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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暖阁很快被鸠占鹊巢的『妇』人抢了控制权,周曼云毫不客气地趴在了榻上,小满带着小桥流水收拾摆放着各种物什儿,全然没把立在门边的原主人看在眼里。
萧泽微阖上双眼,靠在门边舒心浅笑道:"多谢你能来这儿找我!"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不论施受,总是珍贵得近乎奢侈。
靠在榻头的周曼云垫上了一个软柔的抱枕,就手翻看着榻上原本就摆放着的一个纫锦边的紫藤笸箩,里面早已由原主人准备着几件的婴儿白细布小衫外翻针脚,其余的物什儿也尽显心意。
周曼云的眼睫不由自主地闪了闪。侧脸挑眉道:"难道不是大哥一早就邀我来的吗?"
所谓默契巧合,不过是她还不笨,早知几个月前就听懂了萧泽直揭了她预备窟『穴』老底的目的。
隐忍未应,半是为等了不知何时才能归来的萧泓,另半是要再看一下情势的发展。此前,冲出城的燕王妃车驾更是要将追踪其后的那些人先引到西郊兜一圈。
"是!",萧泽笑认,点了点头道:"相较你那嗅惹了查抄的藏身地,自然是东宫更安全些。"
"但前提是东宫的主人活得好好的!不然我来更是送死。",周曼云轻哼一声道:"我也不觉得现在就能完全放下心来。"
随着曼云的冷言冷语,一只小巧的银盒被她从怀里掏出搁在了榻边小几上,示意地向着萧泽的方向一推。
萧泽扬手止了要替他拿东西的吕守,缓步走了过去,吃力地拉了只圆鼓绣墩坐下,才轻轻地打开了盒子。
盒中现出了两个釉『色』晶莹的白瓷『药』瓶。
"解『药』?",萧泽问着,无喜无悲。
"不是!",周曼云收手放回腹上,星眸轻闭,倦懒地解释道:"我说要治你的蛊得等一年并全皆妄语,好赖得等我生产之后。这里的『药』只是能让你现下的身体舒坦些,振作些精神好撑住了玉澜堂。"
"看来你真是把我当成了任你拿捏的侍卫了。",萧泽笑着打开了个瓶子,看着小巧可爱的碧『色』小丸在掌心滚动。
周曼云不置可否地细声继续说着『药』物的服用方法。
仔细地听完了的萧泽,立即差了又跟到身边的吕守速去取水,接着眸光熠熠盯在了周曼云的脸上。
"周曼云!我收留你不是因为要从你这儿拿解『药』,无论何种。"
"我敢来这儿也不是因为自恃手中有『药』能控着你!"
"那为什么敢如此大胆?"
周曼云一时语塞,直觉脸颊被紧盯得越来越烫,到最后索『性』狠一咬牙瞪了回去,扬声道:"就象当初。[]知你中蛊却袖手不救硬要你吃苦头一样,我知道你不会真跟我计较,知道你会允我伤害你,利用你。知道……知道你喜欢我罢了。"
室内一片静,装忙的小满等人齐齐呆住了。
"知道就好!",萧泽也跟着愣了许久,才笑着站了身,颤抖的手捏着银『药』盒,僵抬着双腿向外间走去。
"大哥!扪心自问,我从来没有想让你去死的意思。不是为了孩子或是萧泓,我本人想你好好活着。",周曼云的嗓子沙哑低沉了许多,"所以,在我看来你自作贱身体的举动真的很蠢。"
"我知道了!",萧泽头也没回地淡然笑应道,"我会尽快好起来的。六弟妹!你且好好休息。"
帘静影失,仿若刚才执着问客的主人从未出现过。
外间隐隐传来了几声吕守等侍从惊吓的大呼小叫,约『摸』是萧泽强撑的身体又出了状况。
周曼云的眼睫眨了眨,接着低垂下眼帘,伸着手一下又一下『摸』着高耸的腹部独面向隅,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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