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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上午,他们马不停蹄地奔赴萧山,又开始漫无目标的寻找了。谁知道,意外无处不在,几十名保安,再加上警察参与的事无果,却让铬铁头找到消息了,行至半路,一得到消息马上回返,在江州恒盛租车行,两拔队伍照面了。一看队伍里有警察,吓得铬铁头两腿直哆嗦,气得焦敬宽连踹他几脚,解释半天这家伙才说话利索了,他不迭地邀着功道着:“……我从昨晚就没歇着,您知道我找了多少人?好几十个……我就想,他们人生地不熟的,总得有交通工具吧,所以就在车站、机场那些黑车司机里找熟人问……今早我又想起来了,要说方便还得有车啊,总不能买辆车吧,嗨,一到租车行一查……查到了……”边走边说,来了这么多人,把租车行的也吓了一跳,警察出面解释人家才算放心了,就交了几千押金,留了个身份证复印件而已,至于租车去什么地方,租车行可不清楚,每年来旅游的客人,租走了跨省走的都有,只能等着对方交车时,才能知道目的地。有这个情况,对于警察就不是问题了,两位警察在联系着什么渠道,焦敬宽吼着上车走人,于大洋追着焦敬宽道着:“喂喂,老板,您别走啊,我还有事没说呢?”“有消息赶紧说。”焦敬宽气不打一处来了,他催促着。“不是,还没消息,我是说,雇了这么多人,一万块钱可不够啊……到那打探都得花钱呢,刚才租车行给消息,都给人塞了三百块呢……我是说……”于大洋亦步亦趋跟着,声势这么大,没钱可不成。焦敬宽掏着口袋,没多少了,他随意抽了一摞扔给铬铁头道着:“回头再给你……少不了你的,哎我跟你说件事,一会儿真找到下落,那个,让你找的人上手……给我往死里打……”“啊?”于大洋吓了一跳,他看着两位穿警服的,斜着眼问:“这样合适不?”“怕什么,出事老子担着。”焦敬宽恶狠狠地道,被这几个折腾的早出离愤怒了。他唬着问:“干不干?不做爱另找人。”“干,不过得加钱啊。”铬铁头适时提醒着。啪唧,焦敬宽在他光头上扇了一巴掌,清清脆一声响加上一句回话:“成交!”很快,查到方向了,这伙人的去向是滨海市,距离江州一百三十公里,几乎是同时查到消息的,于大洋追到了出现的手机信号,就在滨海;而两位警察也判断到了可能在距江州最近的这座城市,查到了他们入住的快捷酒店,这一行队伍,风驰电掣,赶赴滨海………………当祝士平从医院出来时,他才想起自己是无功而返,想探听对方的态度,想知道对方聘的律师,他什么也没有探到。心事重重地出了医院,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这一潭浑水搅到现在已经是对错难辨了,真不知道,此事之后,瞳明会变成什么样子。不管什么样子,可能都不如原来的样子,他总是回忆起老董事长和他那几位创业的合伙人殚精竭智,含辛茹苦的往事,一想到这些,总是让他心里有着诸多的不愿、不忍。匆匆地走到车边,一声口哨声起时,吓了他一跳,抬头时,看到了一张黑黑的面孔,正轻佻地向他打口哨。是哈曼商务调查公司的,仇笛。他拿着车钥匙,站定了,没好气地道着:“给你一句忠告,现在有很多人在找你,后果很严重。”“谢谢,作为回报,我也给你一句忠告,你干的事,后果也很严重。”仇笛倚着车道,他眼睛示意道:“方便载我一程吗?”祝士平想了想,摁了车钥匙,仇笛不客气坐到副驾的位置,祝士平上车,启动,随意问着:“去哪儿?”“给你个机会,把我拉到瞳明邀功,你要吗?或者,就像唐瑛一样,直接送到公安分局?”仇笛笑道。祝士平笑了笑,并不苟同,他道着:“我是个技术宅,就是那种不懂政治、不问商事的技术宅,我还真不想掺合在肖家的内耗里,民营企业都脱不出这个怪圈啊,终究要面临亲戚反目成仇,产业分崩离析啊。”“可你已经掺合进来了。”仇笛道,他单刀直入地问着:“福建博士光学的泄密,是你干的?”“我说不是,你不相信,我要说是,你也无法证明,有意义吗?”祝士平道,偌大的事在他嘴里,显得轻飘飘的。“相当于瞳明再建一个分厂的利益,怎么可能没意义呢?我很奇怪,你干了这种事,以后作为瞳明的总经理,又将如何自处呢?”仇笛问。祝士平心里咯噔一声,似乎被触动了,这似乎也正在他苦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他绕开了,摇摇头道:“我说不是我,你相信吗?”“相信。”仇笛道。“为什么?”祝士平道,有点意外了,这个人似乎并没有那么可恶。“因为除了我,没人相信,往往给你最后同情和安慰的,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仇笛道。“你没有资格和瞳明为敌,就即便它一分之二、一分为三、分出来的都是大型企业,假以时日,它仍然可以重拾辉煌。”祝士平道。“但辉煌不属于旁观者……你我都是,比如我就刚刚从肖凌雁总裁手中得到了一张支票。”仇笛道。祝士平不信地瞥眼,果真看到了仇笛在指弹着支票,上面有他熟悉的签名,这让他愣了下,就听仇笛笑着道着:“她让我滚蛋,我很乐意为一百万滚蛋……不过我就有点不忍,像你这样的技术人才,又有水平、又有个性,肯定不会吃软饭,有一天,你得到一张让你滚蛋的支票,你又作何感想?”嘎……车打着方向,骤停在路边。祝士平失态了。他不客气地道着:“既然已经拿到了支票,你该滚蛋了。”“谢谢你载我最后一程。”仇笛嗒声开门,礼貌地道,下车时又回头笑着问:“对了,你刚才撒谎了,泄密的事肯定是你干的。”“是,不是,有什么意义?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想在我身上证明你的智力超群?你觉得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祝士平不屑道,也许他根本没有瞧得起这些靠钻营混饭的人。“我不需要机会,您说得很对,其实是或不是都没有意义,因为不管是,还是不是,需要负责的时候,只能是你。”仇笛笑笑,看着祝士平变得愕然、变得迷茫的表情,他礼貌地合上了车门,潇洒地迈步消失在街头的人流中。过了很久,祝士平伏在方向盘上,胸前剧烈地起伏着,像身上绞痛、又像情绪失控……处处是纷扰(2)“你……准备好了吗?”管千娇侧头问。耿宝磊点点头,稍显紧张,紧张中又有点兴奋。这孩子以前没干过坏事,免不了有点激动,不过幸好跟着仇笛和包小三学了不少时间了,已经渐入佳境了,管千娇笑了笑,打着方向,踩着刹车,下了高速,路标指示的方向:临海镇。两人清一色的淡蓝色西装,不过奇怪了,胸前却别着建设银行的胸徽,耿宝磊又一次摸摸胸徽,犹豫地问道:“千娇,我咋觉得就有点奇怪呢?”“嗯?不感觉紧张,改奇怪了?”管千娇笑着问。“不不,我不是说我,我是说你。”耿宝磊道。“我怎么了?”管千娇问,侧眼时,怎么看也是一副萌萌的学生妹样子,很难想像,她和这几个夯货一直在行动上保持着高度统一。“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堕落到如此程度的吗?”耿宝磊笑着问。管千娇一笑道着:“我和你不一样,你是生活所迫,我是兴趣爱好,操纵别人,总比被人操纵要好过多了吧?”“咱们同样是被人操纵着,命运不归我们作主。”耿宝磊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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