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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月知道这肯定是昨天才下船的小孩儿,虽然她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可能看出这孩子在老家的时候应该过得并不好。
于是她拉了下小飞,示意他松开手。
小飞虽然不情愿,还是照做了。
待小飞让开位置,拾月才看到那小孩的两个拳头都握得紧紧的,从拳头的缝隙里她还能看到都握烂了的蒸饺。
“这饺子阿姨送你了,你拿着吃吧。”拾月赶紧说道。
她这会儿连一句教育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就担心那刚出锅的蒸饺,别把孩子的手给烫烂了!
听她这么说,男孩儿一句话没说,只是低头朝着她弯腰鞠了个躬,然后转身就走。
从头到尾,拾月他们都没有听到这孩子说出一个字。
看拾月将那男孩放走了,小飞几个不高兴了。
小飞说:“拾月姨,你就这么放他走了,那他下回还来怎么办?咱这岛上可是来了好些个小孩儿呢,要是他们成群结队的来偷东西可怎么办?”
梁月明刚才也看到男孩烫得通红的手了,这会儿也难受得够呛。
听了小飞的话,笑了笑说:“不会的,哪儿有那么多坏孩子啊?以前他们在家里可能日子过得太差,所以闻到香味就受不了了。以后来到岛上,能吃饱了,就不会这样了。”
“那可保不齐。”小飞嘀咕了一声。
但他比起另外几个孩子来说毕竟大了几岁,看两个大人都不追究,他自然也不会再说什么。
拾月和梁月明将蒸饺装好,孩子们跟着一起把蒸饺给专家楼那边送了过去。
拾月原本打算等汤烧好了,自己用小推车推过去呢,结果没用着她,小飞几个就先跑了回来。
有他帮着,拾月他们就省心多了,也腾出了时间继续包自家人吃的蒸饺。
这顿饭大家吃得都很高兴,特别是几个小的,那小肚子一个个都吃得溜圆。
一直等他们都吃饱喝足走了,拾月才想起拉着何立轩问起了那小男孩的情况。
何立轩告诉她,那个小男孩叫陈鸣理,是物化组陈工的儿子。
陈工之前是研究院的研究员,后来被戴了帽,然后送到干校去接受再教育了。
他去的时候他妻子刚刚生了女儿,还在坐月子,然后儿子陈明理才三岁多不到四岁。
所以他妻子就留在了京城。
陈工是从干校被挑出来后直接上岛的,他上岛前完全没有机会和家里联系,以至于他根本就不知道家里是什么情况。
等这回何立轩他们去了之后才了解到,陈工的女儿没保住,他妻子也因为坐月子期间受到刺激落下了病。
一来因为身体不好,再来也因为陈工的关系,他妻子的工作没了,家人也基本上和他不来往了。
母子俩全靠家里之前的一点点积蓄生活。
如果不是陈工到岛上后又和家里联系上,这对母子基本上都要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何立轩说,他知道陈明理有小偷小摸的习惯,但没办法,这只能慢慢地看着孩子改了。
他妈那身体,走几步路都喘到不行,别说管他了,连自己都快管不住了。
这孩子真是野生野长长起来的。
而且他一点点大就得学着照顾妈妈,性格各色点儿也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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