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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着,武术指导走了,跑过去告诉王墨一会儿应该怎么做,留在欲言又止的姜川站在原地——方余抱臂站在一旁皱着眉看着姜川,在他的肩膀上蹲着姜川家的仓鼠,这会儿仓鼠也是一脸严肃,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将自己的主人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他的腰间——仓鼠伸出爪爪拽了拽方余的耳垂,方余十分不耐烦地伸出手将它拽下来粗暴地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仓鼠急得“叽叽”叫了两声——但是这小小的声音却迅速地被周围嘈杂的声音盖了过去。
当江洛成喊“”,婚礼奏乐起,大红灯笼被打开,婚礼现场张灯结彩挂满了红绸,群众人员坐在摆满了菜肴的桌边有说有笑,当气氛到位,武术指导在摄像机主机位后面打了个手势,于是身穿道士衣袍、长发披肩从天而降——
按照剧本的描述,此时姜川是踩在后制弄出来的红绸上飞下来,然后在一根红色绸带上停顿一下,下个一字马,手中寻妖铃轻响,他将背后的镇妖剑抽出,挽个剑花,大喝一声“妖孽”!
而就在大家眼睁睁地看着姜川落在后期制作会弄掉的悬空在半空的平台上,准备下一字马的时候,此时却眼睁睁地看着他轻轻晃了晃,似乎是腰间一紧,紧接着整个人往后翻倒导致摔在地上——“啪”地一声,那是骨骼撞击到地面发出可怕声响……
现场的工作人员们先是微微一愣,然后不知道是谁叫了声“坏了”,紧接着就看见方余第一个冲了上去!
“搞什么!”
江洛成面色铁青地从监视器后面站起来,大声地叫剧组里跟着的医生上前查看姜川的情况,与此同时周围的其他工作人员也终于回过神儿来一哄而上,嗷嗷叫着将姜川围了起来——众目睽睽之下,只见一个毛团从方余的口袋里蹦跶出来落在了姜川那张英俊的脸上,此时男人眉头紧皱,不知道摔到了哪里,总之很痛的样子,额间也冒出细细的冷汗。
仓鼠紧张地伸出爪子去拨弄男人皱成川字的眉心。
有些手无足措的模样。
方余叫了两声“姜川”见他没回答自己,也是急了,一把将在他脸上转圈圈的仓鼠抓起来重新塞回口袋,这时候剧组里的医生上来,让人群散开,问了姜川几个问题,然后又给他检查了下,这才告诉大家姜川没事,就是从高处摔下来,可能只是撞疼了……如果不放心,明天请个假到医院拍片看看有没有骨裂之类的。
众人听到这个,稍稍放下心来,方余抹了把脸叹息了声:“我操你大爷,吓死老子了,带两个艺人一个植物人一个摔重伤,这瘟神经纪人的名号传出去,以后谁还敢跟我。”
周围众人听了,想笑又不敢笑,纷纷憋得面色发青。
而此时,姜川也从地上坐了起来,皱着眉似乎是在强忍着痛——监制老师招呼人弄担架来,今晚先不拍了,导演江洛成见姜川没大事儿,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心中怒火“蹭”地一下彻底燃烧,连续憋了几天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他拨开人群,杀到姜川面前,不等他说话,劈头盖脸就狂吼——
“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们很久了:你们是不是有病?有空为了网上的那些流言蜚语影响工作状态——那些人会看你们的电视剧吗,那些人的老妈老爸叔叔阿姨爷爷奶奶要看你们的电视剧他们能强制转台吗,那些人给你薪水了还是给你收视率了吗?他们什么都不会给你,他们只是想骂你一下发泄一下自己心里糟糕的情绪而已,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在乎他们说的话?我问问你们,啊,姜川,洛妮,你们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这么在意——手机一关电脑一关,那些人能顺着网线爬到你跟前来指着你鼻子骂你吗?!!”
姜川:“不……”
江洛成很激动地打断了他:“你知道不会就好——这几天我真他妈受够了整个剧组乌云笼罩似的气氛,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照顾你们的情绪,老子想骂两句监制老师还劝我说少骂点年轻人总会在意得比较多——好么,我不骂你们,你们就自己给我搞事!你今天摔个骨折骨裂或者摔死了,老子接下来的戏怎么拍,啊?你就因为那几个莫名其妙连是谁都不知道的人,演出一坨狗屎,害我损失几百上千万,你对得起那些支持收视率的眼睛?对得起老子的钱?!”
姜川:“不是……”
“我告诉你,姜川,还有你,洛妮——躲啥躲,躲啥躲,躲人家后面我就看不见你了吗臭丫头——你自己去看看你早上演得戏多飘忽多没感情女鬼似的!姜川还好,我原本还想夸奖你没怎么受影响水平还在,结果今晚你就给我来这一出,刚才是腰跟不上劲吧?感情你这是被黑子骂到肾虚的节奏?”
江洛成三段话骂得有理有据,中间基本没有停歇。
此时整个片场鸦雀无声,就跟众人站在广场上听马丁路德金激情演讲似的,脸上写满了崇拜。
姜川哭笑不得摆摆手:“不是,是威亚太紧了,刚才我腰带不过来,一转身就翻下来了……”
众人:“……”
江洛成沉默了三秒,然后转身咆哮:“道具组负责的给我滚过来!”
……
因为姜川受伤,明天又要到医院去拍个片,所以今天晚上暂时停拍,众人收拾了下就纷纷散去——意外地得到了一整晚的休息时间大家也是蛮高兴的,江洛成跑去跟监制老师商量改明天的戏,将上午原本姜川要拍的镜头拿掉先拍其他的,而姜川本人则在方余和他们的跟班小助理的陪同下回到房间……整个过程,姜川养得那只仓鼠都蹲在他肩膀上,全程抱着他的耳朵,就好像生怕自己一撒手主人就会自己摔到地上把自己摔成碎片似的。
姜川回到房间脱了戏服,背后一片青紫,还有划伤,模样极为惨烈。
方余转头让生活助理去拿消□□酒来,姜川以戏服堆挂在腰间赤。裸上半身的姿态坐在床边卸妆,仓鼠蹲在他身边的桌子上,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你这背,啧啧,接下来几天都只能趴着睡了吧。”方余颇为感慨地说,“还好那个台子不算非常高,不然摔断个胸骨什么的就麻烦了……你也是,钢丝松紧度不合适你怎么不及时说。”
“我想说,”姜川扔掉手中的卸妆棉,“没来得及。”
与此同时,蹲在桌子上的仓鼠也拧过脑袋用责备的目光看着方余——方余这被看得莫名其妙,忽然又觉得有点心虚,嘟囔了声“死耗子看毛看”,然后扭开了脸……姜川见他不再搭话,便继续卸自己的妆,仓鼠从桌子上跳到他腿上,又顺着他的手臂肌肉一路往上爬,爬到他肩膀上,撅着圆圆的屁股探头探脑地往他背上那五彩冰纷的背上看去——
主人那如花似玉的背啊!!!!!
明明能在上面留下性感抓痕的只有我——却被土地公公抢先了!!!!!!!
仓鼠捶胸顿足。
而此时,方余去给姜川消毒浴缸放了热水回来,往床边一座,一边看他卸眼部的妆一边刷微博,刷了刷,说:“今晚你摔伤的事又被爆了,还是李狗嗨说的……最后他还发表了一番感慨,念给你听听啊——‘脑残粉之所以称为脑残,就是因为凡事以自家偶像为先,这样的群体固然惹人讨厌,但是相比起脑残黑,他们反倒显得可爱一些,毕竟在他们的眼中世界总是光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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