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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轮椅的我将手中的书本丢了出去,将床头柜上摆着的台灯砸翻,面色难看的我发出一声怒吼:“九爷,草拟吗!”
很久没有爆出这样的粗口了,由此可见我的心情糟糕到了什么程度。
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我都已经做出这样的努力了,他居然依旧不放心,依然派人去裴家,这是为什么?因为他不相信我死了,前面不找我,后面不找我,偏偏要在这最关键的一夜来找,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也是临时起意!
这无关于算计,纯粹是一个人心血来潮,觉得不踏实,然后要验证一下,于是就去验证了。
这让我上哪说理去,郝火看着气得暴怒的我,很不合时宜的插了一句嘴:“还好我们不在裴家。”
我瞪了他一眼,他马上低下头。
是啊,我们不在,可是裴家还有关楚楚,还有裴彩,以及更多无辜的人。
事实上只要齐晨到了裴家,应该就会发现端倪,因为有太多破绽可以找了,如果我真的死了,为什么没有人披麻戴孝?为什么我的人都消失不见?为什么我的尸体不在裴家?最关键的就是尸体,人死了要么入土为安,可是我却迟迟没有下葬,去了裴家却没有找到,如果齐晨不是傻子,那么他就一定会怀疑。
我脸色阴沉,望着前方心里头开始衡量。
四十五分钟,裴家大院被攻破,看门的一些普通保安在凶神恶煞的齐晨面前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力,枪和刀子一亮,便已经开车长驱直入了。
没办法,我们的手底下能用得上的人,大部分跟着白景腾走了,少部分则是和我在酒店,裴家本来就没有防卫力量,我大意了,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变化。
齐晨把玩着手里头德国mc公司产的新式半自动手枪,他的身子靠在松软的沙发上,一只腿翘着,看着如花似玉的关楚楚,越是看越是觉得惊讶,他不是一个好色的人,但他绝对是一个男人,站在男人的角度,这样的女人是能够让君王不早朝的祸水,以前只听过名头,长安第一美人,心里头还在想什么样的女人敢说自己是长安第一美女,如今见面了才彻底服气,他很难相信世界上还有比关楚楚更漂亮的女人。看着关大美人的精致侧脸,齐晨露出一个还算儒雅的笑容:“关姐,能否告诉我,郝正的尸体在哪里?”
关楚楚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因为她知道的内情不多,并不清楚这些人从何而来,想做什么,但是这满满的恶意她能够感觉的到。她摇了摇头:“他已经死了,尸体自然是下葬了。”
齐晨笑盈盈的说道:“埋在哪?我要挖出来看看。”
关楚楚说道:“入土为安都不行么?”
齐晨深吸一口气:“关姐别当我们是傻子,要是郝正真死了,这地方也不至于连个遗像都不摆吧?更何况,裴家的防卫力量如此松懈,这只能说明郝正他带走了人,这些人去了哪?想做什么?关姐可否给个交代。”
关楚楚摇头:“我不知道。”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连她自己都倍感震惊,其实她很清楚自己从来都不是什么仗义的人,就连裴汉生死的时候她都没有任何悲伤的情绪,有的只是惶恐,因为自己的生活发生巨变的惶恐,而不是老公死了妻子本能的惶恐。她不爱裴汉生,这一点她一直都很清楚,裴汉生爱她吗?也许吧,对于这样的男人来说女人只是荣耀的勋章而已,她的美名能够让裴汉生的勋章闪闪发亮。按照她的预想,在生命受到危险的时候自己应该毫不犹豫的出卖他对吧?
可是她没有,所以关楚楚不安了,并不是因为齐晨所带来的威胁,而是她内心的迷茫。
我究竟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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