笛鼓了几次勇气,却觉得如鲠在喉,怎么也吐不出来,他想说什么,却一直说不上来,当他终于鼓着勇气,向戴兰君走去时,机会却没有了。一辆越野车轰隆隆的开来,戴兰君招着手,下车的老鳅风尘仆仆回来了,带回来了一位精瘦的汉子,相互匆匆一握手,戴兰君带着两人,快步去见董淳洁。那人走姿标挺、眉宇像浓墨泼的,一看就是军旅出身的人,应该是老鳅找的向导,仇笛像做贼一样,悄悄地跟到了他们后面,但是又不好意思进去,想了想,又回头买了几瓶矿泉水,做个样子进去了………………“王海峰,九*退役,服役在890***部队某部九连,信号兵,我们入伍在同一个部队,后来我被特招到了京城,他一直就在南疆直到退役。”宁知秋介绍着这位来人,那人坐着笔直,神情肃穆,像刚出新兵连的菜鸟。“别紧张,小王……现在干什么?”董淳洁随意问。“报告首长。”王海峰起身敬礼,口齿清楚地道:“在西安一家国企当保安,临时的。”“临时的?别别,你别敬礼了,这儿没首长。”戴兰君愕了下。“哦,对,临时的,我们退伍后,县城民政上说那儿都超编,分配不了,后面没办法,就出去打工了。”王海峰道,这是大部分农村兵走向社会的必由之路,戴兰君看着那张朴实的脸,实在有点挽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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