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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我这个身份给你当听众,你的面子也挣够了,可以继续了……”肖凌雁随意地道。两人所去的方向去镇中心,走过了一段人迹不多的路,渐渐的喧嚣在眼,这种环境却让肖凌雁多了几分安全感似的,慢慢地放松了。她不时地瞥着仇笛,以她看来,这家伙无非是想拿自己知道的东西换点真金白银而已,除此之外,可能再不会有其他高尚目的。当然,也不排除他两头卖好,两手拿钱的事。走了很远,仇笛却像在思考一般,一直没下文,这时候肖凌雁反倒催上了:“嗨,怎么又不说了?”“不好启齿啊,想解决问题,就得先把问题搞清楚,所以,另一个‘间谍’的事,好像得放前面。”仇笛道。“没问题,另一个是谁?有证据吗?直接报警抓起来。”肖凌雁道。“你明知道,他在海外,没法抓的。”仇笛一摊手,为难地道。肖凌雁促狭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人愣在当地了,愕然不已地看着仇笛,仇笛笑吟吟看她时,她才省得失态了,一扭头不屑地道:“一派胡言……”仇笛笑了笑,跟着她的步子,此时却是不管她听不听,娓娓道来了:“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觉得有问题,你既想找人帮手,又怕别人知道太多,所以一直试图把哈曼调查人员抓在你的手里,甚至在我们做了出乎意料的事之后,你不惜把我们中的一位送进了公安分局……一方面唐瑛可能确实有表现不当的原因,但另一方面,你是不能容忍下面有人不按你的指示办事吧?”肖凌雁没说话,仇笛继续道着:“你逼我们,我们干脆也撂挑子走人,你追到了机场,那时候我觉得你不是惜才,而是确实急于解决公司的问题,谢总和我制定了一个打草惊蛇的计划,计划的中心意思是惊不动的,就是那条‘蛇’,在计划实施的时候,其实你露了好多马脚?”“是吗,说来看看。”肖凌雁不信地道。“我们查到了你那个酒鬼叔叔肖晓辉,他骂娘了,你不在乎;查到了焦敬宽和肖广鹏,这两人把亲戚都搬出来了,你也不在乎;我们查到吴晓璇时,你却替她解释没事;就在我们搅和到技术楼,刺激了祝士平和周真伊之后,你悖然大怒了,让我们马上滚蛋。这个亲疏远近,再明白不过了。”仇笛道。“这说明什么了?”肖凌雁不解地问。“说明不了什么,但我在问祝士平知道我们干什么吗?他却说根本就知道……而这事除了你不可能有人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您告诉他了?连吴晓璇也是,一见我们就很客气……完全不像不知情的样子嘛,居然对怀疑他们是间谍一点惊讶都没有。”仇笛道。肖凌雁身形顿了下,似乎有点小郁闷了,可能在这上面指的招呼,起到反作用了。仇笛见正主讷言了,他笑着继续道着:“接着就是个峰回路转,这绝对是一个意外,我们什么也没查出来,你又让我们滚蛋,传得沸沸扬扬都知道你丢了趟脸……这是真的,我们确实失利了,你也确实丢脸了,可能是太真了,郭菲菲稀里糊涂撞到了你的枪口上,她居然去动了你的电脑……啧,于是整个计划,就会走上你设计的情节了。”“不是你们设计的吗?”肖凌雁反问道。“是,但我们设计的是饵,而不是情节……记得你那天表现的多么兴奋吗?那么神采飞扬。”仇笛道。“有什么不对?”肖凌雁问。“连点起码的震惊、惊愕、忿恨,一点都没有。”仇笛道。“很奇怪嘛,大快人心,我为什么非要震惊、惊愕、仇恨?”肖凌雁扭过头来,刺激他。“但你兴奋过头了,一直向警察解释,把这个意外说成了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还说你一直就没动这台电脑,就等着有人来偷东西……还有,桌子下那台监控,是您要求让装上的,否则我们都不敢往那个部位装监控啊……还有,郭菲菲死活不开口,但您一出面,说了些什么,她怎么就一下子全面崩溃了?……这根本不是捉谍,您是根本就知道是谁,只是想让我们替您表演的更真实一些,是吗?”仇笛问。“你说是就是吧,你们的表演确实不错,证据确凿,我又能说什么?”肖凌雁这次似乎有了心理准备,调侃道。“是啊,凭心而论表演的确实不错,您为此付出的代价也不菲,一百万……说起来,就不给另外的一百万,我们也是很划算的。”仇笛正色道。“哦,没看出来,你肚子里居然还装了颗良心?没错,我是没准备给你后续的一百万,那是因为,我觉得给你们的已经足够了。”肖凌雁不客气地道,瞪着仇笛,这么不知足的货,怎么看怎么让她生气。“我没说过不够啊。”仇笛尴尬地道,肖凌雁一收质问的眼神,可不料仇笛又喷着:“但谁也不介意多要点嘛?生意还不就是这样。”“呵呵……哈哈……”肖凌雁一下子被气笑了,笑着没好气地问着:“所以,你们四处点火,搅得我们鸡飞狗跳?现在好了,我都不用命令焦敬宽,等他缓过这口气来,得把你们往死里追。”“我敢干,就没怕他麻烦,这也是情非得已,我们其实本来怀疑在你的身边还有间谍,一直想挖出来,换点报酬的。”仇笛道。“然后呢?”肖凌雁好奇地问。“然后我发现没人在意另一个间谍,都习惯成自然地要把瞳明的问题归咎到肖云飞身上,于是我就想,其实急于找出他来还有更深的一层意思……那就是,掩盖另一个间谍的存在。”仇笛道。“你指谁?”肖凌雁严肃地问。“不是焦敬宽,他吃软饭都不利索,水平不够;不是周真伊,他有心脏病,我们问句话都差点把他吓背过气去,干不了这么刺激的事;也不是那些技术员,胆量大到那个程度的不多,就即便有,也未必能找到像福建博士这么个厂家要……其实我最怀疑的是祝士平,以为祝士平和吴晓璇合谋,从中捣鬼,可后来我发现这个想法是错误的,如果是他,你们又走得这么近,怎么可能毫无发觉,怎么可能人家厂子都建起来了,市场都丢了那么多,你们却一直坐视而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李维庆和吴晓璇,都噤若寒蝉,不敢提及此事?”仇笛一连串地说道,答案几乎呼之欲出了。肖凌雁听到此处,嫣然一笑道:“哦,我明白了,你要说的那个间谍是我,对吗?”仇笛没吭声,笑了。肖凌雁道替他解释着:“你是想说,我指挥他们输出瞳明的市场,监守自盗,然后贼喊捉贼?这个奇思妙想不错,你可以回去交差了,把这个消息卖给肖广鹏或者其他人,让他们也通过正式的渠道起诉我。”“呵呵,本来我也这样想,可惜还是错的,在建厂的时候,你还没有上任,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让技术、公关、营销上的几位都三缄其口,你也没有那么大威信,让技术上的祝士平死心塌地……更何况,你在公司门口的紧张已经提醒了我,而刚才你的掩饰也告诉了我。”仇笛道,看看肖凌雁变得冷峻、难看的脸,他慢慢的地道着:“他在海外,是你的父亲:肖……云……清!”肖凌雁怔在当地,如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一字一顿着:“说完了?就这些?”“还差一点点……这事不仅仅我知道,我想肖云飞也知道,这是两个合伙人的互拆,只可能反目成仇,恐怕不会有和解余地……最后一点是,你下楼很迟,应该是已经找好送我去的地方了,对吗?我只是很奇怪,你这次会有什么借口?是不是觉得我会开口敲诈你?”仇笛笑了,这一刻他也恍然大悟了,为什么肖广鹏会那么尴尬和不自然,为什么会拒绝,因为这纯粹就是上一代的纠纷,也是家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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