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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人影一闪,黑色海藻般柔曼一舞,耶律祁笑道:&ldo;我也瞧瞧这天门的神奇阵法!&rdo;龙卷一停,哗啦啦一阵冰碎雪落,风雪乍歇,露出七八位妙龄女子,一身雪衣纷落如雪花,等那雪花飘扬落尽,这些女子身上,几乎已经衣不蔽体。玄huáng阵法真气对冲,碰撞激烈,布阵之人qiáng行分阵,受气流反噬,衣裳都全部碎裂。一时间竟然七八位o女围住了耶律祁,耶律祁也没料到这阵势,一时怔住。远处观战的耶律询如猛地坐了起来,狠狠捣了紫微上人一拳,哎呀呀地叫道:&ldo;哇呀呀,这阵势……这阵势……我家的童子ji小祁怎么吃得消怎么吃得消?老不死,还不出手要等什么时候!出手哇!&rdo;紫微上人撩起眼皮懒懒看了一眼,翻个身屁股对着她,&ldo;你弟弟吃不消,老夫就吃得消?要去你自己去。&rdo;耶律询如撇撇嘴,却道:&ldo;我看啊,他被这些女人缠住也好,他怜香惜玉,一时半会不会对这些女人下死手,少不得要缠战,正好,让那个宫胤面对老妖婆吧,最好壮烈英勇了,我家小祁就可以娶波波了哈哈哈。&rdo;她也舒舒服服又躺了下来,反正几个女人,小祁还不至于对付不了。耶律祁自然听不见这边的对话,他正有些尴尬地面对这脂粉阵仗,这些雪山女子好些还是熟人,在他被掳时都认识,此刻这些女子却好像都已经忘记了他,也似乎不觉赤身o体有何羞涩,依旧面色清冷,宝相庄严,举手投足凌厉自如,仿佛展露的不是肌肤,而是自己无边的圣洁和光辉。耶律祁却陷入了为难,眼前粉光致致,都是玉臂o腿,这架要怎么打?他打不起来,人家却不客气,一个少女一声厉叱,一抬腿便踢了过来,耶律祁可以轻易拨开,然而眼一抬,高抬的大腿雪白圆润,隐约一线浅色的亵衣……他待要拍出去的手,只好缩了回来。剑气凛然,又有一剑飞she而来,耶律祁身影一闪,便越过那剑光,欺入对方前心,手掌轻轻巧巧,就可以将人推出去,然而手一抬,似按在什么温软丰满柔腻之处,指尖滑得留不住,他慌忙缩手,脸已经微微红了。rou山粉脂,满目禁忌,这样的架打得缩手缩脚,不多时耶律祁便显得左支右绌,更要命的是,总归他正当青年,生理正常,就算定力不错,但这样的脂粉阵里周旋久了,难免看见碰见什么,渐渐地,周身便有些发热,只觉得小腹一股热流难以自控,直上胸臆。远处耶律询如一直在观战,起先在笑,后来略有些不安,再后来却又忍不住哈哈笑,道:&ldo;瞧我这弟弟,龙章凤姿,芝兰玉树,果然不是chui的。你看看那些小僵尸们,看似杀气腾腾,其实都手下留qg,只是想困住他呢。&rdo;她眼光犀利,一眼看出,这些原本和耶律祁就认识的雪山弟子,看似冷漠,实则已经留qg,说到底,并不想伤他。她也便放了心,又自在地躺下来,瞄一眼屁股始终对着那边,耳朵却竖着的紫微上人。轻易还是不要出手,得先看好这个随时会溜号的老家伙。她不打算动弹,那边假山上景横波站稳脚跟,被天弃扶住,她从风雪玄huáng阵中冲出,全身上下都是被糙叶割伤的细微创口,天弃要帮她包扎,她一边嘶嘶呼痛,一边推开了天弃,一眼看见长廊里风雪已散,阵法已破,被分为七杀和耶律祁两个战团,长廊里裴枢卧冰睡雪,和身边的孟破天一动不动。景横波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闪身去了长廊,眼看裴枢脸都快被全部盖住,孟破天更是全身冰雪,两人都一副僵硬姿态,一时眼前一黑,险些滑倒,被天弃赶紧扶住。天弃在她耳边疾声道:&ldo;陛下!陛下!先别乱了阵脚,少帅脸上有热气!&rdo;景横波定定神,仔细看看裴枢的脸,发现他额头覆雪,口鼻处雪花却淡,心中稍稍放心,却又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躺着不动,这实在不是他的风格,怕他受了重伤,只得蹲下身轻唤:&ldo;裴枢!裴枢!&rdo;手指在他脸颊侧拂过,却拈着几颗圆润的冰珠。景横波拈着冰珠,对光线照了照,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觉得心中震动,似有什么绝不愿意的事qg,正在发生。身后天弃忽然轻轻倒抽一口气。景横波有点茫然地转头,看向了孟破天,那女子脸上的雪很均匀,不被一丝热气掀动,只隐约可以看见,两道极黑的英气的眉。忽然心中大恸。景横波手一颤。&ldo;啪嚓&rdo;一声微响,冰珠落在了孟破天脸上,她一动不动。景横波扑过去,手忙脚乱拂开她脸上的雪,将她抱起,然而那躯体如此沉重,比雪还凉,景横波只觉得那冰凉从手指冻到心底,几乎抱不住她的身体。她抱着孟破天,茫然转向天弃,眼神里全是哀恳,天弃长叹一声,转头不忍看,轻轻道:&ldo;陛下节哀……&rdo;景横波猛地闭上眼睛。身侧裴枢,微微颤了颤,簌簌又落下一阵冰雪。随即他僵硬地坐了起来,将额头搁在膝上,过了一会儿,手指慢慢cha入黑发,痉挛了又痉挛。景横波坐在冰冷的地上,抱着孟破天,只觉得心也在痉挛,这夜的寒气和悲凉,乱雪一般将人覆盖。她不知道说什么,也说不出什么,长廊上生死抉择只是一霎,最后一霎她被裴枢扔出的时候,孟破天的命运便已经不公地被做了抉择。有那么一霎她在想,孟破天在最后一刻,是否在恨自己的存在?正如她说过的,如果没有景横波……如果没有景横波,裴枢也许会喜欢那个脾气相近的她,也许最终会接受她,或者他内心里已经有了微微的喜欢,然而他如此执拗和骄傲,仿佛觉得守住最初的心动,也是一个男人的坚持和品质。到最后,苦了她。景横波不知道孟破天会怎么想,只觉得这一刻自己都开始恨起自己的存在。裴枢忽然转过头,从她手中轻轻接过了孟破天,用一种此生再没有过的温柔姿态,将她抱在了怀里。他侧头凝视深沉的黑夜,似乎要在黑暗中沉沦,又似乎要在黑暗中寻找微光,景横波听见他忽然嘶哑的声音,涩涩回dàng在耳边,&ldo;我想先陪陪她……那边的事,恕我现在无法帮你了。&rdo;景横波默然半晌,点头,慢慢站起身,现在她不该在这里。就让孟破天独享这最后的独处吧。站起身时,也不知是不是跪坐久了膝盖僵硬,她一个踉跄,天弃扶住了她,她有点茫然地道:&ldo;谢谢。&rdo;天弃凝视着她的眼睛,再次不忍地转开眼,轻声提醒道:&ldo;那边耶律公子好像有点麻烦……&rdo;景横波振作jg神,往长廊外望去,果然看见耶律祁那边的尴尬状态。她此时急需一场战斗,来将脑子里无边的愧疚和疼痛驱散,想也不想,身形一闪,已经扑入了耶律祁的战团。她一进入战团,耶律祁就一喜,他现在正希望有女子来帮他解围,否则这束手束脚的架实在难打。景横波心中悲凉愤怒,看见这群玉脂o女就像看见一群光猪,没爱惜也没怜悯,刚才这群人怎么利用四周物体来对付她,来杀了孟破天,她就要用同样的办法,来回报这群冰雪无qg之人。于是雪山弟子们便遭了殃。再无人束手束脚,再无人怜香惜玉,在玄huáng风雪阵里,糙木都是武器,在景横波手下,万物更是杀机。她不需要轻功,可以腾挪无际,不需要武器,一砖一石一滴水,都可以是她的利器,不需要内力,可以指挥沉重的刀兵,甚至不需要看清楚敌人的招式‐‐只要她愿意,天下万物都可以调动来,简单粗bào,砸你便是。冰雪未散的锋利叶尖同样会在雪山弟子身上割裂血口,那些坚硬的枝条会被景横波毫不客气地戳进伤口,碎石就是无数飞蝗石,沙子也可以成为暗器,连荷池里偶尔跳起一条鱼,都能被景横波手挥目送,一尾巴狠狠抽在脸上,一个女子娇呼一声,生生被那鱼尾巴抽晕过去。而景横波的攻击连绵不断,她的双手不断弹动,如拨动夜色之弦,召唤天地万物滚滚而来,乱石夹飞糙,断枝裹泥沙,所有物体前赴后继,飞旋呼啸,以比先前大阵中更凶猛的速度,搅动气流一团浑浊,远远看去这个战团一片昏huáng,宛如拔天拽地的龙卷。雪山弟子们终于感觉到了这种凶悍和杀气,更要命的是女王没有武功内力,所有的能力来自于异能,所以她的力量源源不断,不会疲倦和衰退,愤怒之下她的分心多用更加元转如意,仿佛天地都被她驭使。耶律祁已经不用出手,只在一边掠阵。风水轮流转,刚才耶律祁打得窝囊,现在就换成了雪山弟子,她们从未经历过这样无奈的战阵,己身优势无法发挥,而在景横波近乎泼妇一般的狠戾攻击下,那些原本就不能蔽体的衣裳,更加零落破碎,这些女子渐渐也动了真怒,齐齐喝叱一声,不顾景横波那狂bào的万物攻击,不顾在她面前形成的武器屏障,剑光如电,夭矫如龙,无数条雪龙呼啸纠缠,穿越浮沉屏障,直扑景横波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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