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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舅,咱们干嘛要怕他一个外来人,刚才人那么多,就是打死他,警察也没办法。”
杨维泽一出厂办,三个小青年就上来围住了他。
“你们几个咋回事,我怎么交代的,不能动手,适可而止,现在把人头都打破了!”杨维泽回头环顾一圈,确认没人,带着怒气小声喊。
“表舅,那人来是夺你权的,我们当然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在这个厂,到底是谁说了算!”
“行了,别咋咋呼呼的,你们几个,快去礼堂门口守着,别让人再闹事!”
“好勒!”
“等等,回来,再嘱咐你们几句。。。。。。”
财务室里,除了何帆摁计算器沉闷而有节奏的声音,再无其他声响。
雷宝雷厂长去而复返,坐在秦飞身边陪着。
他昨晚在车间主任老于临走时把厂子被承包的事说出去,并不是为了配合杨维泽,而是他知道杨维泽的行事风格,想提前铺垫一下,免得事情闹得太大。
昨晚他和老于聊到很晚,老于在听说承包人秦飞立下‘一年扭亏为盈,盈利七十万’的目标后,心里不仅没有了抵触情绪,眼里甚至有了光。
可没想到,今天还是出了这样的事,他很后悔自己没有亲自在厂门口守着。
“秦厂长,算好了。”何帆轻手轻脚走到秦飞身边,把算好的工资表递了过去。
“嗯。”秦飞翻了翻,抬头看向何帆,“没有错吧。”
“我。。。。。。”何帆本来想说,‘这是我正式干财务工作算的第一笔账,怎么可能错’,话到嘴边她还是忍住了,浅浅说,“不会错。”
“好,效率很高。”秦飞笑了笑,把工资表还了回去,“把钱拿着,跟我去礼堂开会。”
何帆点了点头,回身取了包,跟上了秦飞。
“胖子,刚才下手最狠最黑的那几个小年轻,你还记得长什么样吧。”在去礼堂的路上,秦飞问。
“飞哥,化成灰我都认得。”孙胖子愤愤说。
“那就行,待会有用。”秦飞说。
雷宝在一旁听到这样的对话,犹豫着还是走到秦飞身边,“秦厂长,那几个小子我知道,是门卫处的,杨书记的几个表侄。”
“那更好了,双喜临门。”秦飞笑。
“秦厂长,杨书记在市里,有。。。。。。”雷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有人是吧。”秦飞说,“搞得像谁没有一样,我怕这个?”
“他妈的,一个门卫处八个门卫,怎么看大门也要三班倒啊,还是这个厂里有金矿,用这么多人?”
“雷厂长,那里有你亲戚没有?”
“没有。”雷宝愣着摇了摇头。
“那就好。”秦飞微笑着拍了拍雷宝肩膀,随后脚下生风往前。
雷宝一时间有些懵,秦飞的行事风格让他有些捉摸不透,方才在财务室,他深沉地像是要吃个哑巴亏,秋后再算账,可现在,又飞扬跋扈像个二世祖,报仇不隔夜。
礼堂里,工人们基本都到了,吵的像是菜市场。
“厂子被承包出去了,咱们呢,咱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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